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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慕嫣然却有些瑟缩的犹疑起来,“莫说爹和娘,老太太都不会同意。”
“老太太和岳父岳母那儿,自然都交给我去说,你呀,只管把心放在肚里,好好的为咱们的宝贝女儿准备嫁妆,一边安胎。珠儿前脚出嫁,咱们后脚就出门云游四方去,到时候带着活蹦乱跳的孩子回来,老太太她们见了准保高兴,到时候也顾不得数落你我了……”
贺启暄的算盘打得极好。
听了贺启暄的这番话,慕嫣然似是已经看到了曙光一般,心里如吃了定心丸一般的舒心,眼中更是冒出了无穷的光亮,愈发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的,一扫前几日的沮丧落寞。
再回到慕府,慕嫣然便格外的乖巧小心,慕老太太和柳氏叮嘱什么,她都笑眯眯的点头应下。只恨不得她们不耐烦的摆手让自己赶紧跟着贺启暄出去游玩。
六月,天气愈发热,可顾及到肚里的孩子,慕嫣然也不敢在屋里摆置太多的冰盆,可坐着也好,躺着也罢,没一会儿身上便热烘烘的出了一层汗,让慕嫣然只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坐在浴桶里。
见不得她这番模样。贺启暄让紫云去问了夏蝉,才得知只要不是太过分,屋里也可以多放几个冰盆,一时间。慕嫣然感受着丝丝缕缕的清凉,手里捧着井水浸过的水果冰碗,吃的爽快惬意至极。
“还是没有身子的时候好啊,冰碗里的水果也比这个种类多,上面还结着冰碴儿,吃完水果喝一口糖水,啧啧啧……”
意犹未尽的将空落落的冰碗递给紫月,慕嫣然咂舌的叹着,一旁的紫云没好气的叹道:“主子。小主子在肚里听到,指不定多委屈呢,有您这么当娘的吗?”
抿嘴笑着,慕嫣然正要辩驳,外头,小平子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主子。您快去瞧瞧,快去瞧瞧谁来了?”
自打泰和帝亲政,贺启暄便把小贵子也指派到了他身边服侍,是故,如今都是小平子跟在贺启暄身后,贺启暄不出门的时候,小平子没有差事就来内宅厮混,按他的话说。跟在慕嫣然身边,就是挨骂都比在旁处自在几分。
平日里,便是做错了事,小平子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求着慕嫣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别处置他,似今日一般这般认真紧张的模样。倒是头一遭。
慕嫣然狐疑的站起身,朝外迎了出去。
刚下了台阶,看着走在贺启暄身前迎面而来的那人,慕嫣然顿时怔住了,“父皇……”
来人,正是从都城众人视线中消失了十二年之久的永成太上皇。
释然的摆了摆手,永成太上皇和蔼的笑道:“就叫父亲,或像百姓人家一般叫爹吧,父皇这个称呼,已经太久远了,久远的我都要忘记了,哈哈……”
点头应着,慕嫣然转身掀开帘子,迎进了永成太上皇。
“爹,这些年你都跑哪儿去了?我和大哥到处找你,大哥时不时的送信回来就说,几年前你去过哪儿哪儿,我看,你都能出山水手札了。”
从慕嫣然手里接过凉茶,贺启暄恭敬的递给永成太上皇,一边,仔细的打量着他。
如今的永成太上皇,已年过花甲,撇过满头灰白的头发不说,精神头却是极好的,眼睛也丝毫不显浑浊,看人时,眼角唇畔不自禁的就流出了几分慈爱的笑意,让人心生好感。
“山水手札?倒是真有这玩意儿,已经写了好几大箱子了,你要感兴趣,回头扛回来自己去看。”
永成太上皇笑呵呵的说道。
“父亲身体康健,我和王爷看到,心中比什么都高兴。”
就藩前在宫里的那些日子,永成太上皇是除宛贵妃以外最让慕嫣然觉得亲切的人,这么多年没有消息,有几次,贺启暄甚至有些胆怯的猜度,他是不是早已在大梁的某个地方,悄无声息的驾鹤西去了。
如今好端端的出现的他们眼前,身体精神都比从前更好,贺启暄和慕嫣然的心里,都有些说不出的欢喜。
说话的功夫,珠儿带着蕾儿和肇哥儿都过来了,看着面前衣着朴素,可脸上却是浓浓关切之意的老者,三个孩子都恭敬的跪下磕了头拜道:“见过祖父,愿祖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孩子,快起来。”
将离自己最近的肇哥儿牵起来,永成太上皇冲珠儿和蕾儿招了招手,让她们各自在身前坐下。
看着昔日还在怀里抱过的小小婴孩,如今已经长成了明媚动人的娇俏少女,永成太上皇看着珠儿慈声问道:“珠儿,还记得祖父吗?”
