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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花园的时候，青碧水又味道了那奇怪的味道。现在她倒是想起来了，那是山里蛇类发情时发出的味道。虽不知道家里的这种气味为何而来，可想着正直春日，正是时候，她也就没当作一回事。
双茶坊是个好地段，平日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可再怎么热闹，也都是民居，出现官差的时候还是比较少的。所以一出现大规模的官差出动的情况，街坊邻居少不了凑起来看热闹。青碧水心里正气愤着，这会子遇见了热闹怎么不会去瞧。
☆、第25章 东窗事发
今儿的官差都是两人一组，一个拿着一大摞不知道具体写着什么的纸张，一个手里拿着的是刷子同浆糊。不论是街边还是巷口，只要是人口往来比较密集的地方，墙上都最少贴上一张。相熟的街坊邻居便聚集在贴过的地方，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嗳，大娘。这是发生了什么？”青碧水凑过去问道。因为人太多，她一时半会挤不进去，没法看见告示上写的是什么。
“青娘子来得正好。”那大娘一把拉过青碧水，指着告示说：“方才的差爷说我们杭州的库银被盗了，要缉拿大盗呢。官府戒备森严，存在官家库房的银子怎么会被盗了呢。你认得字，赶紧看看上头写的是不是这个。”
话一落音，前头围着的人赶忙让出一条路。寻常小老百姓没几个认得字的，不过是围在下头指指点点凑个热闹，这会子见着真认得字的，自然想知道告示上确切写的内容。
只是略微扫了一眼，青碧水知道是上回自己盗官银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妖精的手段凡人哪里破解得了，官差们只好贴贴告示看有没有收获。想着老鳖之前的话，以及自己最近看过的话本，青碧水心里有几分得意：“官银确实被盗了，官府说要我们小心形迹可疑的人，有什么异常，或者是发现什么一定要向官府举报。”
本想着周围的人会异口同声谴责官府无能，却不想大娘们拍着胸脯大喊着：“哎呦喂！天杀的强人，居然偷了官银。这些年时候不好，如果有些什么，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要怎么活嘞！”
“可不是！黑心烂肝的东西，老娘我起早贪黑挣了银子交了税钱，居然就这样被那些强盗给偷了！”
“偷官银的狗东西，等着遭报应吧！”
……
骂人的话层出不穷，可都是针对着偷官银的窃贼。愿想着自己做了件好事的青碧水彻底傻眼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又加上心虚，开口劝人都没什么底气：“大娘别伤心了，不过是官银被盗了，又不是偷到了咱们家里。”
忙着骂人的大娘根本没有听清楚青碧水在说什么，接口继续骂道：“那强盗还敢偷到人家里？若是给老娘碰见了，老娘不活活撕了他！”原本朴实善良的大娘大妈在自己切身利益受到损害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原本想好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青碧水下意识说：“银子既然都被收到官府里去了，那就不是自家银子了，偷了咱不心疼，不心疼。”
“怎么不心疼了。官银还不是咱们的血汗钱，虽然自个儿看不见摸不着，可遇见大事了，全杭州的老百姓都指望着官银呢。不论是用来修路还是搭桥，受益的还是咱们百姓。如果遇见个天灾*的，官银还能换来物资救灾呀。”搭话的是街边上的一个掌柜，他见的市面广，说话一套一套的。
拿不出话来辩驳，青碧水搬出了老鳖的歪理：“官银落到了当官的手上还能指望得上？不应该都给他们贪去了。”
“怎么指望不上了。水至清则无鱼，虽说确实会贪点，可他们若是敢贪多了，到时候事发一样会掉脑袋。”
“可不是，有时候贪官为了保命，还会把贪了的银子给吐出来。被强盗偷去了，那可是什么都不剩了。”
……
被青碧水这么傻乎乎的一打断，气氛倒是没那么僵了。几个大叔便借着机会夸夸其谈起来了，似乎很有些见识的样子。青碧水脑子里一团乱麻，也只好傻站着听着。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真心担心银钱生计的总是持家的妇女。见着男人们越说越离谱，大娘们又发话了：“五十步笑百步，有什么好比较的。贪官和强盗，没一个好东西！别教坏了人家小娘子。”
青碧水终于想到了反驳的话：“谁说强盗偷去了就什么都不剩了。强盗也是要过日子的，到时候他们出来买东西，银子不就又回到咱们百姓手里了么？”
