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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蕊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可是一个一个都被佟贵否定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期间佟夫人送来晚饭,几个人没有胃口,一口未动。
苏蕊是个急脾气,不断在书房里踱来踱去。
佟大人除了唉声叹气,也没有拿出任何可行的办法。
其实他有很多阴招,可是上面的人透露给他一个消息——皇帝属意富察恒泰做额附!在皇上没打消这个念头之前,他的上峰警告过他,暂且不能动富察府。
佟贵也是从小小的笔帖式一步步混到现在的二品顶戴的。他早年只有一个军功,这么多年,业绩上并无建树,全凭站对队,靠对人,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可如今他满肚子的坏水只能憋着,而他实在不精通阳谋。
但他有个精通阳谋的学生呀!
佟贵早就看出希斋有了想法,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就是矜持不肯说。要是他不了解这个学生,定要怀疑他要坐地起价,以此要挟他许给他什么好处了,比如升官发财之类的。
可他太了解这个学生了。这孩子出身不错,可惜母亲生他的时候就难产死了,父亲也早早离世,家道中落时,他才九岁,姨娘把持家中财政,不想养他和他的哥哥,差点把二人赶出去。
佟贵早年曾受过他父亲的恩惠,得知了他兄弟俩的窘迫遭遇之后,接济了不少。那姨娘收了他的钱,才没把这兄弟俩赶出家门。
后来这兄弟俩上太学,进官场,都是佟贵引荐。说起来,佟贵更喜欢他哥哥,那家伙才是个精明通透的人,把握上峰心思的才能,叫佟贵这等老油条都自叹弗如。
就因为他太擅长揣摩别人心思,佟贵居然有点怕他,加上他一门心思往高处走,抱的大腿也越来越粗,渐渐的,也就生疏起来。
反观希斋,进官场的初衷跟他哥哥完全不同。他对功名利禄一点都不在意,豪华府邸吸引不了他,华服美眷也吸引不了他,心中所想唯有济世安民。至少,佟贵看着他长到这么大,也没发现他有什么野心。
不过,自从把他安排到吏部做笔帖式以来,佟贵逐渐发现,这孩子的才能完全不输给他哥哥,甚至更胜一筹。他能将复杂的官场,看得通透无比,遇到任何问题,都能一针见血地提出自己的看法,于是日渐器重,慢慢成了心腹。
这一晚上,佟贵和苏蕊讨论过来讨论过去,希斋都稳如泰山,除了偶尔插言否定一下,根本没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这不正常!
佟贵眯了眯眼,敏锐地发现,希斋手里的书从毓秀进门起,就没有往下翻过。
这么说,他一双儿女在吵吵闹闹的时候,希斋根本没有在看书,而是默默竖着耳朵听着?
佟贵熬了大半宿,这会儿体乏的很,思路却没有半分凝滞。
“好了,天色太晚了,咱们想了这么久,也都累了。先回去各自休息一下,明日有了好办法,再来书房商议。”佟贵说着,起身给苏蕊披上披风,又细心地给她戴上风帽,然后对希斋说:“希斋啊,这会儿府里的灯都灭了,就麻烦你挑一盏灯笼,将大小姐送回去。我这把老骨头受不住深夜的寒风喽。”
“是,老师。”希斋微微点头,从门口取下一盏灯笼,微笑着看向苏蕊:“走吧。”
苏蕊被他那个微笑晃了晃。他一身的书卷气息,人却不呆。眼神很活,还有点调皮。同样是夜晚,她却没有在他身上看到那讨人厌的凛然正气。
沉默着走了许久,苏蕊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可知那天晚上在我家门口救得人是谁了?”
希斋在她身侧,仔细注视着脚下的路,慢声拉语地说:“冬草告诉我了。”
O(╯□╰)o没想到这花痴还是个叛徒!
“什么时候?”
“第二天。冬草大约是为了报答我救了她的主子,第二天提了一盒榴莲酥来探望我。”希斋顿了顿,又道:“那榴莲酥的味道很怪,我从未吃过,不过真的很好吃。你喜欢吗?”
⊙﹏⊙b……怎么有种好朋友在聊天的赶脚?
