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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灵重雪的背影消失在我的面前,我竟然连嘴巴都张不开了,麻痹的感觉从胸口蔓延到了全身。我忽然觉得很害怕,很无望,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一片洪荒,看不到任何生命的痕迹?
我的血液在一点一点的流淌,身体里的仙气也在慢慢地流失,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捏个诀给自己疗伤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死去。
第三十九章纵我不往
我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我并不是觉得冷,只是身体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此时此刻的感觉;我竟然有一些熟悉,就好似我还是婴儿的时候,被丢弃在风雪之中;险些冻死的感觉。
让我奇怪的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记忆;而此刻我却能够感知到过去。我的脑袋里开始零零散散的闪过一些画面。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有个锦衣男子狼吞虎咽的吃着饭;一边吃一边问我:“女儿你今年多大?”
“三千岁了。”
“整吗?”
“整!”
“你该下凡历劫去了。”
南天门上;有个白衣白发的男人对我笑:“好友,我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
我从云端直直的落下来,有一种被撕裂的疼痛;好似我的魂魄都要散了一样。
这些感觉切实的在我的感知里,莫非这是回光返照?
紧接着,我作为婴儿出生,有个穿着宫装的女子欣喜的说了声:“恭喜娘娘,是个小公主。”
“快让本宫瞧瞧!”榻上的女子虚弱的说道。
可是我却没能被送到那位娘娘的手上,我被一个白衣女子接了过去,她冷艳高贵,眉心的菱花痣让我觉得分外眼熟。
“你就不应该存活于世!”她抱着我,飞过万重江山,随手在农户家扯了块破旧的薄被,包裹住我因为刚出生而不洁净的身体,然后丢弃在风雪之中。
“醒醒!醒醒你睁开眼睛,是我是我啊!”
有人在我的耳边叫我,这声音有些耳熟,是木梁?
唇上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温暖缓缓地度过来,我冰冷的身体似乎能动了。
睁开眼睛,木梁焦急的脸映入眼帘,他长长的睫毛刷过我的眼睑,他看着我笑了笑,“你终于醒了。”
我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气色不太好,大概是因为度了很多仙气给我的缘故,我摸了摸他的唇,那样温热,眼泪从眼角滑落。
“醒醒你怎么哭了?”他的手指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
“木梁,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若是不开心的,就忘了吧,只当从未发生。”
我哽咽住,如若我只是我,那该多好。
”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被灵重雪打伤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六界缝隙,没有人会来这里,若不是司命星君说完全感知不到你,只怕我也找不到这里来。灵重雪为什么要打伤你?”
我久久不能回话,若是没有木梁,我会死在这里?
“醒醒,你还好吗?能动吗?”他握住我的手,试图给我一些仙气,可是这里大概不适合神的体制,他的气息同样很弱,手已经凝结不了更多的仙气了。
“那个,我并非占你便宜。”他说,然后低头吻住我的唇。
他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我看着他感受到他的心跳加速。
他度了一口仙气过来之后,离开我的唇。发现我一直看着他的时候,脸竟然红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我不知怎么就问出了这句话。
木梁听了淡淡的一笑,“活了这些年岁,同你在一起的那几年却是最快乐的,即便是要饭,也觉得幸福。”
我别开眼睛,惊愕的发现站在不远处的一对男女,那个男子一身冰蓝色的衣服,同这混沌的世界格格不入,他盛怒的盯着我,他的脸上不再是冷冰冰的没有表情,那一双凤目让我觉得心虚。
而他旁边站着个一身紫衣的女子,巧笑嫣然的说道:“苍衣,看来你徒弟要出嫁了。”
“师父。”我推开了木梁,急促地叫了一声,一阵的慌乱。
我不知道那推,对木梁意味着什么,也无暇顾忌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他将我扶起来,对师父笑了笑:“苍衣醒醒有些虚弱,我方才是救……”
师父迅速出掌,木梁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师父震飞了,一口血喷出。
“木梁!”我疾呼。
师父拉住我的手,制止我去看木梁。
“多谢显堯上神出手相救,本尊的徒弟,还是本尊亲自医治,不需假手他人!”
