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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只好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她。岳茗被他一抱,却哭得厉害。
“都是你!你为什么要现在来!孩子若是有事,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岳茗哭得呼吸也不顺了。
胤禛只好说:“都是我不好,我该早点来。”
岳茗哭喊道:“你干脆就不要来,你陪着曹家千金就好了,你还管我做什么。你放过我好不好,放我一条生路吧,求你了……我求你了……”
胤禛什么也不说了,只任她哭闹。他心里隐隐觉得也对不起她,更不谈要让她愿意原谅他。
“爷,稳婆来了。”苏培盛在外头低声道。
“快让她进来,你再让几个人进来伺候。”胤禛放开岳茗,让她躺下。岳茗此时力气都没了大半。
“夫人,您可不能哭了。一会力气要留着。”稳婆立刻安抚岳茗,然后吩咐其他人去打水准备干净的布料。
这屋子本就是胤禛的地方,一直有家丁奴仆在看守着,要这些东西倒不难。不一会人和东西都齐了。
胤禛在门外,心中焦急万分。到底是自己没考虑周全,她有着身孕,怎么能在这时候刺激她,有带着她舟车劳顿。
苏培盛看胤禛走来走去也不是办法,便赔着笑脸道:“爷……您坐会。”
胤禛冷冷扫了他一眼,苏培盛便赶紧自动闭嘴了。
“爷,夫人难产,保孩子还是保大人?”突然有丫鬟出来问道。
胤禛差点没掐死她:“保大人!岳茗要是有事你们全部都陪葬!”
岳茗几乎已经没有意识了,但是一点都不想放弃,直到全身所有力气都用完了才昏昏睡过去。她心中默念,孩子可千万不要有事……
胤禛听了半天,发现里面没动静了,赶紧示意苏培盛去看看。苏培盛小跑着就去了,回来时却脸色不甚好看。
苏培盛知道肯定不能让爷高兴了,跪着说:“岳茗姑娘昏睡着,好在无甚大碍。”
胤禛奇怪了,怎么不提孩子的事,便问:“孩子呢?”
苏培盛身子一哆嗦:“回贝勒爷的话,小阿哥到现在也没有哭出来……”
胤禛有一会说不出话来,然后低低说了声:“嗯。”
“奴才再去让他们想办法。”苏培盛赶紧再回去了。
可看着稳婆怎么使劲晃也是无济于事,苏培盛急了,把孩子倒过来拍了拍,终于听到孩子有微弱的哭声了。门外胤禛听到哭声也稍微放下心来,但也觉察出这孩子恐怕不够有生气。
他想了一会,还是走进去看了看。见稳婆正给孩子包襁褓,便伸手道:“给我抱抱。”
苏培盛从未见过自家爷抱过哪个子女,咽了咽口水,心想贝勒爷还真够宝贝这儿子的。胤禛看着襁褓中的婴儿,不觉心生爱怜。又看了眼床上的岳茗,又多出一些内疚来。
话说江尚赶到青衫家中时,青衫只顾着哭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容易安抚她停止哭泣时,她只是呜咽着说了岳茗要她去秋暝山庄的事情。江尚一时也分不清楚,还以为岳茗去了秋暝山庄。正要去时,又遇到景东回来禀报是四贝勒带走了岳茗。
江尚心中大憾,这才明白四贝勒该是孩子生父。若不是这下岳茗走的着急,也不会这么快说出是谁带走了她。
但江尚转念一想,若岳茗真的想与那人走,为何还要告诉他是四贝勒呢。这分明是要让他去救她出来。
再加上岳茗有孕在身,已经快要生产,这一来二去恐有危险。江尚立刻拿定主意要带人再去找回岳茗。
岳茗昏睡了几天,胤禛就守了几天,实在撑不住了就在床边打个盹。
岳茗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孩子呢?”
“刚让奶妈喂过奶,睡着呢。”胤禛揉了揉额头。
岳茗安心地点点头,道:“你睡会吧,看你累得。”
胤禛摇摇头,轻笑道:“你没事就好。我也是刚过来,看你睡着就陪着坐了会。”苏培盛听了心道,贝勒爷还能再假一点吗,做了好事不留名不是好习惯啊。
哦,原来他不是守了很久,岳茗便心安了。她既然对他有气,就见不得他对她好。过一会,岳茗觉得自己傻透了,有些尴尬地问道:“是儿子还是女儿?”