苏蕊觉得很怪异,却不由自主地回答道:“不喜欢。即便用香甜的佐料去掩盖,也掩盖不了榴莲本身的臭味。”
希斋轻声笑了笑,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亮的,好似两盏明灯,直透心底。
“那你肯定没吃过榴莲。这东西又香又臭,简直是矛盾复杂的存在。”
苏蕊挑眉道:“那你可猜错了。我很喜欢吃榴莲。它虽然矛盾复杂,却是天然如此,没有矫揉造作,没有虚伪掩饰。”
说完苏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话,分明带着点刺儿,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好像在指责他虚伪做作一样。
希斋却默默笑着,没有反驳她,也没有为自己辩解。
“你明明没有救人的能力,为何要挺身而出?”见他这么好‘欺负’,苏蕊有点得寸进尺。
“我既然见了,就不能装作没见。要救姑娘,却不愿让别人看到那一幕损害姑娘的清誉,只好自己以卵击石了。”
原来知道自己是以卵击石!
连理由都这么冠冕堂皇,真是不辜负你头顶的圣父光环。苏蕊不动声色,内心却冷嘲热讽地吐槽着。
“那你知道我的身份后,有没有悔得肠子都青了?有没有恨我冷眼旁观,害你被重伤?”
希斋摇摇头,“那晚,你不是回去给我加衣了吗?”
苏蕊怔了怔,像个偷吃东西被抓包的小孩儿,一时居然有点窘迫。
希斋眼里满是调皮的笑意,“难为你,天亮之前又把衣服取走,是不是也整夜不曾休息?”
苏蕊扭过头,冷道:“难道还真让你冻死吗?你又不是大奸大恶之辈。”
“原来你觉得我是小奸小恶,所以才冷眼旁观。”希斋点了点头,并无半分恼意。
就是瞧你不爽而已,你想多了。苏蕊腹诽了一句,却没搭理他。
“听闻你武艺高强,连富察府的小将军都不是对手,是真的吗?”希斋自以为谈话气氛仍旧愉悦,没有半点不自在地八卦起来。
“你想试试?”苏蕊没好气。
“其实我有个想法,可以帮助老师解决目前的难题,只是苦于无法确认大小姐的身手,不敢贸然提出来。”
苏蕊这才转头来,正眼看他,“你说。”
“以大小姐为首领,带三四百人,化妆成流寇,沿着押运队进京所行路线,一路扰民,一路报官。”希斋停下了脚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西风。
只是身板太细,没什么效果。
“详细点儿。”苏蕊对他的计划有点儿兴趣。
于是希斋详细地讲起来。
可惜孤男寡女不方便独处一室,俩人只能顶着月亮,迎着冷风在室外商量。
也不知过了多久,第一声鸡叫响起来,俩人才疲惫地搓了搓眼,商定了大体流程。
天色都蒙蒙亮了,希斋过意不去地给苏蕊道了声抱歉,便不再言语,直接将她送回居室。
第二天辰时,俩人又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佟贵书房前,将昨夜商讨的计划告诉了佟贵。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把昨天那一章改了一下补全了,晚上还有一更!
、第十一章
两人以为万全的计策,被佟大人一摆手给否决了。
“绝对不行!你们以为这是儿戏?要是遇到真的匪贼,刀剑可不长眼!我绝不允许让一个女孩家以身犯险!”佟贵斜睨了希斋一眼,一脸不高兴。
哦,藏着掖着一晚上,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这压根就不是真正水平好吗?!
希斋到底再打什么鬼主意?
希斋却不回应佟贵的眼神,眼观鼻鼻观心,站的那叫一个笔挺。
这种情况,还是苏蕊来说比较合适。
“阿玛,这富察翁哈代当初把兵借给你时,就没安好心!我听说,他驻兵京郊,京城安危一直是他负责。他这些年屡受皇上嘉奖,都是剿匪有功。他手底下的那些老兵,跟京城周围的匪贼交过不止一次手,仇恨颇深,也很了解匪贼的手段。可是他给您的这些兵,都是些刚出训的新兵,既没有实战经验,对匪贼也没有深仇大恨,所以才好被他控制!”
佟贵苦着脸道:“谁说不是呢!都怪阿玛当时糊涂啊!”
苏蕊继续说道:“可我们也正好利用这一点。新兵不像老兵油子那样既不好哄,也不好吓,他们没见过多少世面,见到当官的就以为能管他们。倘若我们找一人扮成钦差,出京去接他们,他们必定以为是皇上派人来盯着他们的,岂敢不尽心?”
希斋听了她的话,悄悄抬眼看了看。
这跟昨晚的计划不一样。这女人,不好哄啊。
佟大人捏了捏山羊胡,抽了口凉气道:“你这想法是好的,可是假扮钦差,你可知是什么罪?”
苏蕊道:“阿玛,咱们这个钦差,一不过府,二不弄权,三不骗钱,谁会发现?”
佟大人仔细想了想,的确,只要押运队进了京,就敢保万无一失。而进京之前这段路,都在官道上,除了那帮押运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