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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关键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一点纰漏。
贺夫人当真为难了,捧着那图纸象捧着个烫手山芋,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趁她一时踌躇,还没想好应对之策,章清亭赶紧宣扬自家胡同的好处,“夫人请看,我们这条胡同位置绝佳,况且又免五年的税赋,想要卖个好价钱绝不是难事!您瞧我们这新建的房子,样式就不用说了,在这扎兰堡绝对找不出来第二条这么漂亮的!全是上下两层,外头用来开做商铺,里头自家居住都是极好的。这旁边还要开办官家学堂,以后这人气可是没得说!”
她口齿清脆,嗓音动听,噼里啪啦说起来,不觉累赘,反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抑扬顿挫的很是好听。不仅贺夫人。连贺玉华一时听住了,开口问道,“还要建学堂?”
“是啊!”章清亭笑道,“这是娄知县为咱们当地百姓办的一件大好事!办了学堂,以后各家的孩子都可送来读书识字,免得四处请私塾。日后咱们扎兰堡文风昌盛,根基就是从这儿打下来的了!这一块地方,他们官府已经定了。就连这次施工建设,也全由衙门掌管,全按着官府建房的要求来,那可跟咱们普通民房不同,要求高着呢!若不是如此,我们手上也不会差银子,随便哪儿招不到人?街坊邻居们一帮忙,一栋房子也能起来,那能花得到几个钱?我们随便凑凑也就出来了,哪敢登门冒昧请求贵府呢!”
见贺夫人听得入耳,她又添了一把火,故作神秘道,“这条胡同啊,他们官府也想做成咱们市集日后的一个新门脸!夫人若是有心,也买上两套搁着,自己经营或是转卖出去,这可全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贺夫人有几分心动了,“那你要借多少银子?”
章清亭微微笑道,“若是别人府上,想来也没这些,但若是贵府,估计也不放在眼里。我只借这个数!”她伸出两根手指头。
贺夫人和女儿面面相觑。不敢确定,贺夫人使个眼色,贺玉华试探性的问道,“二百?”
二百两银子?打发叫花子还差不多!章清亭隐隐不悦,却忽地灵机一动,点头承认,“到底是贺小姐,果然是慧质兰心,便是只要二百两。”
贺家母女刚刚放下了心,却听章清亭又补充了俩字,“金子。”
那可就是二千两白银了!贺夫人吓了一跳,这么大事,她可不敢贸然作主。
章清亭主动建议,“虽然贺大爷不在家,但不知贺老爷是否在家?若是在的话,夫人可以进去商量商量,看可否行个方便?这也不止是为了我们这一已私利,对府上来说,可也算是捐资助学了,这可是桩大大的功德呢!”
贺夫人想了想,“老爷倒是在家的,那你稍坐,我去去就来。玉华。你在这儿陪着秀才娘子!”
待母亲走了,贺玉华才又给章清亭行了个礼,低声赔个不是,“张姐姐,真是不好意思,听说你们家出了事,我真是早想来看你来着,无奈上回出事之后,父母管束甚严,一星半点空都不得离开,万望恕罪!”
章清亭大度一笑。对这小姑娘当然没有意见。不过有些该说到的话却必须说到,让她说给她父母听去。
“贺小姐说哪里话来?有你这份心就好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铺子倒了,以后再谋别的生计便是。我当初救你之时,可连你姓名也不曾问过,真是没想过要你回报什么。若是如此,那救人也不是善心,更当不起你的念想了!若是我做了什么,让府上有什么误会之处,那才真是让人惭愧呢!”
她故作讶异,“啊呀!府上不会以为我来借钱便是挟恩图报吧?那我可连坐都不敢坐了,赶紧拜别才是正经!”
这话说得软中带硬,棉里藏针,贺玉华听得越发的面红耳赤,相较于她的大度,更显得自家人斤斤计较,小人之人了。
“张姐姐说的哪里话?真真是折煞玉华了!我怎么会疑心你另有所图呢?断没有这样的道理!不过这银钱之事归父母兄长掌管,可容不得玉华置喙半句!”
