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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尔夜伸手抚上腰间的月白色腰带,电光火石间手臂一扬,只见光影一闪。原本盖在他头顶的刀子网瞬间四分五裂。漫天飞舞的碎绳刀光里,他月白的身影幻象一般冲天而起。右脚在先前的巨石上借力,片刻,他已站在山涧上方。手中的软剑被他灌输了内力,薄如蝉翼的剑身几近透明。轻飘飘好像没什么重量的架在一个灰衣人的脖子上,那人却吓得一动不动身子微微发抖。
“这就害怕了?”傅尔夜勾唇一笑,微微倾身在那灰衣人耳边说着。声音不大,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们敢背叛我,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胆量对不对。”他说完,右手使力,长剑微微向前一推。灰衣人的脖子便出现一条血痕,然后倒地。傅尔夜举剑到眼前,明亮的剑光倒影着他的双眼。黑色的瞳眸仿佛地狱漩涡,勾魂索命。
几十个灰衣人都蒙着脸,看到那个同伴倒地,几乎是默契的一起举剑朝着傅尔夜攻过来。吼声一片。
傅尔夜勾唇一笑,垂眸看着长剑中倒映的那双眼睛。挥剑指天,阳光在他冰冷的剑尖晕染上一抹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又有炮灰要牺牲了。
、情到深处无怨尤(三)
清劫山上空一阵鸟群惊慌尖叫着振翅高飞,不一会儿,林中已经静的诡异。
啪。。。啪。。。
雪白的剑尖明亮的折射着七彩的光线,一丝红色沿着剑刃往下。在剑尖处慢慢汇聚,越来越膨大,最后,啪的一声滴在地上。溅起一阵涟漪,开出一朵红花。
傅尔夜右手执剑左手负在身后,秋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在阳光下微微闪烁。他月白色的衣裳染上点点红梅,微微被风翻动着下摆。邪邪的勾着嘴角,一双凤眸漾着浅浅的轻蔑。他侧脸,阳光染过他莹白如玉的皮肤,微微反射着光泽。
在他身后,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个人。灰色的衣裳染着大片的血迹,胸口开着一朵极大的红花,从襟口一直到腰腹。地上铺着浅浅的一层枯叶,鲜红的血液顺着脉路汇聚成一条小溪。傅尔夜的剑尖仿佛是源头,这红色的小溪一路蜿蜒到他脚下。
一阵风吹过,落叶随着秋风打着旋落下。傅尔夜抬眸看着枯叶在空中飘浮、摇摆、最后落地。他扬手在身后的尸体上一挥,剑刃瞬间雪白。他抬脚,踩着枯叶一步一步,发出微微的声响,红色的鞋底印在枯叶上,步步生莲。
眼角扫过外衫上的红梅,傅尔夜大手一扬。衣衫离体,在空中被风吹舞落地,缓缓的盖在那一堆尸体上面。
清劫山山顶
傅尔夜站在一堆残桓断壁前临风而立,视线扫过落在地上那个写着预言宫的牌匾。然后转身,右手的长剑剑尖着地,摩擦着地面发出清脆的轻吟。
预言宫已经被烧成一场废墟,季南,会被他们带去哪里?
至于澜倾要救郁言伤的事,傅尔夜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天渐渐黑了,傅尔夜在清劫山上几乎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以及季南的踪迹。
一个人坐在火堆旁边,看着火焰不时变幻随风轻动。木柴发出砰砰的声音,在火堆里炸开。傅尔夜靠着一块石头手里捏着黑色的发结。
千歌,不知道怎么样了。
换了血,蛊虫该是没有了。那么,她现在醒了么。会不会还在因为看不见而不开心,又或者因为凤眠的原因她还在睡。
原谅他不能先帮她催成解药,季南的伤不能再等。她还可以再等二十天,季南却只有五天了。再找不到药池。。。不,药池一定能够找到。没有找不到这一说。
夜风在山里经过,刮着树木微微倾斜,落叶如雨。咝咝的声音不时响起,傅尔夜靠着石头侧耳倾听。暮然,旁边射过来一个什么东西。傅尔夜却动也没动,刚刚好,一把小巧的刀钉在他脑后不到一拳的距离。
傅尔夜伸手抽了小刀取下上面的纸条,就着火光看上面一串黑色的小楷。
一个时辰后,绝念崖。
傅尔夜伸手把纸条在手心里揉成一团,丢尽进火堆。放松了身体靠上背后的石头。微仰着头,看天上的明月。两个明亮的星星在月亮周围不远处闪烁着光芒。
离月亮越近的星星,应该越暗才对。这两颗星星,真特别。
漫天的星辰,如果死一个人就会变成一颗星星。那么,如果,他死了,会变成星星在哪里发光?会不会离千歌很近,会不会还能看到她,又或者,若是他们死后都能变成星星了,能不能够离得近一点。不要像现在,明明已经拥有了,却还是得不到。
天涯真的可以咫尺吗?那么,当他抱着她,为何还是感觉如此的远。只有用双臂紧紧的锁住她,听着她的心跳,闻着她的味道。才能够告诉自己,她还在,就在自己怀里。那种时不时的,像是一眨眼她就会消失的感觉。没有一刻离开过他的脑海。
也许,他已经爱到变态。爱到,连他自己都快不能控制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会不会哪一天就逼着他做了连他都会后悔的事情。
火堆渐渐缩小,傅尔夜站起身子把发结塞进胸口贴近心脏的位置。抬脚准备朝着绝念崖走去。胸口却突然像是炸开一样的疼,傅尔夜不得已重新坐下来靠着石头。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如浪潮一般一波一波的侵袭。
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发作!说不定季南还在绝念崖等着他去救!
