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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萧延意当场便也肃了肃神情,颇有些严厉地对那些跪着的丫头们说道:“无论你们是哪个殿里伺候的,主子那,这会儿是不是就有活计等着你们,但每个人身上可都是担着差事的。你们私下里感情好,互相之间有个关照自然是好的,但是这一出来就是几个时辰放着自己的差事不做,若是误了事,可是你们担得起的?是不是以往太乏人管束,本宫该与你们好生地立立规矩了?”
这些宫女看见萧延意来的时候,便已经有些慌,但是头先吕老爹一开口,便也只想着求她给阿玦请个大夫,等着看萧延意点了头之后,心里一松,再看公主殿下并不叫起她们,才又想起了怕。萧延意这样厉声一斥,胆子小些的早就颤颤巍巍,涕泪交流地就磕头告罪。
可萧延意其实也不是真会做主子的,面前端起几分训斥了后,也不知该怎么罚才好,是该打板子还是扣例银,心里也做不得准。再看底下的人又哭又求,心里一软,便又和软了声音说:“得了,今天的事便也就这样,日后再有了这样的情形,本宫决不轻饶,都起来回去吧,该是哪个殿回去哪里,都在这杵着算什么。一个花匠还能比你们的主子重要了?”
小宫女们哪怕是心里还是惦记着等太医来了诊治了再走,但是萧延意这么说完,谁还敢违背,只得都磕了头就往回去走,也有几个胆稍大的,步子缓缓拖着,悄悄回头望,让萧延意一眼瞪去,也是吓得掉头就跑。
见人都走干净了,萧延意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其实,对于现在的萧延意来说,她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可到底怎么做心里却是没底的。面上倒能端起架势唬一阵,骨子里还是渗着虚。扭头看了眼吕老爹,却见后者眼里都是笑,萧延意一窘,便是不依地嗔道:“爹,您这是笑我?这会儿又不着急了么?”
吕老爹拍拍萧延意的肩头道:“我只是从不知道我姑娘还这么本事,一向以为你这脾性最是和气,哪知道管起人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萧延意一撅嘴,“爹就取笑女儿吧,我哪里会管?这不是也是没辙,哪有这一个花匠病了,几十个宫女都是偷跑出来看他的道理。现如今后宫的事,女儿若是不管,谁又会管呢?”
吕老爹听了萧延意的话,只一味呵呵地笑,“这阿玦生得俊,心又好,待人和善,姑娘们喜欢那才是正常呢。”
萧延意莞尔,但还是忍不住一叹,又瞧了眼榻上的人,才是起身道:“爹,太医估摸着也是这就来了。我不陪着您等了,有事你差人去找我便好,无论是怎么了,您也别着急,我会帮您想办法。皇姑母今日进宫,晚上我跟皇上还要跟她一起用膳,我要先去准备一下。”
“去忙吧,只要有个太医来给他看看开了药,我也就放心了。”
萧延意这就起身出去,门口刚好遇到太医进来,嘱了句多上些心,才迈出要走,却忽听屋内飘飘忽忽传出一声微弱的喊声,这声音让萧延意心中一颤,忙是又掉回头,紧抓了吕老爹的手道:“爹,您可听见阿玦方才喊了声什么?”
吕老爹一怔,“人没醒呢,许是呓语吧?听着好似是圆圆还是岩岩的。”
“芫芫……”萧延意喃喃,朝着榻前下意识地便迈了一步,唤月赶紧拦住道:“公主,咱们也不知他这是什么病症,还是别去近前的好,留神再过了病气给您。”
萧延意被唤月这样一阻,心里也清明了些,暗想或者是自己听差了音也未可知。即便是没差,这人如今正是昏睡着,过去看了也得不出个所以,心里有疑,等他醒了再问就是。如今这一桩桩的事,哪个不是比这烦心,还怎么顾得上一个小花匠的病中呓语。
萧延意回了殿里,见适才那些小宫女这会儿已是各就其位,见她进来都是有些陪着小心,眼里却忍不住又带着点儿关切的询问。她心里一软,便是笑道:“本宫出来时,太医已经到了,一会儿让唤月差个小公公过去看看,有了什么音信,回来禀了就是。”
若干带着愁容的小脸,一下子就松了下来,萧延意摇头叹息,这点儿女儿家的小心思啊,当真是拦也拦不住,可转念一想,虽是所为对象不同,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心中便又是一黯。
这会儿太阳已经不是那样的热,屋外便有了几分寒意,萧延意也就没了再在院中小坐的兴致,让人奉了茶,靠在榻上,取了看了几日的过往的奏章,翻看几下,又觉得看不入脑,便干脆放下,喊了唤月来问晚上宫宴的事,唤月跟睐月都是极好使的丫头,上午尚悦甫一回来,萧延意不过匆匆交代了几句,晚上准备设宴的事,这会儿再问,却已是全都准备妥当了。
夸赞了俩丫头几句,萧延意便是闲聊般问道:“这阿玦在宫里多久了?怎么这一殿的丫头,都跟魔障了似的?他也不过是有几分样貌,何至于就乱了这么多春心?”
