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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南蛮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拿下的。如此,领主大人打算何时起事呢?”
山羊老儿捻着胡子的手早已停下,闻言,小眼睛眯了起来,几乎看不见眼珠,缓缓道:“这个本领主自有分寸。倒是无常你啊,我许你隐公山岭那么个好地方,也没见你把本领主想要的东西拿来回报于我啊。”
“这个……”和尚佯装苦思着,三角眼转了好几圈,好似真的被难倒了,最后才吞吞吐吐道:“等到领主大人宏图霸业一成,小僧的心愿一了,领主大人想要的东西小僧定然会双手奉上,决计不会有丝毫怠慢!”
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我完全没有听到对我有用的信息嘛。也不知清泉为何会听那么入神。
不解地摇了摇头,正提步要走,忽闻“西乞无鸦”四字入耳,我连忙顿住脚步。
“我指望他南疆大乱才好,哪里还会借兵给他。你多虑了。”
“西乞无鸦作为南疆摄政王辅佐幼王虽仅半载,但此人绝不会那么简单。”和尚还是坚持要山羊老儿留心无鸦。“若不是南疆皇室出了那么件丑事,他也不会只是跑到隐公山去当个导师那么简单。传闻当年西乞老儿有意将皇位传于二子西乞无鸦,但恰在那时,东窗事发了。西乞老儿一怒之下就归西了。但他到底是了解自己的儿子,虽然还没证据证明二子是青白的,倒还是力排众议将他封为了摄政王。”
嗯?无鸦被冤枉过?是因为什么呢?
“你一届僧衣,对皇室秘闻倒是了解得透彻。”山羊老儿吹了吹茶叶沫子,品了一口热茶才道:“西乞无鸦的本事本领主比你清楚。当年他还是个年轻有为的好皇子,文采武功都是远胜他大哥西乞无墨。说起来还真是好笑,那西乞无墨竟能喜欢上自己的亲妹妹。”他眯着眼笑了良久,像是这实在是太可笑了,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引人发笑般,“虽然猫易公主的确风姿卓绝。”
“你错了。”和尚低着头,像是在隐忍什么,口气不复先前,突然冷硬起来,引得山羊老儿诧异地望向他,“哦?本领主错在何处啊?”
“西乞无墨喜欢的并不是猫易,而是猫珥。”和尚抬起头来,神色很是认真。我心中“咦”了一声,这人看起来好似是易过容的,而且,他的易容术很是高明,竟连眼睛的形状都能改变。
山羊老儿愣了片刻,似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版本,缓过来才无所谓道:“不管是猫易还是猫珥,喜欢自己的亲妹妹这种有违伦常的事他西乞无墨也做得出,真是太也荒唐。无怪他在那有悖伦理的孽子出生之时投湖自尽了。”
我见那和尚握着的桌角都已成了齑粉,倒是有些惊异。这其貌不扬的和尚竟是个内力深厚的。这一想,我就想到了小祸害,然后想到了大徒弟的三师姐,一拍脑袋,也不再停留,转身就往宫外跑。
☆、不可自拔
照理说我这蛊毒发作引发的昏迷时间够长的,而大徒弟的三师姐又号称是莫门艺道的高手,那寒冰玉床理应被顺利拿走了才对。就是那大徒弟的三师姐也就是秋焰中途被抓住了,直至她趁我被关逃走,前前后后不过两天不到的时间,也不妨碍她拿寒冰玉床吧。
既然如此,她有本事将那么大的床从万象宫中盗出,那为何这么大的竹林小院会不见疑似玉床的东西呢?
我正费解,大徒弟迎上前来,双眼之中竟是惊喜。“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随他打量,指了指他刚从中走出的屋子道:“玉床在屋里吗?”
