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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杵着干嘛。”吴家大娘赶紧借机接过话茬。她对自家相公说:“这都是孩子们的一片心意,你总不能辜负了孩子们的心意吧。”待到吴掌柜点头同意,她脸上就跟笑开了花一般。
一旁看着的郝江华不由得感叹说:“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做派。这出手,可是不一般呀。”
“客气了。这真的是客气了。”吴人杰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他试着转换话题说,“那你们可安顿好了?要不和汉文一起,都住我家吧。”
“不用了。”青碧水赶紧抢着说,她可不想最后出了什么差错,要一家子人挤到别人家去住。“我们在阊门买好了房子兼铺面,都已经安顿好了。如今是都收拾好了,只等着接咱们许相公回家去住呢。”
“阊门?”郝江华又插嘴了,“那可是个好地段。好家伙,那边不论是房子还是铺子,都是不便宜的。”
吴人杰尴尬的笑了笑:“也是,估计你们都打理好了。既然准备了铺子,那又准备做什么营生。”
“咱们准备开个医馆。相公心怀天下,常常在家念叨,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我们作为一家人,自然得支持他的。连名字都取好了,就叫保安堂。为的就是初入保人平安。”白素贞细细回答说。
保安堂!许仙心里一个激灵。无疑是保安堂三个字又触动了许仙敏感的心思,他之前可就是稀里糊涂的卷进了官银之案中。许仙仿佛有点害怕的问:“娘子,咱们如何有银子买房买铺开医馆,还是阊门那么好的地方。会不会……”
许仙的表情明显是又想起了官银的案子。青碧水看着他那胆小样儿就不高兴,特地起了吓唬许仙的心思:“姐夫放心吧。银子自然会给你备齐的。”
许仙还准备说什么。白素贞就瞪了青碧水一眼,然后柔声对许仙说:“相公放心,咱们一家定会支持你的。放心吧,这次一定顺利,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吴人杰担心许仙是男人的自尊心作怪,赶忙劝说:“这是你媳妇贤惠能干。你小子可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呀。你莫不是担心影响了我家药铺的生意?你们是开医馆的,我们这儿是开药铺的,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许仙被转移这话了注意力:“可学生这还是抢了您家的生意呀。”
“放心吧。阊门和胥门之间远着呢,抢不到的。再说了,你们医馆不也能销出我们这儿的药材么,这可是对大家都好的好事儿。”
折腾了好久,许仙才接受了在阊门买了房子同铺子,要开药铺的事实。跟着白素贞一行回了新家,他又被家里精致奇巧的装饰吓了一条:“娘子,这真的妥当?咱们家真的合适?别又闹出了……”
他话还没说完,白素贞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青碧水也拉长了脸,老不高兴的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落在桌上。撞击发出了“嘭”的一声,将许仙又给吓了一跳。
“相公可是依旧在怪罪我们?怪罪我们给你招来了官司。让你受了场无妄之灾。”白素贞梨花带雨的,哭得很是楚楚可怜。
这样子许仙哪里受得住,早就看呆了,唬得手足无措。过了片刻他才说:“我也是担心呀。家里好端端的银子居然是官银。我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结果事情就那样了。如今我也不过是想问清楚。”
“相公不是在怪罪我和青儿?”
