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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陌灵公主点点头,“当时你头疼,痛苦难忍,所以下笔潦草了些。但若你现在重新写一遍对照一下,还是能看出的确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的。”
我当即尝试一番,果然如陌灵公主所言。
看来,这当真是我失忆前所留。
我问:“楚晨轩是谁?”
“是我们的三哥。”
所以,失忆前的我,相信这个叫做楚晨轩的哥哥,而非楚晨轼?
“‘楚晨轼不可信’,为什么?”我喃喃道,“难道我与他成婚后他变了?还是他利用了我,被我发现?亦或是……我根本就是被他强迫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陌灵公主不住地摇摇头,很是无奈,“只是失忆前的你似乎很怕他。”顿了顿,她又道,“对了,你还给了我一连串名字,说只有这些人是可以相信的。”
我忙问:“哪些人?”
“让我想想。有楚晨轩,慕容云扬,魏长虞,还有……还有什么千先生,司乾,司晓,风色……对,就是这七个人。”
乍一听,我的思绪被搅得更乱,泄气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陌灵公主娓娓道:“楚晨轩,方才我说了,是我们的三哥,现在是益州玄王,慕容云扬则是交州理王,他们两个呵呵大哥三分天下。至于魏长虞,是三哥身边的谋士。其他几个我就不认识了,只知道那个司乾好像是一名大夫,给我们的父亲看过病的。”
“大夫?会不会是能让我恢复记忆的大夫?”
陌灵公主摇摇头:“这我也不清楚。”
看来陌灵公主只是个传话的信使,许多事情她都不能给我解答。我只好靠自己去摸索……
我又低头看来一眼纸条,“楚晨轩……可以相信他……”
抬头时,恰好看到陌灵公主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说:“姐姐想说什么?”
她踌躇一番,答曰:“你失忆前,叫我在你的左肩上刺了个字。”
“真的?什么字?”我立马桌子上半身,伸手去揭开衣领,陌灵公主拿来铜镜给我,我照着一看,竟是一个“轩”字。
联想到纸条上的名字,我愕然:“楚晨轩?”
陌灵公主点点头。
我抬头扶额,只觉一片混乱。失忆前,我究竟是怎样的人??随后双手耷拉下来,无力地抬头问道:“哪个妹妹会将亲生哥哥的名刺在身上?”
“妹妹,你现在不要多想,先将养好身子才是啊。”
可我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初初醒来,楚晨轼对我很好时,我还很是感激,可没想到,他是我的亲生哥哥不说,失忆前的我,竟还用一切方法嘱咐失忆后的自己,要逃出去,去找另一个哥哥。
我 害怕地将纸条烧了,像是触碰到了禁忌的东西。心中百转千回,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梦中月下 第二盏 回旋
是夜,晨轼处理完国事,便来永安宫看完我。看他闲散安逸的表情,像是准备与我一起过夜。
思及此,心中的不安一浪高过一浪,我想,我还是无法接受的。兄长,兄长……我知道自古以来依赖兄长的妹妹有许多,却不想,自己失忆前也是这般模样,而且我不仅仅是依赖他,甚至已经同他成了婚。
可,这当真是错的离谱。
于是我叫住晨轼,对他实话实说。
我看到他眼下飞速划过一丝伤痕,心有不忍,垂下头去,不知所措地咬了咬下唇,小声补充道:“我……我现在真的接受不了……”
他突然开口,有些愤恨,也有些泄气:“失忆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的头愈垂愈低:“对……对不起……”
沉默了半晌,他叹了口气,前行两步,在我脚边蹲下,握住我的双手,抬头道:“我……我不想强迫你。我说过,我们可以慢慢来,如果……如果你现在只能把我当成哥哥,那也无妨。只是,不要急着推开我,好吗?让我照顾你。”
他突然放低姿态,让我始料未及。而他的话又是那样温柔,明白地告诉我,他不想强加任何东西在我身上。
心底难免有一些动容。
我略微抬眸,他的眼神太过诚恳、太过炙热,叫我无法说不。我最终轻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他。
晨轼走以后,我坐在床沿上,有些脱力的感觉。初初醒来,以为什么都不记得已经够糟糕的了,然而现在看来,还真不知这遗忘是福是祸。说它是祸,因为我到底忘掉了曾经有过的感情,伤害了我爱过的、还爱着我的人;说它是福,因为现在我有了机会去选择,选择摆脱过往的不伦的感情。