“那是当然!”章清亭笑着给她解围,“你一个清清静静的大小姐,哪里能为这些俗事烦心?比不得我们这些市井小妇,成日要为家计奔波。纵然商量,也该是令尊令堂和贤昆仲之事,女孩儿可是家里的娇客,你呀,就该安安心心的安享尊荣才是。”
见贺玉华窘迫之色稍减,她换了个话题,“对了,方才令堂提及你新裁的衣裳,到底是怎样的好货色,能拿出来让我开开眼,长长见识么?”
这个当然可以。贺玉华忙命丫头去把她新做的那几件衣裳取了过来,果然如章清亭之前所说,一一做了,非常漂亮别致。
章清亭仔细一瞧那面料,顿时笑了,“这料子原名合欢锦,是南康国的吉祥斋专为婚嫁织造出来的。共有五样红色。当中最著名的当数合欢醉,那料子纯然大红,只暗暗的织着合欢花,不仔细看不出来,要到洞房花烛夜,用红烛一映,才显出上面银白色的花纹来。故此又有个名儿,叫红烛艳!你这色名叫蔷薇金,活泼俏丽,很适合你。”
女孩子听这些东西都是特别欢喜,贺玉华无限神往,“那是怎样的好料子?真可惜无缘得见!”
章清亭抿嘴笑道,“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家里有谁再上趟京城,就能买着呢?”
贺玉华摇头,“那可真不容易!咱们北安国不产丝绸,织制裁剪都比南康那边差一大截。况且冬长夏短,穿裘皮更多,锦锻甚少,纵然有好料子来,识货的人少,买的人少,进货的也少了。我爹说,当年上京时,也不过见这一匹好料子,京城中人尚且如此,何况我们这些小地方?纵是见了也不认得的。对了,张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章清亭正想随口扯个谎打发过去,却见贺夫人过来,笑道,“秀才娘子,我家老爷请你过去相见。”
哦?那是有机会了?章清亭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随贺夫人一共去了另一间客厅。
贺敬忠正对着她那张胡同图纸仔细端详,方才贺夫人把图纸送来,给贺敬忠大致一说,他当即来了兴趣。在商场中打滚多年,贺敬忠当然看得出章清亭这图纸背后的商业价值和潜力。他还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上回见到的那个狼狈不堪又有几分疯癫的丫头居然能折腾得出这么大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老爷,秀才娘子来了!”贺夫人出言提醒。
章清亭盈盈下拜,“小妇人赵张氏见过贺老爷。”
贺敬忠回过头来,当即愣了。这还是上回见到的章清亭么?怎么完全象换了个人似的?且不说她的衣饰,只说这女子的言语行止,整个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也不是他自谦,比贺玉华都强上数倍。
这衣裳脂粉可以掩饰一个人的本来面目,但绝不至于能提升一个人的气质,那个非得要时间的锤炼熏陶才可以。那究竟是他上次看走了眼,还是并不是同一个人?
“你是……赵夫人?”贺敬忠不敢肯定了,小心翼翼的探询。
章清亭点头微笑,“正是!上回有幸,曾和贺老爷还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回小妇人因遭奸人陷害,形势急迫之下,多有失礼,让贺老爷见笑了!”
贺敬忠点了点头,这才相信贺玉堂的眼光,若是当初就把她这么带到自己面前,恐怕十有八九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虽然心下不喜,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章清亭确实有商业天份,就看她那么短的时间折腾出一个绝味斋,还把生意做的如此红火,就知这女子必定不简单。
可是现在,她却早已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再说那些,毫无益处。
贺敬忠很快便收起杂思,专注于眼前之事,“方才夫人过来,跟我说起你想借钱建房之事,这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夫人传得多有不清楚之处,能不能麻烦赵夫人再详细阐明?”
没问题!章大小姐当即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优势条理清晰的摆了出来,最后笑道,“贺老爷您放心,我既然敢借,这笔钱就一定在一年之内能够归还,否则您收了我的地契,您也绝不损失一钱半文!”
贺敬忠点头,心里却打着自己的算盘,章清亭说得对,她那块钱买下来就得两千之数了,再借她两千确也不妨。可是他也是生意人,是生意人总想赚得更多。
踌躇了一下,他心中主意已定,却不想太快答应,想拖延时间,争取更好的筹码,便道,“这笔银钱数目可不小,还得容我仔细琢磨。要不这样吧,你这图纸放下,过几日再给你回信。”
老狐狸!纵是走,我这图纸也绝不能留下!经过秘方泄漏之事,章清亭知道,对这些重要资料还是很注意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