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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无朝豁的往前迈了几步,动作迅速的走远。他必须收拾一下下趟山,哪怕帮不上他们什么忙,总得先将阿梓接到安全的地方来。
闻清河看着他焦急离去的身影,露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并未出手阻拦。
相反她转身,径直上了楼,直接推开了思暖的房门,走了进去。
思暖在门开的那一刻便已然惊醒,意识到不是柏无朝后越加的警觉,她撑起了身子,紧盯着闻清河走到她床边。
闻清河对她防备的目光视而不见,反而撩开袍子坐在她床边,细细的打量她。
“你和你娘亲真像,倒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过了半响,闻清河冲她伸出了手,“我替你把把脉可好?”
“不敢劳烦师叔。”思暖向后退了退,回答的不亢不卑。
“你连这倔脾气都那么像,真是绝了。”闻清河像是看戏似的笑着,带着那么点无可奈何。“也是,当初师姐要是不那么倔,又怎么会流离失所?”
思暖捏紧了拳头,抿紧了嘴唇,她感到额头上有根筋正突突的跳着。
她很不喜欢这个女人,因为她用这种近乎于轻松的语调谈论阿娘,那对思暖来说是一种不尊重。
思暖把身子转过去,换了个姿势打算继续睡自己的觉。
“你这小女娃倒是挺有趣,要不是师兄收了你,我倒真想认你做个徒弟。”闻清河笑着起身,也不去扰她,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柄匕首放在她枕边,“这是你娘亲当初送给我的,如今给你就当是我还了她的人情。你记住,以后若是有事,拿着这把匕首去闻国的都城皖宁,城西正数第一家店铺自会有人帮你的忙。”
思暖沉默的想了想,并没有把这东西推回去。她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生铁寒凉的温度让人忍不住微微一颤。
她将那把匕首拾起,慢慢的拉出来,只见锋利的刃闪过了一道寒光。她用手指在上面碰了一下,立刻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当真是把削铁如泥的宝贝。
“师叔。”思暖将那把匕首收到枕头下,这才抬头很认真的对闻清河道:“谢谢你。”
“别谢我,不一定是好事儿。”闻清河的眼神微微的眯了一下。“对了,你想不想知道关于你阿娘的事情?比如说……她和你师父。”
思暖握着匕首的手指猛然一僵,一阵剧痛,鲜血从指缝内冒了出来。
她放在嘴里吮了吮,尝到了一股子腥甜气,几乎是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
柏无朝随意收拾了一下行装,又揪了祁渊过来叮嘱了一番,大意不过是叫他好好照顾两个师妹,记得定期给思暖扎针之类的。
他说完便要启程,祁渊赶忙又问了一句:“师父,您下山做什么?”
“我去接阿梓。”柏无朝也不想瞒他。
阿梓?祁渊立刻来了精神,颠颠的就跟了上去,“师父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在这儿等。”柏无朝挥了挥手不同意,“我很快就回来。”
“呃。”祁渊掩饰住自己的小失望,只得目送着柏无朝离开。
今天还真是古怪,先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师叔带着人莫名其妙的走了个精光,偏偏将带上山的一大堆粮食留了下来。现在师父也走了。
他甩甩头,想起似乎有两天没见到思暖了,准备去看看她。
然而刚刚挪动脚步,就想起她那日窝在柏无朝怀里是眼底潜藏的温顺与依赖,就不由得整个人都有些颓废。
算了,他长出了一口气,还是先去找紫灵那个小丫头好了。
他带着紫灵在药房里泡了一天,两个人把能配的药全都配来玩了一阵。第二天临近傍晚,却看见柏无朝走了回来。
这么快?上山下山怎么也要好久,更何况千里之隔的萧国。祁渊赶忙迎了上去。
柏无朝表情很古怪,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眼底也是乌青一片,似乎是没怎么好好休息的样子。
“师父,阿梓呢?你这么快?”祁渊忍不住问道。
柏无朝没说话,越过他们两个人直接去了平日藏书用的那处山洞,一头扎进去就是好久都没出来。
祁渊只得把饭定时送过去,隐隐的开始有些担心。
、13撕扯
祁渊他们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等待着柏无朝出来,直到第三天,他终于在山洞外现身,容貌憔悴,满是疲惫倦怠,只是指着祁渊道:“你跟为师过来一下。”
祁渊见他这般摸样,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忙上前随着他沿着平日下山的小路向外走。