我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铜镜,放在云被上,随后轻轻扯开遮肩的衣料。镜中人的**在烛光下,像是无暇的美玉,而锁骨边上那个娟秀俊俏的“轩”字,好像在灼灼燃烧似的,像一朵彼岸花,开得盛华,开得妖艳。
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知不觉,就沉浸进了一种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里头。脑子里慢慢整理出一个大概,可能就是我的过去——我与晨轼曾经相爱,可后来我发现了他不为人知的什么私密,于是想逃离他,在这过程中受了伤、生了病,最后失忆。而我与楚晨轩,并不一定就有超过兄妹的感情,也许是我想多了,说不定是因为失忆前的我想要逃出去的欲望太过强烈,一定要留下浓烈的印迹,好让失忆后的我遵循,这才用了在身上刺字那么激进的法子。
如此说来,这所谓因“怕我走丢”而用的镣铐,恐怕是出自于防止我逃跑的原因才安上的?可楚晨轼愈怕我逃走,我就愈加觉得,曾经的我急于逃出去,应该有我的理由。
其实……
我忽然想,不妨去益州看一看。如果之前我相信楚晨轩,那么到益州去,一来不会有危险,二来他兴许能给我些解答。总好过困在永安宫中,什么都不知道,日子也过得迷迷糊糊。
只不过……
我低下头,被褥上的链条很刺眼,摸上去,又是十二分的冰冷。
链条将我这样锁着,就算我想要逃出去,也是绝不可能的。看来,我得先将这件事情解决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没有一件事忤逆了晨轼。他要我吃药,我便吃药;他要带我出去走走,我便手舞足蹈;我们在永安宫度过一个又一个闲逸的午后,我惊异地发现我会许多东西,比如吟诗、比如歌舞,而更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懂得不少兵法与地理。
我压根不记得我会这些、谁教会我这些。可当晨轼在桌上摊开一张地图的时候,我的脑中就像是顿时有了活力一般,指着图上的一处处,准确地道出那里的地形、气候、攻如何、守又如何。
我对自己感到吃惊,觉得自己以前,除了和哥哥的关系没有保持好,其他方面,还真属女中豪杰。
在这一日复一日的相处里,我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发现晨轼不值得我信任的地方。他对我永远是那样温柔、无微不至,我对边一句话就能让他笑得眉眼舒展。而朝堂之上的事,他也处理得井井有条。
一个好的丈夫,又是一个好的帝王。这样的人,得来多么不容易,可偏偏,将心错放在了我的身上。如果,他只是我的哥哥,而我的过去、现在、将来,对他的感情都只有、都只有崇敬,那该多好。
许是这一个月里,我待他是完全的真心实意,所以,当我最后提起能不能别再像拴一个宠物一般天天拴着我时,晨轼思索片刻,竟然就答应了。
过了半月,我没出任何差池,他又允许我一个人在永安宫附近走走。于是他不在时,我一得空就欢脱地往外跑,像飞出笼子的小鸟似的,自由得让人畅快。
我重新开始考虑起逃出宫的事情,自知若得不到别人的帮助是成不了行的,有些挫败感。发了几天愁后,一日下午,我照例在皇宫中随意闲逛,不知拐进哪条小路,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又灰又破的衣裳的宫女,发髻也松了,头发散乱地披下来,狼狈不已。她的手里还拎着很沉重的两竹篮物什,走得跌跌撞撞。
一抬头,她瞧见了我,表情顿时僵住,口中喃喃道了一声“娘娘!”随即手一松,两只竹篮子跌落在地,打翻了。篮中装的原来是一些已经不新鲜的水果,咕噜噜滚了一地。
我朝她和蔼地一笑:“你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拿得动吗?都不叫人帮帮你?”
没想到她大睁的双眼竟然落下泪来,跪下身来哭诉道:“娘娘!奴婢只有揽下这送手抄佛经换水果的重活,才能每十日进宫一次啊!奴婢每次进宫,都尽可能挑离永安宫近的路走,就希望能碰上娘娘一次……奴婢知道希望渺茫,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没想到,没想到今日真的碰上您了!”
她喜极而泣。我则是摸不到头脑:“你为什么要见我?”
她诧异地看着我,不知我所说何意:“娘娘……您……?”
我抱歉地说:“哦,对不起。我一个多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