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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起,风声、风色、还有我未曾谋面的风云将军便轮流在暗中守着我,风声带来了半数的风系暗人,与星穹手下的星系暗人一道隐藏在苍梧城中。
云扬在前线听闻我遇刺的消息,立马丢下战事回苍梧看我,然后一直陪在我身边,直到今日。
直到今日,攸儿也快满月了。
慕容攸,我和云扬的孩子。当初我刚怀上他时,大夫说,我早年服用过麝香,多少伤了身子,是以怀上孩子是件非常困难的事,现在怀上了,就得万分小心地将养着。云扬听后大喜过望,觉得这个孩子是上天的恩赐。
我却皱了皱眉,心里留了个疑窦。麝香是避孕的药物,我以前为何要碰?联想到与云扬的初夜,我并没有见红,便知在云扬之前,我已和别的男子有过那样的关系了。
是谁呢?我想,不外乎是郑熙或者楚晨轼吧。
可无论是谁,我都觉得十分对不起云扬,虽然,他说他不在意。
攸儿很争气。生他的时候,没有太多折腾就顺利地产下了。云扬抱着还未睁眼的他给我看,儿子闭着眼睡得酣甜,云扬则一脸的自豪与快乐。我虚弱地笑笑,说:“就叫慕容攸,可好?”
他滞了滞,问:“为何?”
“你看他,打出娘胎就这么安定从容,”我心满意足地看着攸儿,“一辈子都这样,不好吗?”
我觉得,我十分喜欢“攸”这个字。说不上来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字对我很特别。
安静了半晌,云扬点头道:“好。”
我侧头对攸儿说:“攸儿,攸儿,我的孩子。娘很爱你,爹也很爱你,你要无忧无虑地长大成人,长成你爹爹那样。”
云扬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娶一个像他娘亲一般的佳人。”
我淡淡笑出来,“对。”
梦中月下 第二十盏 满月(一)
满月宴那日。
云扬一早就起床更衣,说先抱攸儿去乳娘那里,然后他有事要去书房一趟。他走后,我懒懒地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便也干脆起了床,寻一件白色染花的长衣披在身上,打算去院子里散个步,呼吸一下清晨的新鲜空气。
拉开门,凉爽的晨风扑面而来,带着沁人心脾的花香。抬眼间,一个挺拔的身影赫然闯入眼帘。一袭淡蓝色的长衫,腰系碧玉衣带,脚蹬黑色银龙长靴,侧着身,略微出神地看着微微下垂的一枝玉兰。
眉目如画,人如景。
“哥哥——?!”
可不是我的三哥么?
我惊喜地大叫出声,提起裙摆就朝他奔去。三哥循声望过来,伸出双臂接着我,轻声道:“慢点。”
一年未见,当真是一年未见。
我抬眸看着他,觉得他竟比记忆里愈发英俊了,而他注视着我时那样宠溺的目光却一点儿都没变。不由得咧开嘴笑,心下陡然生出一份浓浓的感动,往前一步,轻轻靠近他的怀里。
他稍稍一愣,继而松松回搂着我,好听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怎么,想哥哥了?”
“嗯!”我拼命点头。
“你这般,”他打趣,“我可要以为云扬待你不好了。”
我挣脱他怀抱,笑道:“怎会。”
目光看他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一男一女来。男的那个长得英俊潇洒,却做出一副吊儿郎当样,对我挤眉弄眼,不是长虞是谁?女的那个我却从未见过,不过看她的着装打扮,像是出自名门的大家闺秀,再一联想……
我指着她,看着三哥,问:“这位可是嫂子?”
“是。”三哥脸容答道,“你的三嫂,赵苒若。”
我立马朝苒若递去一个明媚的笑:“嫂嫂!”
她明显愣了愣,才礼节性地回了一个笑,可我瞧着,却有些勉强。也难怪,她的丈夫冒险来到苍梧,她私底下忧心得很吧,是以对我的戒心也比较重。我理解。
四人相互寒暄了几句,除了苒若看我的眼神时时让我觉得别扭,其他皆是一派其乐融融的。
末了,长虞对苒若说:“嫂子,云扬在这苍梧的宫殿我倒是来过几次的,不妨带你逛一逛、游一游?然后我们还可以顺便去拜访一下主人。”
“好啊。”我说,“云扬应该在他的书房。你认识路的吧?”
