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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怎么去信任和爱了。她父亲太过信任别人,她也一样。但经历了这么多,她就算想重新开始,也不再是完整的岳茗了。
她心里的确有人,但不是爱的人。恨太多,找不到安放其他情绪的地方。
“青衫,你有喜欢的人了?”岳茗看着青衫,笑得很暧昧。
“哎呀,秋暝姐姐你讨厌,我说姐姐的事呢。”青衫的脸还是红的,“秋暝姐姐你去不去嘛?明天我们去过寒山寺,还要顺便去看灯会。姐姐就顺便一起嘛,最后重头戏是灯会呢。”
岳茗不想拂了青衫的好意,便点点头,“好吧,我和你们一起去。一直在园子里待着,也快发霉了。不过,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
“哎……都说了不是我的事。不和秋暝姐姐说了……”青衫捂着脸跑开了。岳茗在她身后轻叹了一口气,心想到底还是年轻未经事的女孩子,还怀着对感情和婚姻的向往,还有少女怀春的心思。”
岳茗摇摇头,自己笑了。真的都快忘了曾经自己单纯的时光了,但想起来还有好多美好的回忆。
天色渐渐暗了,天边的云被渲染出各种奇妙的颜色,远处的人家屋顶冒着袅袅炊烟,这田园景象好美。岳茗伸了个懒腰,好吧,明天也去会一会和合二仙吧。
第二天岳茗清早就起了,每天睡得早起得早倒也不贪睡。她穿了件素净的粗麻制裙装,只求看着不显眼就好。头发简单得变成一根麻花辫。采茶姑娘都是这样的装扮,她希望挤在人堆里不显眼。
此时曹寅已经被钦点为巡视盐漕监察御史,胤禟的私盐生意更加大张旗鼓。明显有了自己人打掩护,秦志贤身残志不残仍然奋斗在贩卖私盐第一线。
他的人一直在密切监视江尚,但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异动。生意上虽火并,秦志贤倒也不在乎。他关心的是岳茗。
苏帮仍然是盐帮当中最大的势力,秦志贤默默等待着时机。听线报说,现在苏帮的老帮主已经病入膏肓,并且此人无后,只有一个义子。将来老帮主死去,必然帮中会有派系之争。此时他秦志贤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哉。
乞巧节这天,江尚也来到寒山寺祈福。自从他失去岳茗的踪迹之后,每年都会来寒山寺求菩萨。他想要找回岳茗,他别无它法,只能求神告佛。也许很傻,可是爱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傻透到极致还不自知的。
岳茗随着青衫他们一起来到寒山寺,寺外的风景倒真让岳茗想起了那首枫桥夜泊。果然是姑苏城外好地方。
前来祈福的人很多,都像岳茗他们手里一样,提着香烛。寺里的树上结着许多红色的布条,都是些前来祈福的人写上的愿望,背面还抄着佛经。
岳茗闻着寺内的檀香味,看着到处虔诚的善男信女,她也觉得心很静。如果佛祖能听到她内心的声音,她只希望从此能更好。
她随着青衫将一尊尊佛像都跪过来。她默默希望的,都只是合家团圆,家人平安。对自己,她反而没有更多的期待。
在和合二仙的佛堂前,岳茗犹豫了一下,但青衫拉着她走了进去。岳茗低头一笑,既然来了,总还是有缘。于是岳茗跪在佛像前,毕恭毕敬地磕了头。
当她站起来转身走出去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是他……岳茗皱起眉,不知道此时该不该让他看到自己。她正在犹疑中,江尚也看到她了。四目交汇间,一边是欣喜若狂,一边是疑惑犹豫。
“青衫你先走,我一会来找你。”岳茗低声对青衫说了句,青衫点点头先跑开了。
“姑娘……”江尚走近了些。岳茗往后退了两步。她是想找他,可是找到了她立刻变得心烦意乱。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岳茗你可以的,为了家人,还有什么豁不出去。
“你……”岳茗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你是?”
