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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小刀不听使唤,我下意识里觉得武器应该更长,因此每每出手,都无法触及对方,渐渐陷入被动的境地。
司晓着急,假意边打边退,退到我身边,揽下所有攻击我的人。可她该如何以一已之力抵挡那么多人!一个不留神,便被铁鞭门首领一刀砍到左手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姐!”
我将她护在身后,用小刀勉强挡着首领他们的攻势,一边朝风色喊道:“风色,把剑给我!”
话音刚落,风色的剑便横空飞来。铁鞭门的人误以为那是碧落剑,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我趁机将受伤的司晓推到安全的地方,然后腾空而起,一手将小刀掷给风色,另一手抢在铁鞭门人之前,一把握上剑柄,随即顺势一挥,剑气将轶鞭门的人逼得后退一步!
我诓他们道:“碧落剑在此,有本事就来拿。”
狂徒怒吼着向我冲来。
剑在手中,我顿时如鱼得水,一招一式皆从剑尖下自然地流出,不经过大脑思考。剑锋上渐渐见了血。
转忧为安。
风色解决了他周围的敌人,过来挡在我身前,叫我去看看司晓。
我提着剑跑到司晓边上,她正笨拙地用一只手给自己包扎,咬着下唇,疼得面无血色,顾头上渗出细密的一层汗水。
“让我来。”
“没关系的。”
“让我来!”
我强制阻止她,从裙边撕下一条布来,覆上伤口。她眉头一皱,嘴中轻轻地“嘶”了一声。
风色很快将铁鞭门所有人消灭干净,回到我们身边,皱着眉问司晓:“怎么样?”
“没事了。”司晓依旧惨白着脸,“我们快些走吧,以免还有追兵上来。”
我们在第一个经过的小城停下,找了一家客栈歇息一会儿。司晓在客栈对面的一堵墙上,用星系暗人的信物玉符的一角,在墙上画了一个倒五角星。玉符画出的五角星颜色奇特,白色的轮廓外面略微包裹着一层淡淡的蓝紫色的荧光,而画完画之后,玉符竟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我们摘下面具,在客栈中等了不过一个时辰,就有一灰衣男子闪进我们三人暂住的房间里,单膝跪在司晓面前:“小姐。”
司晓脸上露出些许欣慰,轻声道:“星穹,好久不见。星絮呢?”
“她在集结暗人,让属下先过来。”
司晓点点头,指了指我,道:“楚洛婉,风系主人。”
星穹朝我微微颔首,抬眼时看到风色,嘴角浮现一丝笑意:“风色,你也在。早知道就该让星絮过来,她一直念叨你呢。”
风色略有诧异,怔怔地,没说话。
“好了,说正事。”司晓笑了笑,继而敛容道:“我们要尽快到荆州去和晨轩会合,但近来朝廷和江湖上的人追我们追得紧,你吩咐下去,让暗人们都警觉着点,不要放过可疑的人。”
“是。”
“还有,集结完之后,你把‘六信使’叫来。”
“是。”
吩咐完,司晓便让他先退下了。风色与他一道出去,似是有话要说。
“信使?”门关上后,我问司晓,“你要写信?写给谁?”
“晨轩啊。”司晓答道,“给他捎个信,告诉他我们的境况。”
“现在不会被截?”
“不会。”她笃定地说,“有‘六信使’送,我很放心。”
我点点头。
司晓一边准备纸笔,一边说:“信件一式三份,交予六名暗人信使,他们两人一祖,一个携信一个不携。三组同时出发,每两组之间相隔半里,若有一组遭遇阻截,另两组立马分走他路,若单组行动时遭遇阻截,则由不携信者牵制敌人,携信人只顾向前奔袭。百里后,幸存者在原定路线上集合,再一同向前。能灭掉六个暗人,基本是不可能的。”
“可万一……”
“若携信的暗人觉得有被俘的危险,就会将信件撕成两半,信件中安了火舌导索,一旦被扯断,就会自燃。随后暗人服毒自尽。”
我听着觉得乍舌,这些暗人被赋予了使命,就如这般视死如归,让人觉得悲壮。
我轻轻地问:“是不是我这一路到益州,会死很多人?”