他摇摇头,原来寒冰玉床是秋焰通过护城河运出的,光靠人力是无法搬动它的,是以秋焰将寒冰玉床放置在距离竹林小院不远的河中。由她亲自看护。
“那你姐姐已经被抬上去了?”我问,左右看看,似乎没有同门和清泉的人影。
“是……你在找什么?”他见我四下打量,便问道,“重离和清泉的话,他们都去寻你了。既然你安全回来了,我去通知他们便可。”说着就拿出一只竹罐,打开罐盖,里面立刻飞也似的跑出了两只小虫,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睁大了眼,颇为新奇地拿过他的竹罐,往里面望了望,里面已经没有虫子了。大徒弟见此倒是轻轻笑了,“这是我莫门的千里传音。由一对夫妻子虫做引,夫妻子生生不离,强行将两只虫分开后,双方都会有所感应,无论距离多远都能找到对方。利用这点能达到传信的目的。重离和清泉身上都带有一只母虫,我适才放飞的正是与之相配的公虫。”
夫妻子?真是有趣的名字。我望着虫子最后消失的方向,自语道:“强行分开,那一定很痛苦。难怪他飞得那么着急。”
恍惚了一阵,心道师傅与师娘也算是被强行分开的吧,阴阳两隔什么的,最是让人无力了。我摸了摸心口,不觉有些悲伤。
“对了,我离开多久了?”我问。
他看我一眼,道:“半个月了。”
半个月?那还真是很久了。看来我身上的死蛊就像催眠药一样,会让人昏睡,还是越睡越久的那种。也不知还能这样醒着多久啊。
“你去了哪里?一消失就是半个月,清泉说不出你的去处,重离为此还跟他打了一架。”
“啊……”我张了张嘴,心想着有没有谁受伤,嘴一张却没发出声音。
他意味不明地盯了我一会儿,突然道:“你想让谁赢?”
我想让谁赢……谁就能赢吗?这又不是在我的梦里。
他见我不说话了,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带我去看夏铜,路上我看着这林子里青翠欲滴的竹子,那完全不受寒冬影响的颜色,感觉脑袋里空空的。
“我,喜欢一个女子。她不美,爱瞎操心,唠叨又自尊心强。但我还是喜欢她。你知道为什么吗?”他背着手走在离我一尺的前方,更加突然地开口,我看着他的背影,他就像是自语一般。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想到他看不到,又应道:“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他却料到一般,连侧头都没有,声音好似飘渺在这竹林之中,被那富含生机的颜色融化掉了。“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喜欢上一个人,你才会发现,原来我还有这么多情绪,世间还有如此令人愉快到难以自已的颜色。但它同时也是最复杂难懂的事。因为人心本就是世上最复杂的。前不久我还在自问,为何喜欢这个女子。但就像你将一枚石子扔进沉静的潭水中,除了在你心内荡起或大或小的涟漪,你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停下脚步,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冲我微笑道:“但我甘之如饴。就算她不喜欢我,就算我永远也不会得到回报,我还是甘之如饴。”
我傻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瞥我一眼,见我愣着,笑容微敛,“因为爱她让我感到我还活着真是上苍恩赐于我。”
活着……
我无意识地将手放到自己的心口,那里已经不痛了,每一次的疼痛都撕心裂肺,但那之后,心脏还是照常跳动,像是安抚人心的魔障,你若麻木,就是死期。
我从未想过,自己活着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就像是习惯了每日看到朝阳,就忘了还有落日。习惯了自己健康的身体,就忘记了自己其实命在旦夕。
但忧虑生死,于我来说完全没用啊。就算是我现在就蛊毒发作,就此疼痛而死,我也心无所憾。倒是师傅委托我的事,没有办好,让我有些愧疚。除此之外,我还真是个随时可以死去的人。
因我对这世间无牵无挂,也无人会对我的死有所悲悯……
“我为何要对你说这些呢?”他仰天良久,突然自问。“难道我心中对心爱之人的生机那么没有信心吗,就连我也,开始相信她会离开这个人世了吗?”语调渐渐低了,像是小兽的悲鸣,很无助,很迷茫。
我走上前去,将手按在他肩上,他抬眼看我,竟是满脸泪痕。我一诧,低低道:“既然你爱她,就不要这样悲伤了。她就是死也不会安息的。”
他似是想到我也是个跟阎王借命的人,只低声应了,就不再说话了。我们沉默着走完下半段路。我想着我从街头的小要饭到被师傅带回魄中的点点滴滴,想完了又想师傅死后,我经历的事情。我的心倒是渐渐不那么堵了。
我想着,看着大徒弟的背影,突然想到,他喜欢的该不会就是他的姐姐夏铜吧。听他的意思,夏铜似是另有所爱。
“这世上有二事不可自拔。”师傅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其一,拔牙,其二,爱也。”
我难过地望着大徒弟消瘦是身影,低低叹了口气。
路至中程,他指着我脚下岔路的左边道:“那边是悬崖,这些天融雪,道路崎岖泥泞,还有薄冰,我们走这边。”说完就往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