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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妇人迅速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今日皇上寿宴,宴请了满朝文武,命妇们也都是一起入了宫,但走过来这妇人一身粗布衣衫的打扮,却连命妇们身边的仆佣都不像。
已有人看着此人好奇地窃窃私语了起来,萧延意心中也觉格外疑惑,便问身边伺候的宫人道:“这妇人是做什么的?你知道么?”
宫人也是奇怪道:“她不是宫里的人,奴婢从未见过,许是哪家夫人带来的,走丢了?”
正问着话,那妇人被人领着,却是在宣王那桌跟前住了脚,有人跟宣王耳语了一阵,宣王竟是带着这妇人朝萧延意走来。
萧延意心里一突,猛地一起身,一时间更觉酒气上头,摇晃了下,几乎有些站立不稳,强自镇定着,撑起几分笑意问道:“皇叔,这位是?”
宣王诡异地一笑道:“殿下不认识么?不过臣猜,有人认识她。”
93公主还朝
“本王想;魏将军应该还是记得此人的吧。”宣王笑着,一侧的嘴角向上掀起;带着种志在必得似的嚣张;一反平日里深沉内敛的模样;甚至没再让睿王几个站出来替他出头,而是自己站在了最前,昂首挺胸,不可一世;这会儿只斜歪着头;睨向魏不争。
魏不争迎着宣王的视线,面沉似水,却一言不发,一时间喜怒不辨。
萧延意却忽然觉得一阵寒意彻头彻尾地把她包裹了起来,此时,此地,文武百官俱在,宣王选择现在发难,定然有十足的把握,比起当初质疑萧续邦血脉之时,遣退众人,只留下几位朝廷大员,如今更有了几分肆无忌惮。
萧延意脑中飞快地闪过无数的念头,她看魏不争,她看尚悦,她想从他们的表情里得到些信息,却是一无所获,于是,头便更加的昏沉起来,她强忍住昏眩,伸手扶住一边的宫人站稳了步子,手指用力得直捏的那人嘶地吸了口气。
她迟疑地迈着步子,走到妇人跟前,上下细细端详。那不过是个普通的妇人,低眉顺眼,还带着些惧意,这会儿只管埋头立在宣王身边,似乎连大气也不敢出。
萧延意硬撑着笑,轻描淡写,“皇叔这是给谁找来的故人么?今儿是皇上寿诞,这认亲攀故的事,不若等筵席散了再说?“
宣王却只是哼笑了声说道:“殿下,这位故人只怕是干系重大,最好还是当着大伙的面,说道,说道。”
萧延意一下子就沉了脸,“干系再重大能比皇上的寿筵还重大?皇叔怕是吃多了酒,忘了礼数吧?这山野村妇也带到宫里来,在此等场合来跟谁攀交情么?”
宣王被萧延意一质,却丝毫不以为杵,依旧淡定笑道:“殿下,这妇人可不是什么山野村妇,当初在京中也是颇有名气的,京中的贵人们若是仔细看看,没准儿都还能记得起她。”
宣王这话一出,底下的人更是好奇地议论了起来,离得近些的便仔细地去看那妇人到底是谁,远些的都是官职略低的人,毕竟还有些顾忌,不敢离席,却也抻着脖子使劲地往他们这边张望。
宣王卖了个关子,似乎对大伙的反应挺满意,笑眯眯地望着萧延意,轻问道:“殿下,不然,让魏将军来跟您说说,她是谁?”
宣王的话音才落,萧延意还不待想好该怎么应付,离着他们最近的那席,都是一品大员命妇的一桌忽然有个夫人说道:“她好像是陈婆子吧?以前京里最有名的稳婆?我娘家嫂子的老大、老二就是她给接生的。”
萧延意听了这话,不知怎么心尖骤然一颤,似是一下子联想起什么事,眼神迅速地看向魏不争,呼吸都一下子乱了节拍,可后者却仍是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位夫人好记性。”宣王笑赞,看了下萧延意,又偏头看了眼魏不争说:“将军这下可是想起了?”
萧延意忽然莫名心慌,一时间也忘了她该持着的端庄沉稳,上前一步一下子拉开那陈婆,挡在她跟前,对着宣王说道:“陈婆是个稳婆,能与将军一个大男人何干?皇叔你莫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了,赶快坐回去好好吃酒。”
“何干么?”宣王笑得不怀好意,“陈婆子,你倒给殿下讲讲是何干。”
“不许讲。”萧延意断喝。
“殿下在怕什么?怎么不让陈婆说话?”宣王笑问,似是有恃无恐。
“本宫有何可怕,只是今日是什么日子?这些无干的人和事是该今天说的么?皇上寿诞,大伙尽兴吃喝,图个喜庆热闹,皇叔一再拿个毫无干系的人在这里搅局,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故意要找本宫与给皇上的别扭么?”
