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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羽步到屋前,没有人,却听到点着灯的屋里传来一道极沉的嗓音:“进来吧。”
她推门而入,然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竟……是个……浴池?
眼前的浴池较上次翟琛替她醒酒那处还要大上些许,装点豪华,墨青色的蓝田玉砌成,外围也全是整块整块的蓝田玉雕饰,房间内挂着天蓝色的帘帐,与皇宫中浴池的金碧辉煌,艳冶靡靡不同,这里的颜色十分清雅,仿佛推开轩窗,便能和其外的竹影相应成趣。翟羽不自觉透着那帘布间隙往内探,果然看到翟琛阖上双眼靠坐池边的身影。心头一跳,慌忙移开了目光。
稍一歪头,镇定下来的翟羽眯着眼扬声道:“你若是在沐浴或者借玉芝山的温泉水疗伤,我便等会儿再来。”
“不用,你过来。”在她声音完全落下前,他清冷的声音就已经淡淡响起。
翟羽微一迟疑,最后唇边却渐渐勾起一抹笑意,右转,绕着池边稳稳行过去。也终是在行到池侧时将翟琛现在的样子看了个真切——闭着眼睛,却仿佛因为在想着什么,神态并不悠闲;惯有的面无表情,可往常所见总束在脑后的头发,此时却松松散散的披下来,极黑极浓如他眼瞳的颜色,更衬得他露在水面上肩头莹润的白。翟羽想到夏风说他以前其实被晒得很黑,便不自觉有些想笑。想若以他如今和块冰一样的性子,配上黝黑的皮肤,定是不伦不类。
“看来你今天心情很好?”在她笑着步往他身后时,翟琛却突然睁眼,洌寒的目光静静地向她投来。
“是呀,”翟羽爽快地笑着点头,“今天我做成一件大事,真乃身心舒畅。”
翟琛漆黑的眼瞳凝在她唇边那虽然弧度完美却分明含着嘲意的虚伪笑容,眼睛微微眯起,冷冷半扬唇角,他没问她做成什么事,反倒又漠然闭上眼,嗓音平平地缓缓道:“过来,替我擦背。”
翟羽悄无声息地抿了下唇,眼中晃过嫌恶神色,却没有生气或拒绝。不过瞬息,她便已神色如常地再往前走了两步,执起一边红漆木盘上的丝绢,蹲下,用食指勾起他还黏在后背的一缕长发往前拨去。丝绢按上他颈后,力道适当地自上往下拭。
她像是颇为享受这份“工作”,一边自如地替翟琛擦着背,一边竟悠闲自在地哼起了小曲:“画楼畔,西风难尽。沉香袅袅,美人款款行。身着藕色纱绸缕,肤如无瑕羊脂玉。愿一亲芳泽,美人莫怪唐突,可否允……”
“翟羽……”听到此处,翟琛微哑的声音终是沉沉响起,“你真是在挑战我的耐性。”
“不好听?”翟羽笑问,又一撅唇,“好像是不太好听,随口唱的,你别介意。下次找首好听点的唱与你听。”
翟琛自背后抓住她探到他后腰的手,仰脸,凝神看向嬉皮笑脸的她,倏地半扬唇角:“说吧,什么事让你如此开心。”
“当然是坏事,”翟羽眉眼弯弯,“对你不好的事,我便高兴。”
“哦?”翟琛眯了眼睛。
“你知道么?”翟羽微笑,“我下午时和七叔聊了许久,得知他也想娶庄楠,以我看来,四叔你胜算极小。眼见你大好姻缘无望,让我怎么不开心呢?”
翟琛唇边有淡到极点的笑意,没有松开她手,却收回目光,只漫漫慨了一句:“原来就为了这个。”
“嗯?你不在乎?”翟羽圆圆地睁大眼睛,唇畔却犹有笑意。
“没你想的在乎。”
“庄家的家产你莫非不想要?”
“想要,”翟琛低笑,“可不一定要靠娶她。”
“你是不是还想说太显眼的财富放在身边反而招来危险?”翟羽撇唇。
翟琛再次看向她,眸色静远,“你原来也是清楚的。”
“当然,”翟羽哼哼,“这些自我安慰的话我早替你想好了。”
“呵呵,”翟琛轻笑出声,摇了摇头,“翟羽,你这幅模样真像个幼稚的孩子。对口口声声说‘恨’的人做了件坏事,便唯恐对方没察觉或者不介意,兴致勃勃来邀功,别扭至极。”
“随便你怎么想,我本来不就是你一手带大的孩子?”翟羽浅笑依然,再缓缓凑近翟琛耳边,声音压的如叹息,“况且,我是真的恨你,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见翟琛微垂双眸,面色淡然无云,翟羽又微微一笑,“你可以不介意,但我很期待看到你被你一手带大的孩子打败。四叔,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俯首称臣地来求我。”
翟琛又笑了一声,带着未散的笑意,他用那此时越发显得黑不见底的瞳仁凝着翟羽道,“你不过是个小女孩。”
翟羽故作惊诧地挑眉:“呀,这莫非是威胁我你可随时将我的性别说出去?”
