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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日子还很长,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虽然这次不怎么愉快,好在有补救的机会,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可不是嘛。”杰钰微翘的鼻尖轻轻动了动,做了个绅士的礼节,“您身上硝烟的味道太重,这样不利于咱们合作,要知道,除却利益不说,我还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盟友。”
说话间湛蓝的桃花眼若有似无朝着办公室套间内看去,祝春芳心头一跳,也顺着回答道:“杰少总当然讨人喜欢。”
杰钰这才满意似的点点头,从衣帽架上拿起一款经典拼色的围巾,认真地绕在脖颈间,将他美好的轮廓衬得更加诱人。
但此刻在祝春芳眼中,这个杰钰的容貌不但没有丝毫俊俏,反倒似是恶鬼一般可怖。
若不是心存顾忌,恐怕她早让人弄死这个男人,毕竟每年失踪的人这般多,就算其中有WK的少总,又有什么稀奇。
只是这个念头刚一出来,杰钰却忽然看了祝春芳一眼,这一下将她看得心惊肉跳,竟然低下头不敢和这个年轻的男人对视。
“夫人,期待下次再见,希望您以后能温柔点。”轻柔的呢喃似是晚辈和长辈的絮语,祝春芳的尾指指甲早已深深陷入肌肤,女人抬起头,看向杰钰的双眼微微笑着。
“也希望下次见面,你能不那么狡猾。”
办公室的门开了又闭,祝春芳气得浑身颤抖,将内里所有东西听令哐啷统统砸到地上,包括花费百万之数买来的碧玉蟾蜍。
套间内兀然冲出一个人,猛地朝着祝春芳喊着:“行了,妈,你再砸也没有用。”
祝春芳蓦然停止,阴冷的眸光朝着身后看去,顾景涛打了个寒颤,忍不住朝后退了几步,却察觉到自己的胆怯,又走近一点。
“妈,你当初说过的,会借着这个机会将公司的股票拿回来,现在呢,非但没有成功,还陷害了戚晓!”
顾景涛壮着胆子开口,还准备继续说什么,却猛地看到书桌旁的财运水晶球朝着自己飞了过来,脑袋一偏,水晶球就砸到身后雪白的墙面,碎片飞溅,钝痛的触感划过脸庞。
咽着口水,手指颤颤巍巍地抚摸着脸庞,指尖一抹红色,血腥味窜入口鼻。
“泼妇,你简直就是泼妇!”顾景涛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看向状若疯狗的祝春芳。
他真的受够了,从小到大,哪一件是不是被压迫着。
当初说着去顾毅君的公司千般好万般好,他才会舍弃原本创业的念头。
结果可好,顾毅君压根就准备养他一个闲人,在青荣集团那般竞争激烈的地方,他简直就被当成一个笑话,这让顾景涛如何受得了。
现在倒好,损人不利己,非但没有拿回公司股份,反倒有可能暴露重要棋子,最重要的是,祝春芳竟然陷害了自己心悦的女人。
原本顾景涛对戚晓也只见过泛泛几面,远远谈不上真正的爱慕,只是因为戚晓性子温柔,是他喜欢的类型,加上她是顾毅君的妻子,这让从小到大嫉妒哥哥的顾景涛产生占有之心。
若是这样就罢了,偏偏祝春芳一遍遍的警告他,绝对不可对戚晓产生什么念头,这让骨子里叛逆心极强的顾景涛几乎是立刻的,就将原本的感情扭曲为爱慕,或许这一点连自己也不曾发现,还当是真正的一见钟情,甚至上次给顾毅君报告了戚晓所在的位置。
面对此刻指尖稠腻的血液,顾景涛再也无法忍受眼前这个女人,她以作为母亲的名义安排了他的人生,现在越来越疯,甚至刚才那举动,是准备杀了他?
顾景涛拔腿就走,祝春芳却在一瞬间忽然冷静下来,她看着儿子的背影,露出恨意,这就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好孩子!
“景涛,难道你不想要公司了?”
说到这个话题,顾景涛更是气得几乎发狂。
“公司,哪个公司?你说如果计划成功,就能打倒大哥的公司,现在呢,一点动静都没有传出来,甚至公司中很多人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也告诉我让我继承春林,可你连股份都拿不回来,我要一个没有话语权的公司干什么,就算当傀儡也没有资格!”
祝春芳面色沉静,纵然满地碎片,她却视而不见,只看向自己的好儿子,“有机会的,你知道公司内的暗子是谁吗?”