傅尔夜右手按住胸口,牙齿咬的死紧,皱了双眉,左手按在地上不自觉的用力抓进泥土里。
他能够感觉到身体里那些蛊虫在活动,不停的在血管里东撞西撞用牙齿咬着他的肉。可他一定要坚持,挺过去,挺过去就好。没有什么是他傅尔夜挺不过去的!
他仰着头,看着前面的火堆。火红中包裹着金黄色,不停变换的火焰里,渐渐出现模糊的人影。
千歌,千歌。
她在对着他笑,会对着他笑了!傅尔夜勾唇,仿佛忘记了胸膛里血液里肆虐的蛊虫。
“千歌,等我。找到了药池治好了季南,我便回去。再不会,离开你。”
此时,想念着哪一张记忆里刻了千万遍的脸。仿佛蛊虫的那一点点痛根本不算什么。七年的苦都受的,她的冷眼比这蛊虫疼千万倍。
傅尔夜伸手进怀里摸出酒医给的瓷瓶,倒了一粒吞进嘴里。呼吸渐渐恢复,身体里渐渐安静。他抬眸,看了看快要熄灭了的火堆。手臂撑着石头站起来,月白色的身影一步一步隐进夜色里。朝着绝念崖走去。
也许,到了那里,会有更多的人等着杀他,等着抓他。也许,季南会在哪里等着他去救。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没有理由不去。不是他自负,而是他真的不愿意任何事情来证明他不能够保护自己的东西。他拒绝那种无力的感觉,像是漩涡一般,真的会把他吞没。所以,便是有什么刀山火海。认定了,也要闯上一闯。
绝念崖,傅尔夜到的时候。正看到季南被人装在麻袋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整个身子都歪在地上。而崖上,一片火光。几十个灰衣人举着火把规矩的站成两排。相比之下,傅尔夜一身月白在这黑夜里,倒还是最显眼的。
在季南身后,站着一个人。看起来该是这群人的队长。背着傅尔夜站着,只能看到背影。
“距离一个时辰,还差一刻钟。”声音很普通,微微有些沙哑。
“本殿一向喜欢早些,迟了你们投胎的时间,就不好了。”傅尔夜背着双手慢慢的来回悠闲的踱着步子,待他走到一棵树旁,伸手摘了片叶子,两根手指捏着在指尖转圈。
那人转身,拉起地上的季南挥手便在他脖子上架了把大刀。“我劝你识相点,不要轻举妄动。”
傅尔夜挑眉。“你是叫我不要动么?”
然而,下一刻。一阵白色的风吹过,挟持着季南的那人便如离弦的箭一般砰的一声被丢出老远。
傅尔夜一手扶着季南,另一只手还捏着那片叶子转着圈玩。他背后一步,便是呼呼的吹着冷风的绝念崖。
眼见傅尔夜救了季南,站在一旁举着火把的两排人丢了火把便挥着长剑攻上来。
傅尔夜扬眉一笑,看着一圈的人举着长剑朝他刺过来。他却一点动作都没有,仍旧转着手里的叶子。样子悠闲自在,仿佛在看戏,根本无关性命。又或者那些剑都是木头做的,根本刺不痛他。
那群人越来越近,长剑很快便要刺中傅尔夜的身体。他扬手,白皙的指尖一松扔了手里的树叶,一片小小的叶子被风中摇曳飘零。伸手拉了拉季南的麻袋口。侧脸看着周围明晃晃的长剑,傅尔夜勾唇一笑。抱着季南,转身跃下绝念崖。
也许,这就叫绝处逢生,置之死地而后生。
呼呼的冷风不停的从下往上灌着,傅尔夜抱着季南在空中调整着身姿。
他不是打不过这群乌合之众,若是以前,他何须抱着季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