“在下江尚,是苏州城里做些小本买卖。姑娘看着好面熟,好像哪里见过。”江尚不敢贸然说他在明月楼见过她,万一人家从良了,他不想勾起她的伤心事。
“噢……我……”岳茗不想说自己的名字,“小女子青衫。公子看着也有些面善,好像哪里见过。”
不管怎么样,面熟这件事总是搭讪的万全大法。既然他认得自己,想必当初他也来过明月楼。她做的努力总算不是白费。
“姑娘的名字很特别。”原来她果然改名了,江尚想。
“无甚特别的。倒是江公子的名字,透着一股英雄豪杰的气魄,一定不是寻常人家。”岳茗挂着淡淡的笑。她想一切总该按部就班,循序渐进,不能一次就将话都说完,把心窝子都掏出来,那就太难让人相信了。
“姑娘谬赞,在下不过是孤儿一名,从小受义父收养,才有今天。今天……特意替义父来祈福。”江尚想借由家事,拉近与岳茗的距离。
“令尊可有恙在身?”岳茗一副关切模样,让江尚以为她竟是如此纯良的女子。
“实不相瞒,义父今日身体状况已是江河日下……义父一生无儿无女,我这个当儿子的,无力回天只能祈求佛祖,聊表孝心。”这倒也不假,江尚说着说着真的是愁绪万千,红了眼圈。
“公子如此孝心,定能感动天地佛祖。”岳茗心想,这男人好像还真的有几分诚恳,但她不再相信所谓的诚恳。
“今日与姑娘相见已是有缘,不知道姑娘是否有意一起去观灯会?”江尚略有些着急了,但此时不说,将来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18相逢不相识
“今日与姑娘相见已是有缘,不知道姑娘是否有意一起去观灯会?”江尚略有些着急了,但此时不说,将来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这……”岳茗想欲擒故纵这招多少还是得用上,于是弯着眼睛一笑,“你我二人本是萍水相逢,又何必万事强求。若是有缘,定会在灯会上相遇。”
说罢岳茗作势要离开,她转身在心里默数了三秒,还未到三秒就听到背后江尚的声音。
“姑娘!”江尚果然着急了,“萍水相逢,莫非有缘。我们一定有缘再见。”
岳茗只当没有听见,快步朝青衫等她的地方走去。
“秋暝姐姐,那位可是故人?”青衫见岳茗与那人交谈了一阵,疑惑地问道。
“何来故人,不过是遇到了想搭讪的纨绔公子哥儿。咱不理他,一会去吃些素面,然后吃饱了去看灯会。”岳茗挽着青衫的手臂,朝寺外走去。
“我的姐姐哎,你可真不是一般二般的人才。”青衫笑得不怀好意,还勾了勾手指比划给岳茗看。
“人才?哪里是人才?”岳茗忽而明白青衫笑她是勾搭人的人才,忙急急朝青衫打去,“你个小家伙,敢嘲笑我。”
手落在青衫身上,青衫来不及躲避,正准备还击岳茗却发现她失了神。眼角眉梢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昨天不是我及时赶回来,恐怕你早就成了秦志贤的人了。一面装刚烈要寻死,一面还要水性杨花勾三搭四。哪个才是真的你,嗯?’
当时胤禛对她说的话,他当时愠怒的眼神,都突然出现在岳茗的脑海里。居然是那么久的回忆了,越想忘越忘不掉。岳茗的眼睛没了神采,跟着青衫亦步亦趋地走了出去。
“秋暝姐姐想到心上人了吧。”青衫一脸‘我懂你’的表情,看得岳茗都发毛。见青衫三句话不离心上人,岳茗猜到她肯定心里有了人,所以看什么都是情与爱。
岳茗从头到脚把她鄙视了一遍,道:“青衫,你要是有了心上人,就与姐姐说,到时候给你备份大大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从秋暝山庄嫁出去。不过,你要是不肯说,我可帮不了你。”
“哎哟……”青衫手里卷着发尾,脸上还有甜蜜的笑,“今天晚上去灯会,秋暝姐姐就能见到他了。”
岳茗这才满意地带着青衫去吃素面。
乞巧节的灯会,街上游人如织。但喧闹的街上,岳茗望着满目灯火,心里却仍然很昏暗。
江尚在人群中找寻着岳茗的身影,岳茗也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微微一怔,她看见胤禛同一位妙龄女子走在不远处。那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脸温柔却让岳茗觉得灼热地无法直视。
岳茗突然就慌了,她抛下青衫就朝人群密集处疾步走去。她边走边诅咒这个该死的灯会,她最不想见的人居然能出现在这个以浪漫著称的场合。
原来他也会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处那般花前月下。真可惜了那位长得不错的女子。看起来很亲密,而且还在公共场合,不是妻便是妾。嫁给这种人做妾,真心白瞎了。岳茗暗自腹诽。没有注意到前面朝她走来的江尚。
她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