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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一片干涩和苍白,她形同木偶的被扔在圆石的边缘旁,趴在地上,浑浑噩噩又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的顾毅君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顾毅君却觉得心痛的厉害,尤其她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生无可恋的气息,更让他心痛难忍。
“顾总裁果然守信呢,一个人加上一只老鼠也敢来闯这龙潭虎穴?我该说你悍勇呢还是不怕死呢?”平台之上的杰钰扬起皮笑肉不笑的俊脸,阴沉沉的率先开口。
“晓儿…”顾毅君直接无视了他的话,上前一步,一句轻轻的呼唤饱含歉意和满腔的爱意,万种柔情流转的嘶哑声音终于唤醒了呆滞的戚晓,她微微抬起长长的眼睫毛,看了他一眼,眸内掠过一丝恍惚和不可置信,仿佛置身在梦中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几个小时的泥地赶路,顾毅君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淋湿,脚上沾满了泥土,细碎的黑发也贴在额头,不但不显半点狼狈反而添了几分不羁的倨傲,眸底的光芒冷峻又凛冽,静静而立时桀骜的模样,像一尊寒冰打磨出来的雕塑,线条冷硬又强势。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对视,顾毅君在看到戚晓暗淡无神的眸光时心里顿时不可抑制的一痛,黑眸涌现出沉痛怜惜的情绪。
戚晓在他面前向来是神采飞扬的,她漂亮的眸子有过冷静自持,镇定自若,言笑晏晏的光彩,哪种眼神都能吸引的他移不开视线,但此时此刻的她却好像没有了生机,宛若精致却无生命迹象的水晶娃娃,漆黑死寂的眼眸一片茫然。
顾毅君紧握的拳指骨泛着青白的光,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他突然如一只矫健的猎豹闪电般的朝一旁的杰钰奔去,一脚揣在他的肚子上,不等对方回过神来,一拳又落在了他的脸上。
杰钰向来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态度,何况顾毅君的速度太快,他压根就来不及还手,几招下来,不但被对方打了个熊猫眼,腹部也被踹的生疼。
抹去了唇角溢出的鲜红血丝,他看了一眼正朝戚晓那边移动过去的女人,不慌不忙的拿起手里的一个装置,咳嗽了一声,一口鲜血混合着一颗白色的牙齿被喷了出来,杰钰喘着粗气狞笑开口。
“再动一下,戚小姐身上的炸弹若是爆炸了可别怪我。”
顾毅君刚挥出去的铁拳立马收了回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嗤笑开口,“堂堂WK集团的杰少总竟干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儿,我以前是高看你了,你这样的人渣,连和我过招的资格都没有。”
“成王败寇,只要最终成功的是我,怎么赢的过程自然由我来书写。”杰钰浑然不在意他的讽刺,活动了一下身体筋骨,“李世民不也是在玄武门之变杀害兄弟么?最后他还不是成为了史书上的明君?”
顾毅君唇畔扬起一抹冷笑,眼尾的余光一直注意着戚晓,见她再次垂下眼帘,没有再看他,心里一紧,压下浓浓的担忧和爱怜,沉声拉回主题,“说吧,你想怎么样才肯放了戚晓。”
提起这个话题,杰钰湛蓝色的眼眸顿时光彩熠熠,眼尾眉梢怎么也藏不住那抹风流的得意,他拍了一下手掌,毫不吝啬的赞美,“问得好,我本来是直接想把戚小姐带过欧洲的,让你们夫妻分别一生,也算报了我当年的仇恨,但我突然灵光一闪,心血来潮的想出了一个游戏,只要你能在这个游戏中让我甘拜下风,你随时可以带走戚晓!”
戚晓被挡住的眼珠子僵硬的转了转,抿着的嘴唇松开又再度抿紧,想说什么但黑衣保镖眼疾手快的拿一块布堵住了她的嘴。
杰钰掀开一边被盖着的巨大机器上的黑布,一个黑白两色的圆盘赫然映入眼帘,顾毅君眯了眯眼,这好像是赌场里的一种赌钱工具吧?
“这叫轮盘游戏,但我改了一个名字,名为生死轮盘!”杰钰站在机器旁边,拨动了一下轮盘的开关,一粒粉红色的珠子立马在圆盘中间滚动,跳过狭小的白色键区域,滚到黑色键,咕噜噜的滚了许久,最终停在黑色的键上。
“一个人先说押白色还是黑色,珠子随即滚落在黑白键上,若是和之前说的相反,则代表输了。”杰钰讲解了一遍规则,眉眼透着的隐隐兴奋扭曲了他深邃俊美的容颜,说完他见顾毅君微微一点头,才继续道,“当然生死轮盘不可能这么简单,这机器被我改动了一下,开始之前双手双脚会被固定住,下面装了类似枪械的装置,只要猜错了,手枪就会对准人的四肢开火,先是双脚,然后是双手,最后才是要害部分,心脏!”