“臣不敢,只是臣觉得此事干系重大,必要当着天下人说个明白,若是臣说完是何事,殿下仍觉得臣在搅局,那臣甘愿听凭皇上和殿下发落,任杀任刮。”
宣王这样一说,话已是极重,倒让萧延意一时间不知怎么举动,她脸色一白,紧张地望向魏不争。
一直似乎无动于衷的魏不争,此时却是一抿唇,露出抹极淡的笑意,朗声说道:“殿下,不如让王爷说说,到底是多重要的事?重要到一定要在皇上的寿筵上说明白。”
宣王意味深长地一笑,对着萧延意拱了拱手,回头对那陈婆道:“陈婆子,你来说说宏景四十七年,三月十九那天,你在干什么。”
他这时间一说出,所有窃窃私语忽然都是一静,一时间满堂死寂。
宏景四十七年三月十九,呼延烈突袭皇城,血洗皇宫,萧氏皇族几乎满门死于吐谷人刀下,当时皇宫中人,唯一活下来的只有如今的皇上萧续邦一人。
那一天皇城一片火光冲天,喊杀声不绝于耳,从巳时开始皇城中传出第一声惨叫,整个京城便陷入了无比的恐慌之中。
那一天,京中一片的兵荒马乱,在座的,几乎人人记忆犹新,只是如今的太平盛世下,谁也不愿再去提及和想起,宣王猛一说起那天,众人都是一阵愕然。
“那天上午,民妇被人喊去接生,那家的孩子刚落地,就听见外边一团乱糟糟的声音,他们说皇城里打起来了,那家人慌忙就给了民妇钱打发走,然后收拾细软准备出城避难。民妇也慌了神,马上就往家里跑,也想着,趁还能逃走,赶紧出城避难。可是民妇家老头子,那会儿不知道在哪,民妇一直等都晌午都过了,也不见老头子回来……”
“捡要紧的说!”那陈婆絮絮叨叨的话被宣王打断,呵斥道。
“是是……”陈婆唯唯诺诺地应了,舔了舔嘴唇复又开口道:“民妇本是已经跟老头子逃了出去,可是才出去,忽然想起民妇娘家陪送的镯子落在家里,那是民妇家祖传的物件,丢不得的,于是到了后半夜,民妇就又偷偷地回去老宅里找,谁知道刚到了老宅,还没进门,就被几个人拦住,说是让民妇去给接生个娃,民妇不肯,他们却不由分说,架了民妇就走,出门时还遇到个也找民妇接生的,被他们不由分说地就打发了,然后他们就给民妇带到了将军府……”陈婆子说话喘息的功夫,宣王得意地看了眼魏不争。
萧延意听到这,心中大骇,赶紧出声道:“皇叔,这婆子既然是到了将军府,那就是将军的私事,将军私事有什么必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
宣王挑眉一笑,“殿下,陈婆子可是个稳婆,稳婆是干什么的您不会不知吧?将军府只有魏老夫人一个女眷,缘何四年前,大难之日的三更半夜会请个接生婆子上门,您不觉蹊跷么?”
萧延意只觉得浑身都在微微地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紧张的,此时却还是强自镇定道:“将军府无论是去了稳婆还是牙婆、媒婆那都是将军的事,又与皇叔何干?够了,赶紧带陈婆下去,不要在这里继续行这种哗众取宠之事,今日寿宴就到此为止,皇叔兴致高喝多了酒,就早些回去歇息,莫把这皇宫当了瓦舍说书之地取乐。”
萧延意说完,已有些人听了她的话,站起来准备请安告退,那宣王却是大喝一声道:“等等,这话才是起了个头,重要的全在后边,殿下何必这么急着走?”
“不走,难道还要继续看皇叔与这婆子在此唱戏?”
“戏既然已经开场,就没有不看完的道理。”宣王坚持道,挡在萧延意跟前,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萧延意暗使了个眼色,羽哨立即上前横插到萧延意与宣王之间,一手握紧了剑柄,似乎随时准备拔剑相向,睿王几个见了,便也都上前一步,便把萧延意围在了中间,几个人人就这么对峙着,一时间到了剑拔弩张之势,所有人都有些傻眼,不知该走还是该留。萧延意气得发颤,扬手就要喊其余护卫过来。
这时,魏不争终于缓步往这边走过来,到了羽哨跟前,轻轻拍了拍他握剑的手,示意他放松,然后对萧延意一笑,转面向宣王道:“王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