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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瞧了眼小心翼翼的靠近自己的唐麦,像是瞧不起她似的,翻了白眼,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唐麦在家被小狮鄙视惯了,对于小白的冷漠也丝毫没有在意,将肉推到小白可以吃到的地方,就闪身退了下去。
“小白。”唐麦也不知道小白能否听明白她的话,做着手势道,“呐,这些都是我处理干净的,你放心吃吧。”
说完,就提着篮子里的炖肉离开了此地,小白看着唐麦的背影,又瞧了眼不远处的肉,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走到肉的面前,张开大嘴咬了一口,不得不承认味道比骨头好多了,眯起狮子眼,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但它是很矜持高贵的品种,这女人,可别想用几斤肉就收买它的好感。
唐麦提着肉上了楼,回了自己的屋,将给小白吃的肉放好,提着篮子,敲开莫老神医的房门,上来送肉时,出来开门的却是安月尘。
两人四目相对,唐麦眼中一片坦然,安月尘却再次蹙起了眉宇,转身走了进去。
“师傅,我炖了些肉,要不要尝尝看?”陪她来一趟天赵国,有多辛苦,她很清楚,无以为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她的感激。
莫老神医一听,唐麦居然还炖了肉,眼睛刷刷的放光,几乎是用饿狼扑虎的姿势,冲到了唐麦的面前,抢走了唐麦手中的一个篮子。
唐麦见状,眉宇弯了起来,嘴角也带了笑,她就爱师傅瞧见她做的食物,这老小孩似的模样,特真实。
“安公子,这份是给你备下的,别嫌弃。”唐麦将另一只篮子放在了安月尘面前,提起最后一个篮子道,“师傅,你们先吃,我去将这些送给冷叔叔。”
安月尘看着唐麦手里的最后一个篮子,又瞧了眼自己桌上的篮子,就听莫老神医吞咽着口水道,“安家小子,你要不吃,留给老头我啊,别浪费了。”
唐麦送完冷然的那份,回到屋里,有些抱歉的望着自己的小腹,“宝宝,娘没想到,你师公的屋里还有一个人,结果把我们的那份给他吃了,你别介意啊。”
唐麦和安月尘又不熟,自然是不会准备安月尘那份的,她给小白吃,是因为看到小白就跟看到了小狮一样,给安月尘算什么,只是没想到,安月尘会正好在师傅的屋里。
下午吃了太多,晚饭的时候莫老神医和冷然都没有下楼吃饭,唐麦一个人本不想吃,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叫了一些饭菜,让店小二送到屋里来。
听到敲门声,本以为是店小二来了,没想到一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的是安月尘。
“呃,安公子,请问您有何事吗?”为出行方便,唐麦一直都是男装的打扮,即便安月尘来找她,也不能说是于理不合。
“听你师傅说,你怀了身孕,这些是安胎的药物,对你和孩子有好处。”安月尘将手里提着的一串药物递到了唐麦的面前,依旧是那副高贵冷艳的表情。
“哈?”唐麦闻言,一阵错愕,师傅,这是什么情况,你怎么将我怀孕的事,还告诉一个陌生男人。
“那个,谢谢。”唐麦只好接过药物,就在安月尘转身离开前,唐麦突然叫住了他道,“我给小白弄了些吃的,你别介意。”
安月尘的脚步微微一顿,犹如没听到似的,再次迈步离去。
唐麦在客栈休息了两日时间,她一直在等着那个跟踪她的男子出现,然而,那男子就像是失踪了般,从那晚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少,冷然的伤势也恢复了不少,唐麦不得不起程,让唐麦没想到的是,这两日安月尘也一直留在客栈内,甚至还要和他们一路前往天赵国都城,说是去参加一场医术大赛。
在这两天里,小白的饮食都是由唐麦负责的,昨日肉吃完了,唐麦没来得及给小白喂吃的,正想去准备,被安月尘碰到了,说不用麻烦她,当晚就拿着一堆肉去,结果小白上前嗅了嗅,嘴巴都没张的,转身走回原地,无精打采的趴在了地上。
安月尘看着眸光闪了闪,“怎么?才两天,你就被收买了?”说着,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小白,眉宇冷漠威胁道,“你要不吃,今儿个就给我饿着。”
小白委屈的看了安月尘一眼,它想它这辈子都不会搞懂它的主人在想什么的。
第二天上路,小白无精打采的,唐麦坐在马车上,看着都心疼,感觉像是自己家的小狮被人欺负了似的,尤其是瞧见安月尘还骑在小白的背上,一点儿心疼的模样都没有。
“师傅,他对谁都是这么冷冰冰的吗?”唐麦不忍心再看下去,收回视线,向莫老神医询问道。
莫老神医朝马车外看了一眼,甚有深意的望着唐麦,叹息道,“乖徒儿,你该明白,天之骄子注定是孤独的。”
唐麦闻言,挑了挑眉道,“师傅,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我听说,你还有个弟弟呢;我还听说,你们家族还有什么秘密呢。”
莫老神医听到这话,眼神变得有些怪异,似一种唐麦从未见过的憎恶又似一种无奈和挣扎,但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你这丫头,知道的事情倒不少。”
莫老神医方才是侧对着她坐的,她并未看到莫老神医眼底的那些复杂,闻言笑道,“那也是师傅您的事,别人的事,我还真不稀罕知道呢。”
“是,是,你这丫头最鬼了。从小就这样,现在都要当娘了,也还是一点儿没变。”莫老神医说是这么说,但却有种吴家有女初长成的欣喜宽悦感,他这一辈子都没成过亲,找了几个小子,一个个的都不愿跟他学的,也就这么个丫头,能不疼吗?
