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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在之处似乎是贺启暄班师回朝的凯旋阵营的营地,偶尔能听到整齐的队列声和将士们列队巡逻的声响,而玉太嫔三人。一连几日,除了出帐篷如厕时能看到周遭的模样,其余时候,都是闷在帐篷里低声说话,可心里的安然愉悦却透着眼角眉梢露了出来。
第一场大雪降临的那夜,玉太嫔三人正抱着被子挤作一团取暖,寒风吹起了帐篷的门帘,看到有晶莹的雪花随风飞进,玉太嫔面上一喜,起身穿了鞋,走到了门外。
飞雪连天,虽不浓烈,却也另有一番清冷的感觉。
抬眼看去,天空雾蒙蒙的看不到星光,也不知晓今夕是何夕。
呆站了一会儿,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有动静,玉太嫔转过头去,便看到了同样一连浅笑的巧儿。
两人各自说着家乡的飞雪,家乡的圆月,家乡的一切,面上俱是柔和,再回过神来,便看到前方一片火光,似是练成了线一般的快速飞了过来。
这儿是摄政王所属军队的营地,能来到这儿而未引起守卫士兵的示警,可见是自己人。
两人定神去看,远处,士兵们雀跃的发出喜极的欢呼声,而被包围在队伍中的一排车马上,赫然便是一身平常布衣的焕王等人。
而为首处,一身墨色将袍的贺启暄,在火把的滔天火光中,身影显得愈发伟岸挺拔。
周遭的人看着,不自禁的就屏住了呼吸,仿若前来的那是主宰他们命运的神。
巧儿回过头看了一眼似乎已经看的有些痴了的玉太嫔,唇边露出了一丝了然的清浅笑容,片刻,有些不忍的转过头,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去了。
大雪下了一整夜。
天亮时分,外头已经银装素裹的份外好看,而将士们已经大声的说着话,准备拆营收帐。
“三位姑娘,一个时辰后,大军会开拔回都,请三位姑娘准备一下,马车在门外候着。”
还是那日的熟悉声音,依旧那般恭敬,谦谦有礼的让人心生暖意。
柔声应下,玉太嫔三人起身,将睡过的简易床榻收拾好,出门钻进了马车,不一会儿,便有小士兵过来将帐篷拆下来折叠装好。
天亮开始赶路,还未到午时,便听到了车外震耳欲聋的高呼声,玉太嫔三人相视一笑,不去看也知晓,定然已经看见城门了。
如今,已是十一月初二。
离开都城四个多月,将士们终于凯旋归来,怎能不兴奋?
欢呼声过后,大队人马便停下了,按着军令各自开始整理服饰军容,务必以严整的队形进入都城,同时,还从前面穿过话来,不得随便收受围观百姓们送来的东西。
队伍再次动起来。除了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再未有一丝异响。
“百姓们都说,并肩王在,大梁安危无虞。及至并肩王被封为摄政王,百姓们愈发的欢喜鼓舞,说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苦日子了。”
复述着自己在宾州时听到的话,巧儿抿嘴笑道:“从前以为。那是百姓们拍马的奉承话,如今看来,倒也不虚。跟着摄政王,百姓们的日子。定会越过越好的。”
未等玉太嫔接话,城门口,已经想起了新一轮的欢呼声,不时地夹杂着“大梁威武”,或是“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口号,一听便知,是都城附近的百姓们前来相迎了。
嘈杂的声音中,巧儿看向玉太嫔,附在她耳边低声叹了句:“姐姐。纵是飞蛾扑火,也好过这般冷眼旁观,你说呢?”
原本星般喜悦明亮的眼光,瞬间黯然失色,玉太嫔似是受惊一般的低垂下了头。
再抬眼,又是往日一般的淡雅平静。
回头看着巧儿,玉太嫔的神色有些惴惴的。似是想问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一般。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仅此而已。若不是仔细观察,无人能发现。”
巧儿轻声说道。
似是有些松了口气,玉太嫔绽开一抹幸福的笑容,看着巧儿说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仅此而已。妹妹觉得呢?”
