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抬眼的那一瞬间,席上的官员齐齐吸了口气。她的样貌,早已经被去过红袖楼的世子们铭记在心,这张脸恍然在这里出现,谁能不惊讶呢?
这一晚上的席宴,就在惜芜的献艺中落下了完美的句号。
席散之后,惜芜果然就接到了诏书,封为惜妃。一朝平步青云,无数人不得不感叹惜芜的好运气。
连我也有些羡慕她。惜芜求仁得仁,纵然后宫之地是非曲直格外多,那也是她自己选的路。而我呢?我选的这条路,竟生生折杀了一位绝世无双的男子……
宁寿宫一聚,邝胤贤并没有正式召见我,委实让我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席宴散后,我心头揣着巨大的疑惑随着人群走出宁寿宫,却什么也没想通。
紧走几步,身后忽然有女子柔柔地牵了我的衣袖,将我带到了一旁:“苏姑娘,我家娘娘请姑娘誉福宫走一趟。”
我愕然回头,眼前是个清丽的宫女,眼熟得很。我想了半天,恍然想起她似乎是白日里跟在苏沐身边的一个丫头。
这个时候,苏沐唤我过去,又是为何?
我埋头想了想,心念急转间略过几个理由,又统统毙掉。直到看到宫女不耐烦且透着傲气的神色,心头才惊觉自己思考了太多。
“如此,请这位姐姐带个路吧!”
、第十八章 京郊别馆遭算计
我柔柔一笑,取下头上戴着的毕罗钗,不动声色地塞到她的手中。
那位宫女先是一愣,随即将手里的东西塞到袖中,再抬眼就挂了三分讨喜的笑来:“姑娘无须担心,娘娘的意思,大约是白日里见了姑娘,觉得姑娘气质不凡,想结交一番呢!”
“沐妃娘娘很得皇上宠爱吧?”一路去往誉福宫,我忍不住问。
那宫女顿了一下,看了看左右后,颇有些不平地道:“娘娘天仙似的一个人,皇上却总宠着宣家那个狐狸精,全然看不见娘娘的好。娥儿虽是个宫女,也为娘娘惋惜。”
她虽说的晦涩,我却是听明白了。言下之意,苏沐在皇宫里并不得宠。
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苏沐看见我的反应会是那样了;也能解释为什么她会邀请我做客誉福宫了。
她原先应该是以为我是邝胤贤新召进宫里的女人,随即又知道了我就是那个权倾天下的沉香楼主的夫人,而以她的聪慧,焉能不知道邝胤贤需要沉香楼的势力?
苏沐的打算,不过是一箭三雕。先探我虚实,继而结交我,妄图通过我和沉香楼打好关系,得到邝胤贤的赏识,同时也将沉香楼作为自己在皇宫中的背后势力。
我微微冷笑,好戏终于是由苏沐开场了。
进了誉福宫,苏沐早早便盛装打扮好了等在正殿。见我进门,她含笑着上前来拉我的手:“晋农妹妹,白日一见,就觉得妹妹面熟得很,颇有些投缘的模样。冒昧请妹妹来,妹妹可会怨我?”
眼前这人,我如今承受的命运都是因她而起。她如今站在我面前,却笑得这般无害,要不是早知道她伪善的真面目,我几乎要以为,她是多么和蔼可亲的一位贵妃了。
然我今日也早已不是当日的苏秦,苏秦已死,苏晋农却可以放下一切同她寒暄陪她演戏,我也堆起笑脸,柔柔回答:“怎么会呢?我夫君之前一直跟我说,大夏国民风和善,纵是皇族也没甚架子。我先前还道不信,如今见了娘娘,才晓得我夫君并没有骗我。”
苏沐掩嘴轻笑,眉眼弯弯含了几分娇柔和了然:“楼主倒是个妙人。”笑过了,她话题一转,便扯到我身上来:“先前在花园中,晋农妹妹自称是楼主的夫人。可是我小叔,也就是邝清远,却并不称你为段夫人,却是为何?”
“我和楼主还没有正式拜堂,只是两家早有父母之命,所以并不算是真正的夫妻。只是楼主去后,我却只想认他一人做我的夫君,所以……”我缓缓解释,嘴角的苦涩不用演就那般自然。
苏沐握了我的手,目光歉然得很,随即用些别的话题,转走了我注意力。只我晃眼间见到她的嘴角,却挂了丝凉薄的笑意。
没聊多久,宫门便要关闭了,我只能告辞出宫。苏沐没有挽留我,只命宫女点了灯送送我,嘱我多进宫为她解解闷。我一一应了,却没往心里去。
我会在夏国呆多久呢?多则一月,少则七日,又怎么会用这么点时间,来陪伴一个赠与我可笑的身份的狠辣女人呢?