“师傅啊,不变不是好事吗?”要是变了,变得更坏,欺师灭祖的,这辈子就像是偷来的,偷得她小心翼翼,生怕只是一场梦。即便这场梦,有些时候并不美好,颠覆了她前世的认知。
师徒两人坐在马车里一路聊着,时不时的讨论些药物方面的知识,莫老神医不止一次发现,唐麦在医术上的造诣有时候连他都自叹不如,他甚至有些庆幸,当初给了楚漠阳那封信,没有让唐麦去参加族里的测试。
一连又赶了一天的路,路上没有城镇,只是找了个阴凉的亭子休息,毕竟快到冬天了,太阳落山后,这温度就能突然的降下来,唐麦特意多穿了两件衣物,走下马车,打算休息会儿,一下来,就见小白耷拉着脑袋,连尾巴都蜷缩在一块,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那个,安公子,小白看起来,好像有些精神不佳。”唐麦没想多管闲事,只是看着心疼,她家小狮在她面前可是耀武扬威的,何时被欺负成这副模样。
“这小畜生自己选择挨饿,与你何干?”安月尘冷眸扫了唐麦一眼,瞧都没往小白那边瞧,昨晚它还真敢不将东西吃下去,甚至当着他的面呕吐,简直就是可恶。
唐麦被安月尘噎的不知如何回答,小白是他的坐骑,她是没资格管,可是,就算是坐骑,也不带这样虐待的。
“安公子,我没有要和你吵架的意思,只是小白这一天精神都不好,还带着你赶了一天的路。你好歹心疼它一下。”唐麦觉得,她没法和安月尘交流了,只能重新回到马车上,请莫老神医当和事老。
莫老神医也看得出这两孩子不对盘,但又不是他想的那种不对盘,总之也是劝了安月尘几句,但安月尘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唐麦看着小白,不想和安月尘正面冲突,只好等到晚上。
月光洒满天际,唐麦在马车上睁开了眼睛,蹑手蹑脚的爬了下来,刚打算去找些食物喂小白,还未靠近,就听到远处安月尘正对着小白训话,“你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还懂得装可怜了,你真当我治不了你了。”
随即传来的是小白用鼻子传出的呼哧呼哧的呼吸声。
安月尘见状,蹲了下去,摸着小白的大白脑袋,声音不复冷漠,而是带着一股低沉,“别闹了,我知道,这些年你跟着我是委屈,这是刚抓来的新鲜的野兔,快吃吧。”
其实,没那么凶,那么冷漠吧。
唐麦见安月尘喂小白吃了东西,猫着身子,爬回了马车。
待唐麦回到马车上,安月尘回过了身子,望向了她方才站立的方向,拍了拍小白的脑袋道,“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又蠢又笨。”
这一路赶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终于在离开京城第二十五天,抵达了天赵国的都城赵京。
一路上,除了中途遭遇过一次刺杀,其他倒没有遇到任何意外。
一到赵京,就有人前来接唐麦来了,来的是一位虎背熊腰的男子,年纪大概三十来岁,长相极为粗狂,若非此人自报姓名,唐麦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名男子,居然就是楚漠阳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