师父这话虽然是对木梁说的,可是眼睛却一直看着我,让我有些害怕。
一旁的灵重雪见状出来打圆场,“哎呀,人找到了就赶紧回去吧,别在这里耽搁了,你们这些神可受不住这里的瘴气的。醒醒你没事就好,我和你师父都很担心你。”
我一扭头,心里一阵的想笑。
师父将我抱起,一言不发的离开六界缝隙。他飞的极快,这让我已经结了血痂的伤口再一次裂开,疼的我几乎要昏厥过去。
我的脸色苍白,四肢无力。
“师父,你慢点。”我勉强开口。
师父却恍若未闻,反倒是加快了速度。我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这气流震裂了,当我稍微舒服一些的时候,发现已经身处魔界的圣泉。
师父抱着我走入了圣泉中,长发在血水中散开,如同一朵莲。
他仍旧不说话,气氛让我有点害怕。我还没见过师父这样。
他盯着我看了片刻,伸手解开了我的衣带。
我心里一阵的紧张,抓住他的手:“师父……”
欲言又止。
他挑了挑眉,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说:“别动,你的伤口裂了。”
我咬了咬唇,脸上不自知的开始发热,有些扭捏的将身体向后仰了仰。
胸口的血因为凝结了,所以衣服黏在了上面,师父看着伤口皱了下眉头。
“忍着点。”他将这一块衣服撕了下来,然后迅速的用手按住我的伤口,用灵力为我疗伤。
我的脸再一次的红了,想躲开又躲不开,仿若师父给我的不仅仅是灵力,还有些苏苏麻麻的感觉。这种酥麻,让我全身都开始沸腾。
“你受过许多次伤,每一次都是我为你疗伤,即便是你险些被冥界的阴阳风撕裂的那次,你的皮肤是我一点点拼起来的,你从不曾抗拒过我,为何这一次,你一直在躲闪?”师父的话让我一愣,冥界的阴阳风?我怎么不记得?
这个愣神的片刻,他又说:“是因为显堯,所以你不想让我碰你?”
“啊?!”我惊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师父有些奇怪,莫非他方才看见我和木梁在一起,吃醋了?这个大胆的想法,让我的脸再一次的红了,直逼猴屁股。
师父笑了笑,那笑容让我看不懂。
“好了,你暂且在这里泡一会养伤。”他起身,从圣泉里一步步走出去,身上的衣服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他身体的轮廓。
我还没来得及口干舌燥面红耳赤,就看见灵重雪从一旁走来,拿了件衣服给师父披上,温柔的好似水一般。
“我们回去等醒醒吧,这里不适合你。”
师父点了点头,跟着她走了。
我张了张嘴想叫师父留下来,可是又想到这里的确会让他的身体损伤就没能开口。灵重雪回头对我笑了笑,那个笑容好似在炫耀一样,着实刺痛了我的双眼。
“站住!”我突然大喊一声,灵重雪和师父回头看了看我。我不顾自己还没好的伤,从圣泉里走了出来,也不顾自己此刻的□,站在师父的面前,他皱了下眉,将灵重雪给他的衣服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
“别闹,回去泡着。”
“师父我有话对你说。”我看了看灵重雪,示意她回避。
师父瞧了一眼说:“她不是外人,你说吧。”
“她是外人!”我固执的闹起脾气来。
“苍衣我回去等你。”灵重雪转身,却被师父拉住。
我盯着那只手,多想将它砍断。
“师父你为什么不问我是被谁所伤?”
“我以后会替你讨回公道。”
我向后退了半步,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他知道我是被谁所伤,而他现在不打算惩治灵重雪?
“公道我要自己讨!”我发了狠,唤出惊冥,一个定身咒扔向灵重雪,提剑就向她刺去。
“啊!”她吓了一跳,却又动弹不得。
师父一挥手,我的剑偏了,刺在她的肩膀上,我被师父震到了一旁,伤口再一次的撕裂。
“醒醒别闹!不是重雪伤你!”
我跌在地上,忽然觉得无比的凄凉。原来他真的知道我的想法,可是却要袒护灵重雪。
“我没闹!公道我要自己讨回来!”
“重雪几次救你,若不是她,你早就死了几次了,醒醒这其中有误会,你冷静一些。”师父怒斥着我,并且将灵重雪护在了身后,好似但信我再次发难一样。
我的血从崩裂的伤口流淌出来,染红了师父那件白色的衣服。他的目光一紧,明明是担忧,却让我觉得有些不太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