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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的,再说你若真要请旨,不说我年纪未届及笄,就是皇上同意了,到时又该许我什么名份呢?我父亲和哥哥的官职可都不低呀,总不能叫我一个有着嫡女身份的姑娘去做侍妾吧?到时候人家会怎么说我父亲和哥哥?”顾若蕾不急不躁地反问道。
“妳!哧!果然我是没有妳看得明白,只是一句话而已,妳就能想到这么多…。”杨元寿顿时心头一滞,是呀,真要请旨赐婚,眼下该给她什么名份?难道等到他登大位之后再娶?父皇饶是那么一提,但实际还得等多少年却是未知之数,她怎么能等得起?只怕今日一回去,顾大人就会干脆选个过得去的人家定下了吧?
“元寿哥哥也莫要伤心,这人生在世几十年,哪有事事如意的?更别说去强求不该求的事物,我不过是比旁人先明白这些现实罢了,况且尚有当年三姐姐的例子在前,我又怎能还被名利蒙了心呢?”顾若蕾垂着头,缓缓言道。
顾若蕾说的正是那年本该和亲宇阗,却不料半途被人绑走的晋阳郡主顾若薇,这件事的始末,想来没有人比杨元寿更了解的,但是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如果顾若薇不是别有用心,不甘心嫁去宇阗,那些侍卫也不会故作不知地让顾若薇被月氐国的皇子轻易掳去。
他们还知道那顾若薇被当时掳她回去的赫连安抓到月氐国之后,便直接丢在王府内的小院子,不理不睬地冷落好一阵子,也没有来信向大夏要求什么事物,反而是在某一日竟忽然宠幸于她,那时的顾若薇已经少了许多硬气,卑微地委身求全在那里生活了一年多。
因为赫连安长兄赫连昌的正妃便是从大夏和亲远嫁的南平公主,南平公主个性可谓刚柔并济,与赫连昌琴瑟和鸣多年,府中几位小妾至今无人能介入其中,于是当这赫连安的王妃见到同样来自大夏的顾若薇之后,心中警铃大作,初见顾若薇倍受冷落之时也不敢掉以轻心,直到顾若薇后来又受尽赫连安的宠*,虽未有一儿半女,她却仍旧不能容许顾若薇继续留在王府,便暗中叫丫鬟唆使顾若薇逃走。
没有多久,顾若薇果然动了心思逃出王府,然而很不幸的是,她离开王府之后又断了音讯,至今尚无人得知其去向。
“妳与她自是不同,罢了!我不过一时头热才有这般想法,若妳当真无意,我又怎忍心逼妳,更何况我也招惹不起妳长兄和姐夫那两人,引人耳目的明招没有,可是背地里的暗手倒有不少,被折腾这么多年,竟是从没在他们手上讨到过半点好处,但愿妳将来的夫君能有我几分能耐,万万不要被耍弄个两三次就觉得丢了颜面,与岳家失和又还把过错全推到妳头上才好。”杨元寿轻笑一声,甩甩头就把那份莫名的失落甩到脑后,故作洒脱地笑道。
“我自然是希望能如你所言,不过母亲挑选的人必然是一看再看的,再说啦,我好歹也叫了你几年的哥哥,将来若是有人欺负我,难道你就不愿意帮我出气吗?咱们的交情总不会因为这点事便散了吧?”顾若蕾见杨元寿似乎已经放下心中的纠结,便也眉眼一弯,故意俏皮地回问一句。
“我…只要妳还认我这个哥哥,我当然愿意站在妳这边,怕只怕妳这一转身就当我是陌路了。”杨元寿的脸上明显一怔,随即展颜一笑,彷佛心上的重量已然卸下一般,爽快又直白地说道。
“怎么会不认呢?我还想着你这个半路哥哥往后指不定会比我两个嫡亲哥哥更有用一些,想也知道该多巴结你一点才是正理。”顾若蕾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连连地点头应道。
杨元寿看着顾若蕾的笑容,突然间有些恍惚,又想起似乎曾经听谁这么说过:世上最亲的莫过于家人,纵使有时候最伤人的也可能是所谓的家人,但是人活一世永远断绝不了关系的还是家人,况且谁说只有夫妻才能过一辈子,朋友兄弟也是可以过一辈子的,既然她还肯承认他这个哥哥,那么当她一辈子的好哥哥又有何不可?
