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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吹灭了,感觉掉在了什么软软的地方以后,顔善琪坐起身,掏出怀里的火折子轻吹了一下,点燃了油灯,才看清周围,顔善琪便恨不得别点油灯的好,实在是太恶心了,太吓人了。
这大概是一个洞,不知道通往哪里,顔善琪掉下来的时候觉得软软的地方,其实全是蛇蜕的皮。洞内一股腐臭味,墙壁上爬满了大大小小地虫子,还有无数条蛇在不停地蠕动。
因为川地这边蛇虫鼠蚁忒多,所以平时人人身上都会涂抹专门的药材,来驱赶蛇虫鼠蚁什么的。大概是制作的药草里面含有让这些生物避之不及的成分,所以药效特别灵。顔善琪平时出门多,自然也擦了。但是看着这么多的恶心生物,顔善琪从怀里掏出了药瓶,又往衣服上,腿上,鞋子上涂了个遍。
顔善琪看了看头顶,这高度她估计是爬不上去了,更何况墙壁上还有那么多恶心的虫子,她才不爬嘞。看了看前面不知名的黑暗通道,顔善琪咬咬牙,还是继续往前面走去。路上到处都是虫子,大家对顔善琪身上携带的气味特别敏感,纷纷四处逃窜,每走一步路,顔善琪总会踩到一些来不及逃跑的虫子的身体。
虽然现在是自己占优势,但是顔善琪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强忍着这难闻的气味,以及脚下令人头皮发麻的“啪嗒”声,顔善琪举着油灯,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路面变得越来越宽,脚下虫子的尸体也在慢慢减少。当有清新湿润的空气飘进来的时候,顔善琪便知道目的地到了。
但是面前又摆下了一道难题。
洞口的前面是一道从天而降奔流不息的水帘,透过水帘隐隐约约能看见外头郁郁葱葱地景致,看来这洞口是藏在瀑布的下面的。哗哗地水声击打着岩石,飞溅的水珠甚至将洞口的石头也打磨的光滑无比。顔善琪伸出头向下望了望,底下的水潭里传来深沉的回声,水潭上方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跳还是不跳,这是个问题。
顔善琪有点担心,你说这要是不怎么高,跳下去顶多肚子里灌点潭水而已。但如果很高呢?跳下去摔死了宝宁估计连她的尸首都找不见,如果没摔死,摔成了个终身不遂,那估计她也没脸回去见宝宁了。
而且,老实说,小吉对她不算差,但是重点是,她现在已经有亲人了,自己没有办法置亲人于不顾,一个人安然自得地留在这里终老一生。可是,小吉是什么人她到现在还不清楚。如果真的是普通人,谁的床底会挖这么一个洞?虽然自己想留下来探查清楚,但是现在宝宁比较重要,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回到落日镇,回到宝宁的身边。
犹豫了片刻,顔善琪终于决定还是往下跳。仅此一次,命由天定。
顔善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睁开眼,纵身往下,狠狠扎进水里。
人掉到水里激起的浪花,很快被淹没在瀑布直流而下的波涛中。
巨大的冲击力让顔善琪的胸口瞬间有点窒息感,顔善琪钻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深吸了一口气,好在没事,她开始划动手臂,向岸边划去。
水潭对面果然是一片树林。
此处人迹罕至,若是要离开这里,恐怕得穿过这片森林。
驱虫药草已被水冲掉了,好在药瓶还在怀里。
此时天色已近正午,日头正盛,顔善琪腹中饥饿,便再次潜到水里抓了几条鱼。幸而火折子被油布包着,还没弄湿。顔善琪便在森林边缘拾了一些柴火,将鱼清理了内脏,又洗了干净,用木棍插着,架在火上烤,手还不停翻动着木棍。
因顔善琪身上无调料,鱼吃起来味道寡淡,或许是生在寒潭,肉质还是比较鲜嫩的,至于腥味,此种情况下,也只有忽略不计了。
吃过午膳,顔善琪用大片的树叶包了几块烤鱼算作是干粮塞在怀里。
虽然川地四季如春,但是此时算起来都是寒冬腊月了,刚从水潭出来还是有微微的凉意,一阵风吹过,仅着单衣的顔善琪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好不容易待到外衣也烤干了,顔善琪便手捧潭水将火堆熄灭了,然后套上外衣便开始出发了。