静静回京郊别馆,邝清远房门的灯却亮着。我想起白日里他一副欲言又止的形容,还是问个清楚比较好,有些话,是到了该说的时候了。
只是,走到邝清远的门口,将将抬起的手还未敲落,里面却传来了他的声音:“你今日里召了她进殿,却始终一言不发,你在打什么主意?”
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半晌默默地收了回去,连带着呼吸都缓了。我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就那么立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清晰对话。
“那个女人,是个能做大事的人。”里面的声音顿了一下,继续道:“天下第一楼的新楼主,在被人刻意忽略的环境中尚能不动声色,此番试探却是对了。”
那声音温润好听,谈吐间带了王者的气势,不是本该沉浸在温柔乡里的邝胤贤是谁?
“大哥,她只是个女人而已。”屋内沉默半晌,才听得邝清远略带了几分疲倦的话语。
邝胤贤道:“胤儒,你总是心软。我知道她酷似秦儿的那张脸让你想起了秦儿,可她终归不是秦儿。”
停顿间听见茶杯磕在桌上的声音,想来是邝胤贤呷了一口茶才继续说:“夏国刚刚失了五遗关,若没有沉香楼的支持,又或者沉香楼支持了燕国或者楚国,夏国的未来会更加凶险。这个天下你可以不稀罕,但是百姓的安危,你也不放在心上吗?”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就在我以为两人都不会再说话时,邝清远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最后一次,大哥,这是最后一次了。为了你的天下,我已然负她许多,再不想继续下去了。人我已经带来,你要她的楼主令,你自己想办法,这一次我不会再插手了。”
我脚下不稳,跌出一步,面上三分惊讶里更带了七分的伤心。
楼主令对于我意味着什么,邝清远是知道的。它是段非烟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是段非烟的所有。我本来以为邝胤贤诓我来京都只是为了沉香楼,却没想到他的胃口这般大,竟要的是沉香楼的掌控权。
而邝清远知道所有,却还是做了邝胤贤的帮凶!
屋里的两个人浑然不觉,又低声说了些天下大事的走向。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心头满满的失望却是再也压抑不住。
脚步踉跄着挪回自己的屋里,一推开门,却发现竟然走岔了,进的是星河的房间。
“星河,我们要立即离开京都……”
此时不走,难道还要等着邝胤贤来跟我抢楼主令不成?看着房间里陌生的摆设,我总算是回过神来,心头一路上转过的那些念头,都统统变成了一个逃字。
然而话音落下半晌,屋里却没人应答。
我不确定地看了看四周,却见屋里的摆设似乎与早上颇有些不同,然而却不见星河的身影。我心头一惊,蓦然有些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一声惊惧地大喊冲口而出:“星河!”
、第十九章 你争我夺楼主令
屋子里空荡荡地,听不见半点声音。然而我环视屋内,却在屏风的边缘,看到了一片布角。惊惶地拾起来,就发现那是星河的腰带。
我早上出门时,他还带着这块我新近给他买的腰带送我出门,如今,腰带还在,人却不在了。
心头忽而涌上来一股压制不住的煞气,除了邝胤贤,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人选。我紧紧捏了那条腰带,猛地冲了出去。
好巧不巧,冲到邝清远的屋子门口,正遇到邝胤贤推门出来。看见我,他和邝清远都愣了一下。
我握着腰带的手紧得骨节都发白,却还是拼命压住了自己的怒气,一字一顿道:“星河在哪里!”
门口的两个男人又是一愣,片刻后,邝清远转过了头,不去看我的眼睛。邝胤贤却微微一笑,请我进屋,温声道:“苏姑娘,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他当先转回屋内,我不得不跟进去,一边走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你待如何?”
“苏姑娘……不,现在应该称呼姑娘为楼主了,想必楼主也知道,我大夏国今日里跟燕国刚刚交战,正是粮草紧缺之时。前段时日段楼主大肆收购粮草,却不知如今沉香楼是作何打算?”
邝胤贤亲自为我倒茶,笑盈盈地模样,似乎此刻我们在谈论的,只是三姑六婆的家常事。
我一直没说话,只看着邝胤贤一人继续说着。他也不恼,只是慢悠悠地分析天下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