翟琛看着她,神秘地勾了勾唇角。然后握住翟羽的掌心倏地一紧,再一拽,下一瞬,蹲在池边的翟羽就失去平衡,翻了个跟头,直直栽入了池中。
“咳咳……”翟羽呛了口水,自在太平上被祭潭,之后又险些在驿馆被他溺死在浴桶里,她对水便是十足地畏怯,而刚急切地从有些咸苦的温泉水中钻出来,身子就被带的一旋,她转而被紧紧地压在了池壁上……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嗷嗷嗷嗷,你们再不给力,我就shi给你们看~~~
34 融化
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冬衣全湿了,沉沉地挂在身上,却隔不住身后怀抱的热度,这热度渗透过自水里钻出后已经逐渐冷却的衣衫,无孔不入地将她包裹住……翟羽的心脏开始跳得十分慌乱,可她无处可躲——唯一没有这种热度的前胸,正被死死地压在上等蓝田玉铺成的坚硬池壁上,她已经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开始挣扎,往后弯起小腿去蹬踹,可这几脚根本没有什么力度,不过是擦着翟琛大腿紧绷的肌肉而过,可他居然遂了她心愿的扶住她腰微微抬起了她上身……翟羽立马迫不及待地大口呼吸,但一口气刚吸到一半却发现他不过是为了方便解她腰带时,她险些呛住……
“你!”翟羽不再用手扶住池壁,而是去抓他手,却没来得及按住他已经得逞的手掌,眼睁睁让他原本稳稳扶住她的手从指间溜走,没了这力道支撑,她身体便往下一坠,脚在池壁内侧供人坐的玉阶上打了滑,失重感传来时,心慌意乱的她本能地再度用手攀住了池边。可这不过如成全了翟琛。她为出来见他而穿的便服的腰带,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地解了下来,再紧紧地缚在了她眼前。
黑暗的感觉总是能加深她的恐慌,而他偏偏喜欢玩这套把戏,让她紧张、恐惧、全身紧绷,不知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好吧,她或许知道,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发生什么?
不过是她踏进这个房间前就有了心理准备的那件事,不过是她在给他擦背时刻意想引诱的那件事,不过是她想起来除了痛就是无止尽的黑暗和屈辱的那件事……
只是,他无论何时都要蒙她眼睛这件事让她觉得很可笑,而已……
“为什么一定要蒙我眼睛?”翟羽冷而讽地弯起唇角,尽力让因为本能的紧张而变得暗哑的嗓音听上去淡然些,“你以为蒙上我眼睛,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
一声极轻的笑响在耳后,他的手揽住她腰,站在她因为趴在池边而抬高的腿间,再度贴上来,声音低哑:“那我是谁?”
翟羽一个“四叔”如受蛊惑般差点脱口而出,但她一反应过来,便立马咬住下唇内侧,将这两个熟悉到骨血的字吞了回去,抿紧薄唇一言不发。
他也没有再逼问她。
一时只闻呼吸声在空旷的空间里交错回响。
对峙结束于翟羽抬手去解腰带系在脑后的结,而在她动的时候,翟琛的手也忽然动起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将她的长裤一褪到底,撩起了她的长衫外袍……然后他压住她的背,抬起她的腿,一寸寸地顶了进来……
翟羽咬紧牙关,却又松开,开始无可避免地重重喘气……
初经人事距今已有将近两月,而在他进来前,根本没有任何前戏供她拥有足够的润滑……只有他进来时带入的些许微润的温泉水,聊做安慰……可这于那种被强行充塞的难受感还稍有裨益,而当他将她填满到极限后的忽然往外抽动,却给她带来了几乎被扯裂的火辣疼痛……
“痛……”没来得及紧闭的嘴很直接地表达出了她的感受,翟羽额际与鼻翼都已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而水声“哗啦”一响,刚撤出的他却又仿佛没听见般狠狠地撞了进来。
仿佛是为了让她感受的更清晰,翟琛动的很慢,却又很彻底,每一次都是近乎完全出去,再又什么都不顾地带着潮热的温泉水冲进来,一直到底……
终于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