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尉迟晓写了回信又让那名信使带回去了,并给了打赏。此时,她又拿出那封迢迢千里而来的信笺读了一遍,念到那句“此贪墨否”又是一笑。那缕微笑在唇边很快散去,他之心,他之意,只为她一笑,而她……
我闻从外面进来,脸上尽是不解的神情,“小姐,怡妃晚上要还席。”
“嗯,知道了,你去告诉怡妃多谢好意,我一定到。”
我闻摸不着头脑,“小姐不奇怪吗?”
“有何奇怪?”
“怡妃一向对小姐无礼,怎么突然想起还席了?”
尉迟晓说道:“项羽请刘邦吃饭的时候,刘邦很奇怪吗?”
作者有话要说:1。“恐不久为人臣耳”:出自《三国志·吴书·周瑜鲁肃吕蒙传第九》裴松之注引《江表传》。
2。“琼节高吹宿风枝,风流交我立忘归”:出自【唐】李建勋《竹》。
3。“最怜瑟瑟斜阳下,花影相和满客衣”:出自【唐】李建勋《竹》。
、妇人之心
听到消息时,文珑心中被刺了一下,而后他想到“巽国不是个好地方”,再来却是“她何苦用这样的计谋”。
钟天看过探子从云燕送回的密信,啧啧有声,“这小妮子可真够狠的。”
“所谓权术不仅是对敌,还是对己,辰君确实学足了此道。”言节站在沙盘旁,“这个消息如果传到唐子瑜耳中,他必定将心大乱。”
“巽君又不是傻子,必定会将消息封锁。”钟天说道。
“我们也不是。”一直保持沉默、负手立于窗前的文珑说道。他在房间内踱过两步,抽走钟天手里的密信引火烧掉。
言节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关键在于放出传言的方式。”
“人多口杂,而人的嘴是最不容易封住的。”文珑说。
“那不如这样……”言节对他二人说出了计划。
“这样确实可行,那我就照这个意思安排下去。”钟天说话便去了。
言节也准备去军营,刚转身发现文珑正无声坐下,整个人被包裹在一层沉寂之中。文珑眉头微锁,像是锁着一层雾气,以静谧阻挡了阳光的照射。
“在想辰君?”言节在一旁坐下。
“我在想当初让她嫁给子瑜是不是错了。”文珑说。
“她出嫁的时候很明白自己嫁给泉亭王的原因。”
“正因为她很明白。我一直以为女子之爱就会像……”文珑没有说出那个让人心痛的名字,“我想不论辰君心中有多少顾虑,她还是会视子瑜胜过一切,也就不会再参与到这些争衡之中。”
言节想起她出嫁之前自己对她说过的话,显然那些话并没有起到想要达到的作用。他说:“以密信的内容来看,辰君的做法是一箭双雕。”
“确实。”文珑略顿了一瞬,抬头向言节问道,“我们都没有心吧?”
这问题足够莫名其妙,言节却笑着回答:“要心还有用吗?”
“是啊……”文珑轻声念出这两个字。换成是一年前言节是不会给他这样的答案的,但是现在,除了这个答案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也许就是在言菲灵柩前,他对言节说出“事缓则圆,大局为重”的那一刻,就已经把私情舍弃了。
——————
尉迟晓亦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没有心的,对唐瑾而言甚至是残忍。可是,她需要巽国的大军将心大乱,唯有此才能使巽国与离国两败俱伤,唯有此才能让端木怀逼迫兑国出兵的计划落空。
现在,她没有余力想太多。体内的余毒还没有清,太医说幸好救治及时,再迟半刻就回天乏术了。而此时,下毒的端木怡已经被收监。可是戏还没演完。
尉迟晓躺在那张百鸟朝凤的大床上,她闭着眼睛对身边一刻不离的丫鬟说道:“如是,你吩咐下去,给秋光院的一切供应如旧,祥瑞若是要去探监,也悄悄放她出去。”
“小姐!”如是实在心疼,“她是要毒死你,你还管她做什么!”
尉迟晓道:“我不仅要管她,过几天能起床了,我还要向皇上求情放过她。”
“小姐,你疯了!”