长虞应道:“嗯。”
苒若则犹豫地看了看三哥,直到三哥对她说:“也好,你去吧。”她这才点了点头,跟长虞一道去了,却还一步三回头,很舍不得的样子。
我贼贼一笑,颇为自然地挽起三哥的胳膊,打趣他说:“没想到,嫂子很依赖你的嘛,片刻都不愿离你了!”
三哥但笑不语。
我孜孜不倦道:“哥,我的攸儿都满月了,你和嫂子成婚已久,怎么都没动静?”
他瞥一瞥我,凉凉地说:“翅膀硬了,开始管哥哥的私事了?”
我嘿嘿一笑,“不敢不敢,妹妹怎么敢啊。”又说,“好啦,带你去看看你的小外甥?”
三哥应道:“好。”
苍梧王宫,我与云扬宿的沧浩宫在其南方一角,而乳娘所住之处则在其西方一角。因此一路走去有不短的一段路,好在整个王宫内没有一堵宫墙,而是布置了一道风景连着另一道,所以我们这一路,就权当是赏玩景色,倒也别有趣味。
我俩边走边聊,话题不可避免地扯到了现下他与云扬的战事。我干巴巴地说:“其实这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啊。雁桐……”
三哥看着脚下的路,淡淡道:“我知道。”
“你知道?”我讶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给云扬写了那封信之后,我也着人去查了,发现其实是朱雀军佯装的。”
朱雀军?这,云扬倒是从未告诉过我。不过大哥希望挑拨三哥和云扬的联盟关系,这也在情理之中。
我问:“既然你知道是个误会,为什么还要……”
“云扬明显有将错就错之意,我也一样。”三哥一脸无所谓道,“反正,我早就想与他一战 。”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是了,前不久云扬说过一模一样的话。我还问他为什么,他怎么回答来着?想不起来了。
我叹口气,“那你们两个,有没有可能停战呢?”
三哥直截了当地回答:“没有可能。”接着溺爱地拍拍我的脑袋:“我们俩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我却仍是忧心忡忡:“那要是让大哥渔翁得利,可怎么办?”
三哥依旧满不在乎:“你就看谁更有本事了。”
我在他眼里看到一丝睥睨天下的神色,蓦地就有种熟悉的、怦然心动的感觉。遂尴尬地收回目光,挽着他的手却一点也不愿松开。走了几步,口中略有些邀功地说:“这次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云扬请你来呢。”
他的眼角满上一分笑意:“是吗?”
“嗯。”我得意地点点头,继续道:“云扬也花了不少功夫说服朝里的那些个老顽固。你知道他最后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
我扑哧一笑:“他竟连‘王后乃绵延子嗣不可或缺之人,王后不得欢乐,本王传宗接代之事危矣,国亦危矣’这样无赖的理由都说出来了。”我笑得合不拢嘴,嗔道,“你说他是不是无赖!”
我嘴里骂着云扬,面上却笑得幸福洋溢。三哥却只垂眸叹息一声:“有劳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换了个话题,问三哥说:“对了,司先生那里,有消息吗?”
三哥的脚步停了停,才继续向前。侧头看着我,眼中有一丝说不出意味的笑意:“意味你过得乐不思蜀,没想到,还惦记着这件事?”
我的脸红了一红,小声道:“两回事嘛。”
抬头看他的笑意更浓,奇妙的预感浮上心头,小心翼翼地问:“难道说,司先生找到办法了?”
他点了点头。
我惊呼:“真的?!”
“你慢慢高兴,且听我说完。”三哥说,“‘此番失忆,乃蛊之噬咬断其脑中脉络所致,若以天方八草并五行药息,激蛊之锐气,使其显盘根错节之势,连断裂之筋脉,恢复或在一二年之间。’这是司先生的原话。”
我一头雾水:“这是……”
“别问我,”三哥无奈地笑笑,“我也不懂。”
我会心一笑,有有些紧张,“那、那我要怎么做?”
三哥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小药瓶,瓶身与我这一年来一直服用的压制蛊发作的那瓶相似。递给我,说:“司先生的意思是,这个药丸,每三日捣碎一颗放在温水里划开服下。若觉得头疼,便偶尔再服原先的那个药丸。”
我手略有些不稳地接过,“这样就可以了?”
“若单是服用,恐怕一年半载也是无法成功的。司先生说,若能配以他的针灸打通脉络,起效更快。”
“太好了!”我兴奋道,“那我去跟云扬说,让他请司先生来苍梧。”
三哥微微一笑,又道:“只是……”
“只是什么?”
“这个法子究竟是否可行,还未知,现在只能说是尝试。”
我一时有些失望,略略低下头,继而又打起精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