胤禛也愣了,刚才就忘记和她说了,“是儿子。”
“哦……像我吗?”岳茗就是单纯想知道,但胤禛听了却理解为另外一层意思。
胤禛抬头看了苏培盛一眼,苏培盛躬身退了出去。
胤禛低声道:“像你。”
岳茗觉得这语气不对,便仔细瞧了瞧胤禛的神色。这不瞧不要紧,一瞧倒让胤禛更觉得她做贼心虚。
胤禛忽然不冷不热地问了句:“你觉得他应该像谁?”
说是问句,但又根本没有让她回答的余地。岳茗本就刚生产,身子虚,昏睡了几天也想得不清楚,还没喝上一口水就被他逼问。
岳茗冷笑着,干脆不理他。她此刻只要知道她儿子还平安活着,便不去理睬这个人面兽心的贝勒爷。
但胤禛却一再追问:“不说话了?理亏了?”
岳茗只觉得很头痛,很心痛,身体也不适。一句话堵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只有眼泪止不住的掉。
她心中冷嘲,岳茗啊岳茗,天底下没有比你再不识趣的女人。
只听胤禛凌厉道:“你若不说也可以,我自有办法知道。”
35我追与你赶
只听胤禛凌厉道:“你若不说也可以,我自有办法知道。”
岳茗惊诧地看着他,不免有些担忧。他该不会想出滴血认亲这个办法吧。要知道这可是最不靠谱的认亲方式。先不说孩子有可能与母亲血型相同,与父亲血型不同。更有的孩子与父母之血型完全不同。比如A型的母亲与B型的父亲会有AB型的孩子。
她知道这道理,却不能解释给胤禛听。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贝勒爷若是不信,便随便您用什么法子好了。”
“苏培盛,把孩子抱来。”胤禛一声令下,苏培盛一溜烟地就把孩子抱来了。
胤禛接过孩子,然后又命令他去取碗干净的水来。岳茗眉心一蹙,还真被她猜中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恐怕真的难说了。既然孩子长得像她,极有可能与胤禛不是一个血型。她知道这时即使阻拦他,也不过是徒劳无功,于是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在心里,她恨不得用匕首直接取了胤禛性命。
苏培盛恭敬地将水放在桌上,然后拿出匕首取了婴儿手上一滴血,岳茗听到孩子的哭声心都被撕碎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胤禛再取了自己的血,一看水中血不相溶,更坐实了他的猜测。那一刻他几乎连呼吸都停滞了。哼,饶是心痛,也不能为了女人。
他闷不吭声将孩子递给了苏培盛,让他出去。苏培盛一见这阵仗心里也哀叹到底是没缘分,摇摇头抱着孩子往门外去。
“苏公公,能不能把孩子给我抱抱。”岳茗竭尽气力喊了一声,但苏培盛回头看了眼冷面贝勒,赶紧抱着孩子出去了。
胤禛面有讥讽之色,走到岳茗的床前坐下盯着她看。岳茗知道这事肯定是砸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胤禛眼中略有失落,她心里还有一丝快意。他伤了她,她必然要一报还一报。
“你把孩子给我。”岳茗只求这一件事。
胤禛看着她,眼中狠戾尽显,“既然是野种,便不见也罢。”
岳茗想伸手打他,却被他抓得牢牢的。胤禛凑得极近道:“你若再不听话,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这话如咒语般有效,岳茗立刻安生了。只是眼泪慢慢盈了出来,她没想到会狼狈至此。这孩子,到底是她这个做娘的没用,根本不能护着他。
“贝勒爷大人有大量,放了我们母子吧。”岳茗哀求道。
胤禛此时听不得她提到孩子的事,只淡淡说了句:“背叛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这句话几乎要了岳茗的命,她笑容惨淡地偏过头去。这都是命,不是吗。她自来了这里,生是他的人,生不如死时也是他的人。她微微蠕了蠕唇,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胤禛见她不反抗了,便松开她的手,朝门外走去。他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一动不动的岳茗道:“你在这里闭门思过。会有人来照顾你的。苏培盛,带上那孩子,我们走。”
岳茗一听胤禛要走,挣扎要起来,她还没有见到她的孩子呢。
“进去看着她。”胤禛吩咐道。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姑娘进来了,可是两个会功夫的姑娘硬生生将她卡住,不让她动弹分毫。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贝勒爷,求你了,把孩子还给我,你要怎么样都可以……你不要走……求你了……”岳茗哭到完全筋疲力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一位姑娘放开她,给她倒了些水,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