犹豫着摇了摇头,继而又肯定的点了点头,珠儿娇声说道:“皇祖父极疼珠儿,珠儿那时还小所以没有记忆。可事后听爹爹和娘提起,珠儿也知道皇祖父疼爱珠儿的心,珠儿是大梁宫中第一位被加封的郡主,明珠的封号,也是皇祖父赐予的。”
笑着点了点头。永成太上皇打趣的抬手比着说道:“当日,你才这么短,抱在怀里还不如我一只胳膊长,如今,竟都长这么大了。快出嫁了,就是大姑娘了……”
提起出嫁,珠儿顿时娇羞的低下了头。
永成太上皇笑呵呵的继续问她,“你可知祖父此次回来是做什么的?”
方才贺启暄甫一见面便问了。永成太上皇却一直未回答,此刻,却对着珠儿问了起来,顿时。贺启暄和慕嫣然相视一眼,心中都有些了然了。
而珠儿,懵懂的问道:“皇祖父要送珠儿去秦国?”
点了点头,永成太上皇回头看着贺启暄说道:“婉儿嫁去秦国这么多年,虽说回来了几次,我却都没见到她,心中着实想念。如今,嫡亲的孙女嫁给外孙,亲上加亲的好事。我理该去看看,既见到了婉儿,也见到了外孙外孙女,一举数得,所以,我才大老远的赶回来,你不许拦着我。”
犹豫了一下。贺启暄爽快的点了点头,“好,就听爹的。不过,到时候,你是打算在秦国住些日子,还是跟着送亲的队伍一起回来?”
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永成太上皇笑道:“到时候再看,哪儿舒心就去哪儿。天大地大,还没有容得下我的地方不成?”
说话的口气,前所未有的轻松释然,倒让贺启暄和慕嫣然的心里,都起了几分艳羡,只恨不得自己也能早些踏上游山玩水的路途。
准备好了厢房。打算请永成太上皇过去歇息,却不料,他摆了摆手道:“和你们一起吃顿团圆饭,我便去帝陵了,这段日子便住在那儿,送嫁的日子到了,你们提前三日去接我回来便是。”
说罢,似是自言自语一般,永成太上皇喃喃的说道:“十几年了,你母亲在下面估计也闷的紧了,我把路上有趣的事跟她讲讲,她也能解解闷。”
说罢,永成太上皇站起身,跟着贺启暄出了门,两人在院子里的树下坐着,喝着茶下着棋,一如从前在漪兰宫时的情景。
用罢晚膳,永成太上皇执意不肯留下来歇息一晚,坐着准备好的马车,被贺启暄亲自送着朝帝陵去了。
直到将永成太上皇送到了大门口,看着马车疾驰着消失在巷道里,慕嫣然再回到一心堂,呆坐在软榻上,都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永成太上皇来得快去的也快,虽是整整一下午,可此刻回想起来,慕嫣然都还觉得像是在梦里一般的不真实。
到了往日该歇息的时辰,贺启暄都还没回来,慕嫣然知晓,他定然也住在帝陵那边了,慕嫣然便不再等,沐浴完径自歇下了。
一整个月,在慕嫣然翻来覆去的斟酌嫁妆单子,和贺启暄三不五时的朝帝陵跑中,就那么过去了。
七月刚到,慕嫣然就每日拉着珠儿叮嘱了起来。
一边嘱咐珠儿要善解人意,好好和司徒文宇过日子,不可骄纵任性,一边,却又面色心疼的叮嘱她有了委屈记得写信回来,千万别吞下苦水,再不济,也要好好收拾司徒文宇一番,让他知晓大梁的公主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贺启暄听了两次,再对上珠儿无奈却又好笑的目光,也只有忍笑的份。
送嫁的日子定在了七月初六,初三那日,贺启暄亲去帝陵接回了永成太上皇,而永成太上皇见了珠儿,也慈爱的叮嘱道:“文宇若是欺负你,你就去找婉儿告状,她既是你姑姑,又是你娘的金兰姐妹,如今当了你婆婆,自会好生疼你,文宇对你不好,你就去好好的告他的状,让婉儿收拾他。”
对贺婉茹,永成太上皇无比有信心,他始终坚信,即便已经当了秦国母仪天下的王后,他的婉儿,依旧是当日那个性子坦率纯真的女孩儿。
见祖父和母亲都这般叮嘱,珠儿想及日后再难相见,眼中的泪,顿时簌簌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