睐月轻笑,“公主有所不知,阿玦倒是在宫里有一阵了,可这些丫头却是才来的,原本宫中人少,宫女也并没有太多,还是前一阵将军说是有了公主的消息,要接公主回来,缺人侍奉,才紧着又从宫外选了一批进来,进宫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规矩都没学几天,如今已然是尽量捡着伶俐的留下,其余的打发到别的地方了。
这些丫头进宫前也都是小门小户的出身,哪里见过什么世面,还以为宫里随便一个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当初宫中急着要人,能把闺女送进宫的,无论是家里还是自己本人,估摸也都是存了攀高枝的心思。可是她们倒也多少有份自知,最初还是嘀咕大将军几句,后来知道,那是如何也攀不上的。转而,便看上了阿玦。那阿玦常来各殿侍弄花草,让她们见了,一下子惊为天人。奴婢跟唤月也是管束不住,想着她们虽是轻狂,那阿玦却是宫中老人,为人尚算稳重,想也也闹不出太大的乱子,就由着她们了。谁知道,今天便来了这么一出。”
萧延意心中觉得好笑又是稍有些疑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道:“你跟唤月两个年岁大些,比她们懂事,又进宫比她们久,这事也不能只在一边看了笑话,该点拨也是要点拨,该处罚也是要处罚的。此时尚且无事,如今那阿玦一视同仁还好,若是哪天那阿玦真若是对谁有了点儿不一样,岂不是要闹翻了天了。若是咱们殿里就先出了宫人为了个外人拈酸的事出来,以后可又怎么管教其他的人?”
唤月跟睐月两个便是赶紧点头应了,萧延意烟波一转,就又接着道:“你们适才说那阿玦进宫进得早,那他又是何时来的?”
唤月想了下说,“奴婢们从小都是在将军身边的,宏景四十八年,宫中缺了人手,将军又是为了照顾陛下搬进了宫中,奴婢才是跟着进来的。进来时,奴婢记得那阿玦便已是在了,奴婢想,大约是第一批宫人进宫时选进来的。”
萧延意本事有心打听些阿玦的事,可是让唤月这么一提,却又被带转了心思,忍不住就问道:“你们两个自小就是跟在将军身边么?”
两个丫头便是一起点头,萧延意看了她们一眼,想了想开口道:“这几日有人来与本宫说将军的婚事,本宫对将军不甚了解,也不知将军心仪怎样的女子,你们既是伺候过,应该总是知道些的。那……将军如今的年纪,依旧还是未娶妻,你们可知是为何?”
这话一出,不知犯了什么忌讳,两个丫头的脸色都是一变,眼神仓促一交汇,唤月便抢着答道:“将军常年征战,说是如有家眷多有不便,是以才是如今尚未娶妻。”
睐月听了唤月的话,也是跟着便一起点头。
萧延意怎么会看不出这俩人的古怪,稍一迟疑,便也不继续追问,只打发了二人下去。一个人在殿内坐着,她心里忽然有些堵,半晌却也不知是为何。
想着快到了放课的功夫,萧延意便起身去找小皇帝,若是能见到郭长卿,总是有些话想跟他说说,虽是如今好似他也并非可以全然信赖之人了。
萧延意扶了唤月的手腕往殿外走,扭头看着她低眉顺眼垂着的头,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在不快什么。
倒不是冲着魏不争,只是,自己身边伺候的人竟是有话还瞒着自己,这偌大的宫里,倒还有谁能信呢?
、公主有虑
还是如以往一般,萧延意到了书房中时,皇上还在念着功课,她便是也不打扰,只往旁边一坐,便是静静地等着。郭长卿见她来了,也只是微微一笑,欠身行了礼,嘴里照旧着跟皇上讲着课本上的东西,不曾停顿。
平日里这个时候,萧延意总是在手边找些东西看看,亦或者就是仔细地聆听郭长卿给弟弟讲课的内容。可今日里心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