“不是。我哪里有那个意思。”
“那相公容奴细细说来。”白素贞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珠,如此说道。显然,她已经想好了合适的说辞。
☆、第48章
盗官银这事儿简直是白素贞的一块心病。为了如何同许仙交代,姐妹两个先前就起过争执。这会子白素贞突然提起;青碧水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白素贞事先可是没同她打好招呼的。如果两人说得不一样;在许仙面前说漏了该如何呀。
青碧水着急了;使劲朝白素贞眨眼睛。可白素贞这会子已经开口了:“说到底还是我们姐妹带累了相公。家兄原在朝中位列三班,家父也曾驰骋沙场威名显赫。白氏一族原来也是位高权重的。只可惜兄长他英年早逝,嫂子又自顾不暇;将我们姐妹分了出来。这么一来;我们姐妹孤苦无依的,自然是被人盯上了。”
“什么?”青碧水听来可惊讶了,她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出自家姐姐会编出这么一番话来。
白素贞眯了眯眼睛,暗示青碧水不要乱插话。她继续说道:“青儿;原想着你年纪小,所以这些事情没让你知道。可是现在被逼成这样,姐姐也不得不告诉你了。”这样一来,不仅把青碧水的惊状给原了回去,而且姐妹两的真实反应还让许仙深信不疑。
“怎么会这样?”许仙惊异的问,“那和之前的官银之案又有什么关系。”
“咱们姐妹的银子都是父兄之前留下的,自然是和官银没有半点关系。只是朝中有先前政敌家的衙内看上了青儿的美色,暗地使人换了咱们家里的银子。那歹人原想着借机将我们夫妻抓进牢里。等到青儿一个小娘子在外头无依无靠,他不仅可以强娶了,还可以借此羞辱白家一番。”
“怎么有这么目无法纪之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使下如此下作手段。”许仙书生意气,听完就愤怒了。他还拿手捶了下桌子。不过手上的疼痛让许仙眉头一皱,心里有点子后悔方才一下用太大力了。
一段玄玄乎乎的故事简直让青碧水给听呆了。她几乎是傻愣愣的看着白素贞。白素贞笑了笑,替青碧水理了理鬓边的碎发:“要说,还是我们家青儿太过美貌。你说是不是,小祸水?”说完,她还趁势敲了敲青碧水的额头,暗示青碧水别乱说话,小心漏了嘴。
听闻此言的许仙倒是愣了。在他印象里,青碧水一贯是个跟在自家娘子后头的,凶巴巴的恶丫头。他郑重的望了青碧水一眼,却不想自己似乎被青碧水的容光给煞到一般。往日里的凶丫头这会子正迷茫的瞪大了眼睛,配上一袭青衫,有一种艳色夺人的感觉。
不知道在什么样的情绪驱使下,许仙居然这样说:“可不是红颜祸水么。谁叫咱们家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子。”一边说着,许仙一边觉着自己嗓子又干又燥。
这话一出姐妹两个都拿着惊讶的眼光看着许仙。白素贞能说青碧水是祸水,因为她们是姐妹,不过是姐妹玩笑罢了。许仙却是没有立场这么说的。从红颜祸水的真实含义来讲,许仙这话不是好话,肯定是说重了,甚至是有恶意;若是一样是玩笑,从许仙姐夫的身份来看,那就有几分轻薄无礼的味道了。
青碧水又羞又恼:“强娶?我看哪个狗胆包天的,敢打姑奶奶我的主意。有人若是敢,我非提剑一剑把他给结果了。”她余光瞟向许仙,威胁的味道不言而喻。
不知道怎么说成如今这个局面,白素贞赶忙圆场。她对着青碧水说:“哪家的娘子会跟你一样。姑娘家家的整日里想着喊打喊杀。当日家里就不该教你舞剑,三脚猫似的功夫也不怕惹人笑话。”转头又对许仙说,“青儿什么性子,你还跑去招惹她。再说了,难道我不够美吗?”
有一瞬间,青碧水是动了真怒的,白素贞自然得想办法把她的情绪打压回去。至于许仙,白素贞说得也是软硬兼施,先是说许仙无故招惹青碧水发脾气,又是嗔怪许仙觉得自己不够美。
不过这一番好意似乎跟抛媚眼给瞎子看一般,算是白费了。感觉自己何其有幸的许仙甚至还笑着说:“娘子自然是极美的。只不过春兰秋菊,各有所长罢了。青儿极艳,如同华庭中的芍药,明艳妖娆;娘子静雅,仿佛清池中的白莲,纯净无暇。你们两人自是不同的,是有各自的美法。”
青碧水美与不美,哪里轮得上许仙来评头论足。因为前头的缘由不过是白素贞编故事,所以有些话不好说清楚,青碧水只好气鼓鼓的说:“照这么说,一切都是我活该?是我这个祸水牵连了你?”说完,青碧水就“噔噔噔”的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么一来的直接后果就是青碧水罢工了,她说自己是祸水,还是不要出门牵连大家的好。于是家里的杂事也就没人张罗了。
白素贞目下无尘,一贯就是有情饮水饱,许仙又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生。两人都不是会交际的人,于是乎一家人搬进阊门宅子里好些天,都没同街坊邻居处理好关系。不过还好有济人堂吴老板的帮忙,这保安堂终究是张罗起来了。
吴人杰再怎么热心,他也是有自己的店子要忙活,不可能事事都包办代替,替白素贞两个处理好。保安堂开张的事情最终还是要白素贞和许仙自己张罗。新店开张,最重要的就是聚人气。只有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店子存在,日后才会说来照顾生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