两个人就婚姻大事的各自立场说开之后,顾若蕾自觉不好再多留,便向杨元寿告辞,杨元寿也没有挽留她,毕竟两人已是无缘,就是为着顾若蕾的名声着想,他今天这匆匆一见亦是踰矩,回头还不知道顾绍宸和冯文卿两人会怎么找他麻烦呢。
低着头叹气的杨元寿没看到顾若蕾转身离去时那眼底倏然闪过的悲伤,当他抬头再次望去时,只来得及见到顾若蕾步上马车的背影,和他似是心有灵犀又掀开车帘,抬头望过来对他嫣然一笑,然后马车才慢慢起动……
、第一百一十章
顾若蕾静静地坐在马车里;等到马车走过很长一段距离的时候;她的脸上也已经满是泪痕且依旧默默地掩面低泣。
“姑娘快别伤心了吧,奴婢知道妳心里苦;可是大姑娘说的没错;三皇子府里早就有正妃又有侧妃的;您嫁进那里能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便是三皇子真真宠妳,愿意等他继位之后许妳一个后宫尊贵的位份;但那又该是多少年后的事?在这段时间里;您能不能熬得过还是一回事;况且宫里那种地方,帝王的宠*才是穿心箭哪~。”巧玉拿出手绢;细细地擦掉顾若蕾脸上的泪水,还一边柔柔地劝解道。
“我知道;我只是想发泄一下,等我哭过这一阵就没事了,妳让大叔转到汝国公府去吧,我想去找姐姐说说话。”顾若蕾哽咽地回道。
“是。”巧玉想着大概也只有大姑娘才能开解自家姑娘了,便应声靠近车帘,向车外的车夫吩咐了一句,然后又坐回来顾若蕾身边。
当顾若蕾来到怡然院时,顾若寒正抱着孩子躺在床。上玩耍,虽然不能出去,不过有儿子陪她一起坐月子牢,她心里倒也平衡许多,听见墨竹说妹妹来了,她才让奶娘把孩子先抱到一旁小床歇息。
“怎么回事?妳刚刚哭过?是谁欺负咱家小蕾了?”顾若寒不解地看着走进来的顾若蕾竟是双眼通红,禁不住心生讶异,她只是昨日听妹妹说过今儿个有事不来的,没想到突然又跑着来,还一副受过什么委屈的模样。
“我…。”顾若蕾扭捏地看了看四周,又低下头不敢应答。
“杨嬷嬷,妳抱小少爷去耳房休息吧,墨竹,绿竹,妳们去准备些吃的来给二姑娘用。”顾若寒扫了屋里众人一眼之后,随即吩咐下去。
直到屋里只剩俩姐妹之后,顾若蕾的泪水才放肆地落下,顾若寒微微垂下眼帘,心中暗暗一叹,便是妹妹未曾明言,她又怎会不知妹妹今日去见了何人?只是…这皇家的媳妇难做,上不台面的侍妾更难做,且不说三皇子妃已有一儿一女,就是两名侧妃亦是各有一女养在跟前,三个人都是跟了三皇子妃近十年的人,妹妹与三皇子再怎么情深意切,仍抵不过那四人之间的多年情份,所以她一边劝着妹妹对三皇子要敬而远之,一边又担心妹妹万若要一意孤行,到时只有恢复她以往庶出的身份才能抬进三皇子府,否则的话…她一个嫁出女倒还无所谓,但是父母兄长的颜面将要何存?
“妳今日可是去见三皇子了?”顾若寒淡淡的一句话,看似询问,语气却十分笃定。
“姐姐不要误会,我今天不过是去跟他把事情说清楚而已…况且本来就知道不可能的事嘛,我又怎么会对他抱持幻想呢?他也不可能因为我放弃将要唾手可得的光荣,妹妹…一直很清醒着…。”顾若蕾轻轻拭去挂在脸上的水痕,无力地苦笑道。
“我知道妳向来明白事理,可是看着妳这样难过,我心里又觉得舍不得,原先我苦心拦着妳虽是为了妳好,但若妳真心放不下他,我自然也得想着帮妳一把,其实这一切还是端看妳心里怎么想。”顾若寒轻叹一气,将顾若蕾招到眼前坐下,柔柔地抚着她的脸,说道。
“我真的没事,姐姐,再说我只是说了不嫁给他、不嫁给皇家的人,况且我叫那么多年的哥哥也不是白叫的,但凡将来有个什么万一,他可是咱们最大的靠山,我再傻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得罪他,甚至断了情份,有些事不能想,但有些事还是能斟酌着做,元寿哥哥也是聪明人,他会明白和了解的。”顾若蕾摇摇头,不但体贴地安慰了顾若寒一番,还坦言与杨元寿交好本就有好无坏,只要他或她不做它想,朋友情谊依旧可以继续下去的。
“是吗?虽然妳的话不假,可是我就怕妳将来总会再见到他,心里放着疙瘩也不是什么好事。”顾若寒狐疑地打量着顾若蕾,深怕她只是拿话来哄自己的。
“是不是真的,待日后姐姐自然明白,我如今再怎么保证,妳也会半信半疑的,还不如别费这番口舌了。”顾若蕾却也不畏惧顾若寒的质疑,傲然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