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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翟琛眉心微皱,转首看向夏风。
“是啊,王爷不是我说你,该把那种疑似叛徒的人看好一些,即使他跟了琰王爷那么多年又算什么,说不定琰王爷也因他的背叛而死呢。这不,他不知用什么手段,偷了你的令牌逃回来,骗翅膀说你又受伤又中毒的,快死了,她这不就眼巴巴跑来了么?”
夏风扬手,将令牌丢给翟琛,翟琛一展手接住,看了看,声音更冷了几分下去:“是仿得很像,被骗了不怪你们,不过……”他抬眸瞥向夏风,“我之前似乎也交待过,不见到我尸首不许放她离开。”
“她抱着必死之心以死相逼谁能拦得住?”夏风笑容不羁,无奈摊摊手,“我也觉得可笑,其实这一路来种种迹象表明王爷你是大赢家,可这丫头死活不信,怎么都不安生,我算是从她身上明白‘关心则乱’是啥意思了。”
听到这里,翟羽终是抬头,轻飘飘看了夏风一眼,夏风不满地回瞪她,像是在说:臭丫头,你领情吧,这可是救命之恩……
我在帮你,但也算我求求你了,别再生事端,好聚好散吧。
又深深地看了看翟羽,夏风又一扬唇,“我该去医帐看看,翅膀你等会儿也过来那边找我。”说罢,便转身走了。
帐中只剩翟琛和翟羽两人,空气却仿佛更稀薄了些。
翟羽松开抱着的膝盖,在椅子上松展开,脚落在地面,像是多了些底气般轻声开口:“我的事,夏风帮我解释清楚了,而刚刚那一箭……你不打算解释的对不对?嗯,其实应该的,错的是我,你做了最正确的选择,不然若是刚刚你救了我,但受伤或死的是你,我下一瞬一定找匹马踢死自己,同归于尽还是没现在两个都活着好玩。”
“翟羽!”手中的杯子骤然碎裂,里面的茶水失去依托,与瓷杯碎片一起坠往地上,还有翟琛指尖赤红的血……“我真不知该说你聪明还是蠢!”
翟羽看着他受伤的手指,眼睛都直了,身上穿的又是军服,窄袖长裤,没布料可撕,她便直接用手抓住他的手,紧紧按压住他的伤口。可痛的好像是她,因为她低着头,在浅浅吸气,嗓音嘶哑:“我聪明的是因为我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你心中的重量微不足道,蠢的是即使意识到,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关心你、心痛你、想对你好……”
翟琛背在身后的手倏然紧捏成拳,他站在那里,闭了闭眼,然后将自己的手决绝地抽了出来:“如今战事已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翟羽没有意外,空掉的双手沾着还有他的血,缓缓合在一起,像是要留住他的温度。随着动作,她仰首,望着他,唇边一点点绽放出一个很完美的笑容。
那笑狠狠攫住了翟琛的心,他不自觉屏住了呼吸,背后的手越捏越紧,眼见她就要开口,帐外却突有异动,他转过头看去,须臾间便响起安平的声音:“王爷,叛王妃庄楠求见。”
“她独身前来?”
“有两名侍从,她说来归降,侍从可等在外面。”
“便按此办。”
“王爷,安军师和胡将军听闻此讯后已等在帐外。”
“一并进来。”
翟琛在翟羽身旁的一把椅子坐下,没有看她,只轻而缓的说:“你在这待着。”
翟羽动了动唇,却没说话。
先进来的是胡将军和安池,向翟琛行完礼后各自寻了对面的椅子。胡将军还没坐下,便见到翟琛还在流血的手,惊诧地喊了一声,召唤安平进来给他包扎好。又是折腾一番,两人甫一落座,庄楠就在几名玄衣骑的带领下,缓步迈了进来。她去了战甲,却依旧男装打扮,轻便的穿着显示出她什么武器也没带。
庄楠没向翟琛行礼,而目光更是先在翟羽脸上停留片刻,那森冷的恨意,看的翟羽不自觉往后多缩了缩。
“开门见山,”不待胡将军板着脸质问她,庄楠便冷冷清清开口,独身置于敌营,她却不见丝毫胆怯,“我是来按照比箭前的约定前来归降,军符和降书都在外面侍从手上,若翟琛你履行‘不杀’的承诺,便可让人取来交付与你。”
“你胆子很大,”翟琛另取了一杯茶,慢条斯理饮着,“不过这些事你寻使者来谈即可,亲自过来还为何事?”