她的话逗得周围的人哄堂大笑，相熟的大娘哭笑不得：“可怜见的丫头，可是被你们绕糊涂了。买东西本来就是要给钱的，强盗付钱也是应该的。他们拿了我们的钱，然后再买我们的东西，说到底还是白拿没给钱。所以说强盗们做的都是无本买卖，最是该杀。”
傻愣着不说话，青碧水觉得自己的观念完全被人打碎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盗官银在周围邻居眼里是如此罪大恶极的事情。算是最后一番的挣扎，她问道：“那话本里说的又是什么？那些个什么盗亦有道，还有大侠什么的，难道都是假的？”
“什么盗呀道的，咱们实实在在过日子的小老百姓不懂。”大娘笑了笑，“青娘子真是孩子气，说傻话。话本上的段子也是能信的？话本上还有大家闺秀跟着闯进家里的强人私奔的故事呢。可现实呢？别说大户人家，就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人家的闺女都不会如此没脸没皮。”
……
后面大娘大爷们说了什么青碧水没心情再听，她只知道自己犯了错，而且是大错，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这会子同姐姐生气她也是没心情了，她只希望自己能在白素贞的温言软语里恢复心情，然后再来想如何补救。
青碧水负气离家也有近一个时辰了，白素贞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见着自家妹妹自己主动回来了，忙说：“之前是姐姐的错。”
青碧水并不搭话，神色怏怏：“姐姐，姐夫呢？他不在家吗？”
“他回去他姐姐姐夫家了。你说的对，做生意确实要有个章程。什么准备都不做，银子只会打水漂。你姐夫家原来也是开过药铺的，这会子你姐夫去问问他姐姐以前的经营情况。”趁着几乎白素贞赶紧服软道歉。
歪着身子倚在椅子上青碧水说：“姐夫不在就好。姐姐，我做错事情了，而且是……”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激烈的叫门声：“白娘子，青娘子，大事不好了。”听声音依稀是邻居王员外家的王嬷嬷。
算是相熟已久的老邻居，姐妹两个赶紧将王嬷嬷迎了进来。王嬷嬷也顾不得姐妹两个的招待，气喘吁吁的说：“娘子们，大事不好了。你家入赘的那个惹上官非了。官差说他是参与偷盗官银的匪徒！”
☆、第26章 避官非
听闻此言，白素贞心里咯噔一下，但终究因为性格内敛而面上不显。青碧水的表现就没有那么好了，她被切中心病，手里的茶盅咔嚓就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王嬷嬷当是姐妹两个初闻此言被吓着了，忙安慰说：“青娘子莫怕，街坊邻居都知道你们姐两个是个好的。定是那人心思不正，带累了你们两。没想到斯斯文文的一个小伙子，竟是如此黑了心肝的东西。”
白素贞看向青碧水：“这可如何是好呀。”官非什么的在妖精眼里算不上什么，她揪心的是她的恩人兼相公身陷囹圄，在外头受苦。
青碧水盗了官银，害得自家姐夫背上黑锅要吃官司，这会子正心虚呢，哪里能回答白素贞。
“白娘子也是急傻了，青娘子还是个孩子呢，她如何能拿得了注意。”王嬷嬷是真心为姐妹两个着急，“你们两个还是出去避避风头的好。就算是大老爷清明不连坐，可多少还是要派人来询问你们两个，少不了还要上堂对质的。女人家的进了公堂，那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出去躲躲，等风头过了再回来，等到盗贼强人统统落网，自然没人注意你们姐妹两个。”
“那怎么行。我家相公怎么办！”白素贞脱口而出。
“这会子哪里顾得上他呀。如若不是他，你们姐妹两个也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王嬷嬷着急得不行，“你们还是赶紧收拾，等会官差来了就走不脱了。”
心乱如麻的，白素贞恨不得立马上前将许仙给救出来。青碧水怕她露出破绽，赶紧拉了她一下：“姐姐莫急，姐夫一定是被冤枉的。咱们可别自己先乱了阵脚。”
“是呀，是呀。你做姐姐要是先乱了，你让青娘子怎么办？”王嬷嬷对青碧水的话很是赞同，“如果他没做坏事，官家老爷也不可能冤枉他，在外头也就是受点苦。大男人的难道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她又语重心长的说：“你们姐妹两个若是牵连进去了，坏的可是一辈子的名声。白娘子你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