“谁?”
顾景涛深深皱眉,从口袋中找出手纸,细细擦拭着额角的伤痕,每看到一点血,他心中对这个母亲的恨意就多了一重,却被对方的问题吸引。
他问过许多次,祝春芳却从来不说,只让他静观其变,他也实在很难想象,究竟是谁有这般大的本事。
“何冉丽。”
这三个字一出,顾景涛瞪大双眼,连手上的动作都不禁停止,伤口中重新涌出淡淡血液,顺紧贴着的纸巾滑了下来,几乎落到脖颈。
“怎么会是她?这绝对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只有何冉丽一个人,祝春芳面上露出微笑,这一瞬间,她好似又回到高高在上的顾家主母,而不是这边被顾毅君逼得不得不与虎谋皮,那边让杰钰耍的团团转的女人。
“是啊,连顾毅君都想不到,更别提旁人了。”
谁都不知道,在顾毅君刚刚创业时,祝春芳比谁都明白,这个天资纵横的继子定然会成功,在那一天起,她就让何冉丽跟着顾毅君。
无论创业初期的艰难,亦或者顾毅君公司濒临绝境,何冉丽都不离不弃。
没有谁能对另一个人付出无缘无故的好,顾毅君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何冉丽是她一直埋下的暗器,一经点燃,呵。
祝春芳笑得得意,眼角聚拢的鱼尾纹都多出几条,她的眼带着刻骨的恨。
只要这个棋子没有被揪出来,她能用一次,自然也能用第二次。
当顾毅君被狠狠插了一刀后,回头后发现递刀子的人是何冉丽,那种表情,想必相当有趣。
——
“内奸会是谁?”戚晓沉思着,手指一圈圈绕着头发。
此刻她坐在顾毅君的办公室内,严格来说,坐在顾毅君的腿上,被男人抱着一口口喂饭。
那些看笑话的人如果见到这幅模样,恐怕就会明白,戚晓的笑话不是那么好看。
因为一个这么轻松的人,实在不像闯了大祸的人。
“你认为呢?”顾毅君说着话,小心翼翼将旁边的水杯放在戚晓唇边,等着女人喝了一口后才继续喂饭。
这模样不像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总裁,反倒像经验丰富的护工。
戚晓亲一口男人额角表示赞扬,一边掰着指头数着。
“顾景涛很有嫌疑吧,毕竟是那个人的儿子。”
“林蓝也有嫌疑,从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到,他昨晚去而复返,也进入过办公室。”
“苏悠悠和苏言这一对姐妹嫌疑也不轻,从门口的监控摄像可以看到,苏言重新折回过。”
“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毕竟监控摄像也是会骗人的。”
戚晓每说一句话,顾毅君就点了点头,顺势给女人喂一口饭,到了最后戚晓摸了摸圆圆的肚子,实在吃不下,顾毅君才开始用餐。
饭已变得微凉,男人却吃得很认真,手中用得和戚晓是同一双筷子,洁癖却难得地没有发作。
戚晓看向顾毅君的眸光微微融化,忽然叹了口气。
“其实我还有一个人没说,对吗?”
那个人不但有嫌疑,反倒嫌疑最重。
旁人就算要开锁,在没有外人进入的情况下,至少要能够开锁,甚至能拿到备用钥匙或者钥匙模子,偏偏只有那个人不但有钥匙,更能随意进入办公室不被怀疑。
毕竟,主任总是最晚一个下班。
但戚晓偏偏将她放到最后,也是最不希望说出她的名字。
“嗯。”顾毅君点了点头,手中的动作却缓了缓。
“毅君。”戚晓有些担心地看着男人,她明白再这样一个看似冷峻的外表下,顾毅君藏着一颗怎样重情重义的心,如果真的是那个人,戚晓几乎无法想象会给顾毅君造成怎样的打击。
“没事。”男人几乎用餐,却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将餐盒推到一旁,认真地擦拭唇角,明明是简单随意的动作,在旁人看来却优雅的不像话,就连戚晓都看呆了。
越是如此,她越是担心顾毅君受到伤害。
她一直坚持手绘,就是刻意给旁人一种错觉,事实上她完成设计图最后的工具还是电脑,那张手绘设计图,压根就是随笔,说是随笔也不尽然,只是从很久以前的设计资料中,临摹的几个片段。
若是真的被人使用,恐怕才会有大麻烦。
可她依旧担心,担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