庄楠轻笑一声:“不愧是翟琛,我另有生意想与你谈。”
“直说。”
庄楠眼神瞥过安池和胡将军,见翟琛只做没看到,并没清人,便又勾起一丝冷笑,“我用庄家剩余财富和天机阁来交换这个人。”她纤纤手指直直指向了霎时呆住的翟羽。
翟琛手上动作一顿,却依旧是轻缓放下手中杯子,抬眼看向庄楠,低而冷地说了两字:“可笑。”
“不可笑的,”庄楠慢慢摇头,“天机阁掌控无数秘密,我想就是翟琛你也忌惮中间是不是有些不该披露于人前的。而如果将天机阁收为己用,更是对你的野心大有裨益不是么?怎么?不会舍不得吧?一个捏在你手上的傀儡来交换这样大的财富,你就不动心?”
瞥一眼开始微微颤抖的翟羽,庄楠又笑了笑,“而且你也不用太担心,此次我不伤她性命,我只是带她去见一个人而已。”说到“一个人”的时候,翟羽诧异地看到庄楠的眸色黯了黯。
莫非她要带自己去见翟珏?
他还没死?
“这生意我不做,”翟琛面上依旧一片沉静,和庄楠对视片刻却突然缓缓开口,然后不待庄楠说话,他又对另几人道,“你们先出去。”
“王爷!”胡将军性子较急,立马喊出来表示不解。
安池按住他手背,然后率先起身走了出去,胡将军叹息一声,摇着头也跟了出去。
翟羽目光呆滞,多呆了一会儿,才突然醒了般颤巍巍起身,在她要出帐前,却听到翟琛声音,一字一句的:“翟羽,你现在去医帐找夏风。除非我来找你,不然不许出来。我不希望因为你不听话而再出什么问题。”
“啧,”庄楠冷嘲,“这么在乎那刚刚又为什么不救?莫非翟琛你也不在乎生母的真实身世被抖露出去?那时候你是功臣还是叛贼……”
身后利剑出鞘声忽起,剑身龙吟不绝。翟羽憋着一眶热泪,在庄楠“你杀了我也没用”的冷厉话语声中,掀开帐帘,大步迈了出去。
“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
翟羽捂住心口,一边喃喃嘀咕着自言自语,一边不肯回头地往医帐方向跑去。
62彼岸
翟琛的剑抵在庄楠喉咙,眼神与声音都比千年玄冰更冷:“你知道的时间应该不长吧。”
“其实就是今天,不然你以为我不会早早宣告出去,还由得你来争这天下?”庄楠对喉前的森寒剑尖视若无物,轻蔑一笑,“你的确掩的很死,但总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是你杀不干净的。怎样,是不是对天机阁更感兴趣了,有没有后悔推掉刚刚那桩生意,现在你后悔也还来得及。”
翟琛收回剑,似笑非笑缓缓坐了回去,拿剑的手再次拿起杯子,杀气尽湮,“我过去和你做了太多生意,你认为我上过当么?”
庄楠怔了下,才轻声回答:“最后那次我以为你上了钩,但结果看来你依旧没有。”
“所以这次也不会,”翟琛好整以暇,“我不在乎你说的那些,你大可以四散出去,看这消息能不能追上我对三哥与五弟的格杀令。”
“你!”庄楠终是慌了。
“别说你没猜到,也别说你天真地以为老头子能护住他们,”翟琛望着她,微微叹息,“老头子这般对母亲,他迟早该受这教训,如今他再不愿,也只能将皇位给我。我就是要看着他绝望、痛苦却又无可奈何。至于你想放出去的消息,要当作谣言处理也太简单了,对我没有丝毫影响;而至于天机阁,当你随着翟珏死去,群龙无首,它自然便散了,我不感兴趣。庄家的财富我倒是可以留给你妹妹当嫁妆,毕竟在庄家时她救我一命,我却多有对她不起。翟羽也挺喜欢她,是好孩子的话,我不会不给她留活路。”
翟琛慢悠悠说完,看着庄楠脸色一点点青白如死灰,才微勾唇角补上最后一句,“所以你说我为什么要用翟羽跟你换?”
“就算其他皇子都死了,可还有皇孙呢!莫非……连皇孙缺乏和残疾都是因为……”庄楠说到这里再无法继续。
“天机阁不是很厉害?这都没查到可不算是本事,我选择不要这群废物看来也不亏。”翟琛唇边上扬,眼中却是森森冷意。
“那翟琰的儿子呢!你总不能杀!”此时的庄楠,哪见平时半分镇定与淡漠,脸色慌张也与常人遭逢大变无异。
翟琛又笑了,只是更冷,“一个才出生的婴儿罢了,顾清澄应该是个聪明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