“跟了我这么久怎么没有长进。”尉迟晓说,“荣州公新丧未到一年,鹤庆郡主是独女,此时杀了不是寒了军心?你就照我的意思去做吧。”
尉迟晓还记得自己中毒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别告诉子瑜”,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她明显看到端木怡的脸色变了变。端木怡或许是知道自己上当了,或许是惊讶于尉迟晓还对唐瑾有情,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旁人听去王妃对王爷甚为爱重。
尉迟晓的计划至此都十分顺利,以假信引端木怡下毒,以中毒害端木怡入狱。接着动摇唐瑾之心,使端木怡身败名裂,她还需要推波助澜。
先前的虚症没有养好,再加上毒药侵害,尉迟晓时常困顿昏沉,但心里对诸事都十分清楚。她知道这样的时机,即便端木怀对唐瑾隐瞒消息,听到风吹草动的言节等人也会将消息传递出去。昏梦之中,她梦见那年春天自己和唐瑾在金陵的钟山游春,山路林荫,山上茂林修竹,他为自己摇扇纳凉。路上凡遇山路沟壑,他必怀抱而行。那时候年轻懵懂,虽觉得他无礼,心中又有丝丝甜蜜。
梦醒时分,尉迟晓望着垂下的纱帘,心中酸楚,也唯有酸楚。他……从不舍得自己受半分委屈,而自己现在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屋外有人私语,房内我闻正守在她床边。尉迟晓向她问道:“谁在外面?”
“是妙音。”
“是有什么事?”
“是宫里派人来探望小姐。”
“怎么不叫醒我。”尉迟晓责道,说话便要起身。
我闻忙就按住,“小姐身子不好不能起来,是皇后娘娘吩咐只来看看,不许叫醒小姐。”
尉迟晓瞅了她一眼,心中略有疑惑。她拽了衣服披衣起身,我闻要拦又拦不住,只能在旁扶着走不太稳的小姐。
尉迟晓推门出来,却见唐碧站在门外,庭院里跟着随从宫人。尉迟晓微有一惊,按礼拜下。
唐碧趋步扶住,“大嫂别拜!”她穿的还是未嫁时的短曲,只是颜色沉稳些,又绾了已婚妇人的发式。唐碧道:“眼看也快过年了,我想着大嫂身子不好,就来看看。”
若只是为了这样很可以派个得力的嬷嬷来,唐碧亲自微服而来,事情必然不这样简单。尉迟晓请唐碧进屋,自己坐到她的下手。唐碧却不肯按照规矩来,坚持把大嫂扶到床上躺下。
尉迟晓让我闻奉茶,与唐碧说道:“娘娘此来可有要事?”
“当真是来看望大嫂,横竖我在宫中也是没趣。”唐碧坐在床边,还如未嫁时一般亲昵。
“既如此,我近日心里想着一件事一直想跟娘娘说,可惜身子不济,不能入宫。”
“大嫂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想求陛下,可否免怡妃死罪,以活罪代之。”
“大嫂,她可是想要杀你!你怎么还给她求情!”
尉迟晓道:“怡妃之父新丧不足一年,此时杀之会寒将士征战之心。若军中不稳,为将为帅者,又怎能领兵为陛下开疆扩土?更何况,子瑜身在前线,军心不稳,于他也极为不利。”
提到大哥,唐碧眸光黯了一瞬,也只有一瞬。她道:“确实是这样没错,檀木让我来其实也是想让我跟大嫂求个情,现在还不到杀端木怡的时候,只是我心里不大乐意。”
“君上既如此打算,就照旧让怡妃回来,别错过了过年。”
“年节的事大嫂不用操心,我明儿就派几个得力的嬷嬷来,保证办得妥帖。”
“多谢娘娘。”尉迟晓道,“府内也就是那些事,娘娘也知道,该安排的都安排下了,只是我没有余力去看,娘娘若能派人来自然再好不过。”
“大嫂客气什么,若我还没嫁就好了,可以陪大嫂一起过年。”
“往年我在金陵过年也不过就是入宫饮宴,余下就是独自在府中而已。去年是子瑜和我在来云燕的路上过的,今年不知道他在前线如何。”
“大哥自然都好,”唐碧说道,“昨儿才来的战报说是大哥又打了胜仗,一路长驱直入,离军根本不是对手!”
“那就好。”尉迟晓应下,心中眼中却没有忽略唐碧那一瞬时的不自然。
——————
在除夕之前,端木怡被赐一百廷杖,褫夺郡主封号放归泉亭王府。云燕城中都在盛赞泉亭王妃性度宽厚,被端木怡毒杀未遂之后还肯替仇人求情,王妃更在其后为端木怡延医医治。
新符旧桃之际,更传来前方大胜的消息,泉亭王长驱直入,兵锋所指无人能挡。尉迟晓仅是心中狐疑,而远在柘城的言节等人皆是叹服。
“泉亭王听闻那妮子中毒身亡,生生呕出一口血来,可他行军作战还丝毫不乱,反而比之间兵锋更劲。”钟天很是不解的摸着下巴。
“他是想快点回去见辰君。”文珑坐在椅中,“而且,他若真是丝毫不乱,就不会在与莫汉里交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