似是觉得她的话也有道理。巧儿怔了一下,点头应道:“你说的对。如今看来,倒是我痴了。”
说着话,队伍已缓慢的行驶到了最热闹的东大街。
而玉太嫔三人所做的马车,却调转马头进了一个巷子,车帘外。那位将军解释着说道:“摄政王有令,先送三位姑娘到慕府稍事休息。”
“劳烦将军了……”
车厢里,玉太嫔轻声应道。
这一夜,都城内彻夜狂欢,征服北疆的欢欣,夹杂着焕王落网的安心,百姓们载歌载舞,如同过年一般的欢庆了一整夜。
慕府柏松堂内,慕老太太拍着玉太嫔的手慈声说道:“好孩子,让你受苦了,否极泰来,这往后,一切都会顺风顺水的。”
点头应着,玉太嫔乖巧的陪着慕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带着言桑和巧儿下去歇息了。
晚膳时分,得了消息的慕嫣然带着几个孩子回了慕府。
“姨母……”
甫一看见玉太嫔,泰和帝便松开慕嫣然的手,疾呼着奔了过来。
原本觉得满腹欢喜的玉太嫔,顿时心中一酸,红了眼眶。
相依相偎的两个身影,让周遭的人看着都有些心酸。
过了好久,一群人才跟着进了屋,慕嫣然挽着玉太嫔的手,姐妹二人都一副后怕的模样。
天色渐暗,一大家子人都聚在一起,聊着这些时日都城内外的纷乱。
热闹间,外头传来了管家的通传声,贺启暄到了。
四个多月未见,贺启暄在外头定然疲惫至极,定是赶来见过慕老太太和慕昭扬等人,接了慕嫣然和泰和帝回宫。
当即,一众人都起身迎了出去。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以慕老太太为首,慕府众人尽数拜倒在地,慕嫣然抬眼去看,院门口,贺启暄疾声叫了起,明亮的眼眸,却看向慕嫣然和身旁的四个孩子。
玉太嫔抬眼看了一眼,想及巧儿说过的话,又默默的低垂下了头,再抬眼,眸中仅是重归后的平静。
夜色寂寥,殿内却温暖如春。
暖炕上,贺启暄和慕嫣然身着干净的中衣,相拥在一起说着话。
“焕王及其余孽,已尽数落网?”
十月二十九,慕嫣然便已得到消息,说贺启暄带兵已到城外,可直到今日才回到都城,而进入都城后,队伍尾端的十几辆囚车却径直驶向了大理寺。
想及阴险狡诈的焕王,慕嫣然确认一般的问道。
颇感舒心的长叹了一口气,贺启暄笑道:“若只是抓住他,那你得到消息说我已经到了都城外一百里地的那日,我就率军回来了。晚了的这几日,自然是为了把他们一网打尽,不留后患。”
“你回来之前,焕王妃来寻过我,说要和我做个交易。我答应她了。”
说着,慕嫣然将那日吕薰来找自己说过的话,跟贺启暄说了一遍,话音落毕,二人都有些唏嘘。
在众人都以为焕王夫妇伉俪情深,在女子出嫁后夫婿就是一整片天空的如今,吕薰不惜出卖焕王都要从他身边脱离,不得不让人猜想这其中的深意。
“那你怎么想的?”
一早就知晓慕嫣然不喜欢吕薰。可此刻听她的话语中有些显而易见的怜惜,贺启暄回头看着慕嫣然反问道。
犹豫了一下,慕嫣然低声说道:“做人当信守承诺。吕薰答应我的,也确实做到了。假如你没有赶在这个时候回来,上官大人带着侍卫们,按着吕薰留下的痕迹,未必捉不到焕王及其党羽,如今,只是将整个事情的进展促使的快了些而已。所以,我的意思,是给她一条活路,就如我答应过她的。”
手指摩挲着慕嫣然的臂膀。贺启暄笑道:“古人有云,红颜祸水,可见是有一定道理的。”
贺启暄的话,让慕嫣然一怔,好一会儿,慕嫣然才反应过来贺启暄的意思,顿时脸颊绯红了。下一瞬,便觉得耳边的男人呼吸都急促温热起来。
床幔缓缓落下,掩住了内里的万千春/情。
第二日早朝,朝臣们未急着将这四个月的朝政详尽汇报,转而将矛头统一对准了焕王及其党羽。
没几日,大理寺那儿也审讯完毕,虽焕王自打被捉以后就闭口不语,可他身边那些人。如今知道大势已去,想着早死早解脱,以后是将功赎罪,到是将这些日子的行动都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原本已是一网打尽,这一交代,连最后的一点隐藏势力也尽数暴露。焕王谋逆一事,牵连在内的所有人尽数落网。
最终,焕王宗牒除名,一众党羽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此事就此尘埃落下。
“识时务者为俊杰,吕氏的做法虽有些不妥当,可如今看来,也不失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