听出我的难过,司晓抬头道:“我们都是师父的门徒,暗人们则是师父一手栽培。落天阁的三系,风系给了你,星系给了我,云系给了二师兄。他自己身边不留一兵一卒,只愿我们安康。所以,你大可心安理得地接受,才是对他的尊重。”
我无奈一笑,点点头。
司晓又絮絮道:“但有些时候,的确也有师父力所不能及的地方,让我们受了伤。他虽然从不说,但我晓得他是很自责的。”
司晓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关于师父的东西,似乎没什么连贯的逻辑,似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但又似乎,不尽然。
我说:“等我到了益州,叫风色去召唤风系暗人吧,兴许他们能帮到三哥。”
司晓笑笑:“也许吧。”
第九盏 硝烟
京城。白帝万阙宫。
“皇上。”
戎装男子跪于楚晨轼面前,这是楚晨轼手下新任的禁卫军统领朱恒,“是皇后娘娘的消息。”
楚晨轼微微抬头,眉宇间没有一丝缓和。自从九儿逃走后,他便一直如此,仿佛一夜苍老。
他揉了揉眉骨,声音疲惫,“说。”
“邺城城守禀告,娘娘一行三人强行闯关,砚在到了豫州境内。”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豫州,已经到豫州了么,九儿?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呢?荆州,去找他?
可你不是已经什么都忘了,为什么还朝着他在的地方去?
难道,你压根没有失忆?
不止一次这么想过,可你那般纯净无暇的眼神,初初醒来时眸子里是婴儿才有的不谙世事,听到我说“你叫楚洛婉,是我的皇后”时,睫毛扑闪着,露出七分怯怯夹杂着三分愧疚,叫人心生怜爱。这些、这些,我不相信你可以装的出来。
万阙宫的这些日子,你时时对我笑着,难道不是真的快乐吗?难道一边陪着我,一边却又可以筹划着逃走,到底是为什么,让你忘了前尘往事,却还想着要逃离?我待你不好吗?
到底,我要如何……才能让你死心塌地地留在我身边……你到底,要我如何……
指甲掐进掌心,他浑然不觉。
九儿,你以为我便会这样善罢甘休?我不会的,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今生今世,只做我楚晨轼的女人,没人,没有人可以……
“……皇上?”久久未等到回应,朱恒抬头,惴惴地出声提醒了一下。
楚晨轼回过神来,敛了敛本就已经不能更严肃的表情,淡淡吩咐道:“集结三万朱雀军。”
“朱雀军……?皇上要向哪里开战?”
他也不废话:“北荆州。”
朱恒愣了愣。
晨轼继续道:“玄王夺朕之妻,朕要御驾亲征。”
朱恒一向知道主子的脾气,只要遇到与皇后有关的事,他就会不理智,可开战是大事,须得谨慎对待。于是他犹豫地劝道:“可是北患尚未完全斩除,要不要征求一下……”
晨轼闭上眼,略有些不耐:“照朕说的做。”
朱恒无法,只得听令。
“还有事么?”
朱恒垂首道:“翦童姑娘,自尽了。”
晨轼睁开眼,静静地瞧着朱恒。
自尽了?她终是忍不了了。当日发现她冒充九儿,而九儿已经不见踪影时,他怒发冲冠,恨不得让那贱婢尝尽世上所有耻辱之事,自此,将她栓在永安宫,逼迫她戴着面具,夜夜与她交欢,极尽蹂躏,毫不怜惜。你要假扮?便让你假扮个够!
朱恒道:“是扔到乱葬岗,还是……”
“一般宫女死后埋在哪里,就埋在哪里吧。”
“是。”
晨轼想,当翦童在他耳边一声声唤着皇上的时候,有那么几次,他是真将她当作了九儿。如今翦童死了,很好,他也该清醒过来,去豫州,夺回真正的楚洛婉。
一日后。吴水西源之畔,离豫州只有半个荆州的距离。
从锦城转来的两封信件一前一后交到楚晨轩手中。稍早的一封,来自京中的探子,说楚晨轼在集结朱雀军,预备向南进发。晨轩略微想了想,便知楚晨轼意欲何在——夺人。倘若夺人不成便有理由开战,毕竟说起来,浅儿还是他强娶的皇后。
晨轩嗤了一声,给长虞写了封信,让他挑出两万玄武军精兵,并亲自带兵到荆、豫边界的夏城与自己汇合。
稍晚的一封,信使并不知是何处来的消息,只道“魏大人命属下十万火急送来”。晨轩接过来一看,信封上的字迹,他认得,是司晓的。
心中一动,他急忙折开,展开信纸,司晓略带潦草的几行字便映入眼帘——
“晨轩哥哥,我和洛婉风色刚到豫州,一切都好,休整一晚,明日便出发。你派人在夏城接应我们。”
晨轩微微一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好啊!晓晓说一切都好。太好了。
他继续往下看,笑容却蓦然僵在脸上。
“有件事不得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