“为了公平起见,不让戚晓影响你。”杰钰目光看向一直叮嘱戚晓的那个男人,“把她吊下去。”
男人应了一声,立马抓起戚晓的衣领,往她腰部绑了一根粗大的麻绳,装作不经意间的露出她背后的炸弹,本来准备冲过来的顾毅君黑眸一沉,面容平静的看着戚晓慢慢的被放了下去,身体悬空。
男人则把另一头绳子牢牢的栓在一块巨头上,确定她不会坠落山崖,才重新站回远处盯住戚晓。
顾毅君看着戚晓清瘦的身体犹如风中的一片落叶微微的发抖着,几乎痛的难以呼吸,这根本不是不叫他受影响,而是故意使他分神。
“还有,你不介意我搜身一下吧?万一你携带了枪支弹药,我可不好收场啊。”杰钰笑意盈盈的看着顾毅君,又对男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给跟过来的女人检查。
“不介意。”顾毅君张开双臂,任由杰钰的手在他身上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摸索着,女人也表现的十分配合。
检查完毕,一切确认无误,杰钰和顾毅君的四肢都被固定在轮盘四周,生死轮盘游戏即将拉开帷幕。
戚晓并没有被吊的太远,只要抬头依稀能看到圆石上的情况,她压下心里的担忧,扬起眼帘,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顾毅君走向轮盘。
杰钰果然想出了一个类似折磨人的杀人游戏,身体的创伤不是最致命的,但心理的恐惧会一点一点的磨平人的冷静和理智,这才是最恐怖的。
死亡不可怕,等待死亡才会让人无法忍受。
一个赌徒,若丢了冷静的心态和平和的大脑,那迎接他的注定是必败的局面。
顾毅君,不要玩这个游戏!快走快走!不能开口的戚晓在心里呐喊着,同时慢慢的伸出舌头,一点一点的推开口腔里的布条。
“开始,白还是黑?”杰钰好整以暇的开口,眼眶上的乌黑色不能遮掩出他此刻的炫耀之意。
“白。”顾毅君说出一个字,然后用手指拨动了开关,伴随着小球的滚动杰钰也开启了机器下方的机械装置,若是一旦错误,底部的枪口将会直接对准顾毅君的腿迅速开枪。
戚晓屏息凝神,一颗心也跟着提到了高空,在这种状态下,时间过的极为缓慢,小球每一下的跳动都格外的让她心情沉重,她甚至怀疑她的心脏差点要跳出嗓子眼。
清脆的跳动声音波动着在场几人的心跳,杰钰目光随着小球快速的移动,反倒是顾毅君,像个局外人似得,冷峻的面容一如既往,深邃的眸光若有若无的注视着小球,偶尔还能分散一下注意力去观察戚晓。
戚晓紧张惊恐的眸光撞上他漫不经心的视线,她顿时咬了咬牙,再也顾不得伪装什么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攸关生死,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东张西望?
见她一双漂亮的眸子终于出现了正常人才有的情绪,顾毅君忍不住的勾唇一笑,不管不顾的偏头凝望着她,也懒得去管杰钰会不会暗中动手脚了。
戚晓被他含情脉脉又欲言又止的眼神弄得又好气又酸疼,心头划过一抹酸涩,用力的眨了眨眼,逼退了即将落下来的眼泪,情急之下,不算多大的布团竟然在她舌头和嘴唇的推拒与挤压下被吐了出去,她立马嘶哑着嗓子大声吼道。
“顾毅君,如果你受伤了!我就不要你了!我戚晓说到做到!”刚喊出来,她的眼窝就热了。
顾毅君非但没有被她的威胁吓到,嘴角弯起愉悦的弧度,一晚上没有休息而显得沙哑的嗓音柔声安慰,“有我在,不用怕!”
话音落地,小球停止滚动的声音‘叮’的一声响起,戚晓下意识的把目光对准轮盘,闭了闭眼又睁开,下唇被咬破了她却浑然不觉半点疼痛,睁大眼眸死死的盯着那枚小球,再三确认它的确停在白色区域后,苍白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顾毅君,不许输,你听到没有!”不管她怎么抬起深呼吸,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源源不断的涌出来,瞬间打湿了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