树林里比起外头有点阴冷,偶尔有风呼啸而过。参天的大树将日头都遮住了,只能偶尔从树缝里透出一点光线。顔善琪将瓶里仅剩的驱虫药全部抹在了身上,拾了根树枝,累时可充当拐杖,遇险时权且当做是防身武器。
林间除了偶尔有些鸟儿的娇声,寂静无比。
此地似乎确有人走过,林间依稀地有一道人走出来的路。两边草木茂盛,唯独中间稀稀落落。顔善琪便沿着这条小道往前走着。
偶尔回过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再看看周围人迹罕见的树木,不由地倍感苍凉与孤寂。
人生道路或许也是如此,一个人固然潇洒自在,但是旅途中,若无人分享,那是多么孤单多么落寞地一件事。
她依稀记起,从前宝宁曾问过她以后想做什么?那时,她答曰:“我想存一笔钱,然后开个小铺子。等赚了足够的钱以后,我就买一辆马车,走遍这片土地。”
如今,她经历了种种,无意之中也主动或者被动地去到了很多地方,但是,却忽然希望身边有人能与她共同分享这些旅途的经历,彼此探讨。
想到这边,她更加坚定了回到落日镇的决心,脚下的步伐也愈来愈快。
直到日落西山,林子里越来越昏暗的时候,顔善琪才走了出来。眼前豁然开朗,山坡下面稀稀落落地散布着人家。家家户户地屋顶上都燃起了炊烟。袅袅地青烟婀娜多姿地飘向远方,慢慢散去,顿时勾起了游人们的归思。
顔善琪羡慕地看了一眼,很快地下了山坡,敲开了最近的一户人家。
开门的是个女子,顔善琪松了口气,既然有女人在家,那这里应该已经不是那座山谷了。顔善琪谎称自己来探亲,却迷了路,希望能在此处叨扰一晚。说明了来意后,对方很友好地将顔善琪迎进了屋里。
饭菜上了桌,顔善琪和那女人和她的家人们一起用了餐。因房间不多,顔善琪便和那户人家的女娃儿睡了一间屋。
晚上睡觉的时候,顔善琪做了一个好梦。她梦见自己回去的时候,宝宁正俏生生地倚在门栏上对着她笑,她忍不住走了过去,将对方拥入了怀中。
人生如梦,只愿与君共度。
一大早起来以后,顔善琪便向女主人一家辞行了。男主人还给了顔善琪一点干粮带在路上吃。顔善琪也没有推辞,只是谢过了一番。并问清了最大的小镇的方向。
顺着那位女主人指的方向,顔善琪很快就来到了下一个城镇,但是身无分文的她无处可去,只能栖息在破庙里。真是一文钱难道英雄好汉!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当一个人饿到不行了的时候,骨气尊严恐怕都只有靠边站了,要不然就等着饿死吧。
为了挣路费,顔善琪便拿出了跟着小吉学到的摘草药的本事,跟着附近的砍柴人家一起上了山,采到了药草以后便拿到药堂卖掉。如此这般,每到一个小镇,顔善琪便以此营生来解决生计大事。
算算日期,小吉应该已经回来了,那么肯定会发现自己不见了。那么现在就看是自己早点与贺家的人汇合,还是对方先找到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6 章
天色已暗下来,阴沉沉地,似是要下雨一般,顔善琪下榻在镇上的一间小客栈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风餐露宿,呆在野外的时间要多得多。长途跋涉之下,脚底早就起了泡,破了好,好了破,脚底的茧都很厚了。
倒也不是没有马车可代步,只是温饱问题都没解决,身上的银钱也所剩无几了。幸运的是,偶尔她还能搭乘乡里人家的马车,这也算难得了。
想着自己还有十几天就可以到达落日镇了,顔善琪心里可别提有多高兴了,洗完澡便爬到床上掀被子睡觉了。
顔善琪睡得迷迷糊糊地,朦胧中感觉冷风瑟瑟,冻得她忍不住直打哆嗦。往上拉了拉被子,想要盖住肩头,却发现被子似有千斤重,怎么扯也扯不动。顔善琪有点奇怪地睁开眼睛,顿时被床边的黑影给吓醒了。
她立马抽出压在枕头底下的匕首,坐起身来,戒备道“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对方半天不作声,直到顔善琪都忍不住要拿匕首往前戳一戳是不是真人的时候,他才开口,戴着黑色帷帽的头颅微微偏了偏,似乎不太理解,轻柔的嗓音雌雄莫辨,“你为什么要逃呢?小吉有什么不好?温香软玉,不值得你逗留么?他有什么好,你还回去干什么呢?小吉不漂亮么?”
顔善琪一听便知是抓她来的那批人,小吉想必是他们送来的,但是仍旧不敢松懈,“他是我夫君,我自然是要回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