思暖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去的背影,皱了一下眉毛,便低头继续仔细思量柏无朝前几日教她的剑招。
紫灵却是好奇,忍不住凑过来扯着她的袖子问:“师姐,怎么师父看上去那么邋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思暖不回答,也没办法回答。
“要不我们跟上去吧。”紫灵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秀气的嘴嘟囔着。
思暖摇头,“师父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们。”
有些事儿本就是说不得,柏无朝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她们跟过去没准儿才会添乱。
祁渊本来没太在意,以为不过是柏无朝要带他下山办事,或者是去接心梓回来。
然而走着走着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路还是那条路,只不过它似乎不再通向那个方向。
祁渊惊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好比家门前有条河,几百年来一直沿着固定的轨迹从门前流过去,但是有一日一推开门发现它不在门前了,而是从屋后绕了过去。
这是鬼打墙?应该不会,祁渊咬咬牙,硬着头皮跟着柏无朝继续向前走,两个人绕来绕去的忙了大半天,一抬头,他们住的竹楼就在眼前。
祁渊的后背被一层冷汗浸透了,他一言不发的抬头,咬唇注视着柏无朝。
他们这座山是柏无朝的师父曾经花了极大的心思隐藏起来的,上山下山的路都要遵循一定的八卦五行阵法的排布,否则一旦走错了路就会碰到些艰险无比的机关,不死也会搭上半条命去。可如今倒像是全盘错乱了一般,被人为的恶意改变了。
“我前几天试过了,所有可以下山的道路都被人改了排布方法,这人的心思缜密,知道我会去你们师祖留下的那些书里找寻,特意偷走了所有关于布阵的书。”柏无朝捂额,很无语的苦笑,那人是存心将他困于此地了。
“是那天的那个娘们儿?”祁渊抽了抽嘴角,想起闻清河就不由自主的飙了一句粗话,
“她是你师叔。”柏无朝寒着脸,长叹了一口气:“都怪为师,以前对于奇经八卦,五行遁法从来不屑一顾,总认为是糊弄人的玩意儿学来无用。哪里比得上你师叔潜心二十多年的研习?”
“可是师父,如果这些阵不改过来,我们岂不是一辈子都下不了山?”
柏无朝也沉默,想了许久,也许这才是清河真正的目的,她是不希望他下山掺手闻国与萧国的战争,甚至不惜绞尽脑汁困住他。他早该想到这个师妹平日见人都带三分笑,实则是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主儿。
“先回去吧,这事儿我们慢慢研究。这山上的机关无数,她一天之内总不可能面面俱到,一定有什么地方是纰漏的。”柏无朝伸手揉着酸胀的额角,“这事儿先别告诉思暖她们。”
说是慢慢研究,可他明白必须要尽快,否则一旦闻国趁着萧国内乱攻打过去,所有他在乎的人都会很危险。
他微眯了眼注视着天边,祁渊咬紧了牙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里已然是阴云密布,乌隆隆的云中隐隐的还透着一丝血样的黑红。
看来,是要变天了。
一场瓢泼大雨将整个玉影山的天空洗刷的干干净净,雨柱冲击在泥土的地上,溅起了一阵烟雾,思暖抱着那把木剑倚在竹楼的栏杆旁,不动声色的注视着。
有雨珠飞进来,溅在她额头上,然后顺着脸颊脖颈慢慢的滑落下来,没入领口再寻不见。
她动也没动,任由雨珠跳来跳去,慢慢的濡湿了脸庞。
头发渐渐的也湿了,有一缕垂在脸侧,整个人变得柔和,倒是带了一丝异样的妩媚。
有人走过来,抱了抱她的肩膀,低声道:“怎么不回屋子去,你现在的身体不能着凉。”
思暖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顺势把脸贴在他的衣襟处,她刚才有些迷茫,忽然发觉自己已经荒废了几日的练习,拿剑的手势都有些生疏了,如今外面又下了那么大的雨断然是不能出去的。
她本就要付出比常人多几倍的努力,如今不过是因为来了癸水,差点耽误了大事,前思后想了良久,莫名的对于这副女人的身子产生了抵触感。
“有没有喝了可以永远不来月事的药。”她的睫毛颤了颤,语气中透着一丝狠绝。
“为什么?”柏无朝把她的身子扳正,强迫她直视他的目光。“阿暖,人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伤害自己。”
“没人会在乎这个。”她冷冷的笑了笑,毫无畏惧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