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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树新躺在担架上,散发出一股威严的不可抗拒的力量,质问方恩山:“第八条很清楚,应该怎么办?”
方恩山声音难以听闻,如果林深被取评委资格,招投标便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慢吞吞地回答:“请林所长退出招投标。”
林深看看方恩山,又看看李玉玺,这件事绝非儿戏,追查下来,失去评标资格还在其次,回到单位肯定要受处分,他支支吾吾出声请求:“方处长,我们一起出国,您不是不知道啊。”
糟糕,林深要狗咬狗一嘴毛,方恩山差点坐在地上,出国并非林深一家,方恩山在一期工程出过力,当然得了好处。事情不妙,李玉玺害怕惹火烧身,一拍桌子,斥责林深:“林所长,你明知招投标纪律,不但不申报,还在评标过程中明显偏袒惠康,必须退出招投标小组。”
林深不敢申辩,像软脚虾一样向门口摸去。张大强站起来,群众可以善良,领导却绝不可软弱姑息,他拿出痛打落水狗的精神:“且慢,林所长,你刚才说什么?”
林深痛苦万分,怒气冲冲,凭什么你们都当了缩头乌龟,让他一个人硬扛,难道你方恩山没拿惠康好处:“我跟方处长说了,他不让我申报。”
方恩山跳进黄河洗不清,李玉玺没有选择,唯有壮士断腕,撇清关系:“方处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方恩山不糊涂,这种局面必须死扛,把领导招出去,罪责不少一分。保住领导,才会有人在旁边周旋说话,大事化小。即便被打人大牢,家人的衣食住行也有人照料,以后弄个保外就医不难。出来之后,便和领导是患难见真情的,经历过考验的,什么生意做不了?他毫不含糊地揽下责任:“林所长提过,我没当回事,确实疏忽了。”
他识趣地没向上咬,筑起了防火墙,经历了考验,李玉玺颇为满意,心中稍安。刘树新不想无限地上纲上线,外面几百名厂家代表午饭没吃,都在等着,何况大家屁股都不干净,必须适可而止:“林所长,请出去吧。”
林深眼泪汪汪退出会议室,惨了,毁了,前程就毁在这次招投标上了。回去赶紧活动吧,只要别把下半生搭进去,怎么都行。
刘树新毫不手软:“恩山,林所长的成绩怎么办?”
取消林深的成绩,捷科便要翻盘,李玉玺就钓不到大鱼,坐不上局长宝座,可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取消成绩。”
刘树新拼命咳嗽几声,胸口剧痛:“好,重新计算。”
工作人员算了无数次数据,熟能生巧,表格很快回到刘树新手中。他戴上眼镜,仔细看了结果,把表格递给李玉玺。排除林深成绩之后,捷科在核心设备排名第一。中联仍然维持终端设备第一,李玉玺把表格向桌子上一放:“刘书记,我们招投标工作中出现失误,这是我的责任。我建议重新选择评委,再次论证评标。”
评委们愕然,李玉玺彻底否定了招投标,怎么向饥寒交迫的厂家代表交代?刘树新不以为然,不直接反对,先判断招投标小组的立场:“大家的意见呢?”
领导就是领导,很有水平,刘树新观察着意向,准备发动群众斗群众。张大强立即领悟,他以往飘在空中,自从受打击之后,发现政治无所不在,深深钻研和领悟,已有心得。如果李玉玺晋升局长,他就毫无出路,自己必须站稳立场,抢先发言:“按照招投标流程,取消林深评标资格就可以了。”
刘树新靠回病床,放出信号:“嗯,大强的意见很中肯,其他人呢?”
立场暴露无遗,评委们纷纷表态,刘树新看出形势有利:“发扬民主嘛,我提议举手表决。”
举手表决是最扯淡的东西,领导早就摸清情况,心里有底,群众还不乖乖就范?张大强和赵洪河一起举手,王锴这次不敢脚踩两只船,乖乖举手支持,评委们看出局面,同时举手。方恩山受不了压力,四周看看,缓缓举起手来。刘树新一拍办公桌改成的病床:“看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一致通过,取消林深资格成绩,重新计算招投标成绩,宣布!”
与此同时
捷科财大气粗,每年都投入巨资,邀请各界明星参与演出,总能请到上过春晚的大腕,阵容不下省级晚会。明星演出间穿插着员工节目,包括小品、时装表演和演唱等,水平当然不能与专业演员相比,因为来自员工,总能引来轰动和叫好,会场气氛愈加热烈。
甘怡趁着空当,匆匆走到罗小希身边:“骆伽来吗?下个节目是她的。”
罗小希更急,通管局招投标还没有消息,肯定来不及了,甘怡撇撇嘴巴说:“算了,我们向下演。”
与此同时
“谢谢大家等待,我宣布,北京市通管局智能交通二期工程建设招投标结果。”张大强替代方恩山坐在主席台正中,灯光熄灭,全场漆黑,两道光束投射到屏幕上,捷科成绩赫然名列第一,他清清嗓子读出结果,“捷科公司获得二期工程核心设备标段,中联公司获得终端设备标段……”
赢者欢呼雀跃,输者一脸沉默。骆伽跃起,不管四周无数的目光,投入周锐怀抱,紧紧相拥。
“伽伽,我们赢了。”周锐轻拍她后背,人群都向这边看来,办公室恋情不能暴露,当众拥抱实在太惹人注目,“伽伽,注意影响。”
骆伽喜极而泣,泪水滑进周锐脖子,她贴在周锐耳边:“不管了,谢谢你。”
“哦,没事,我们赢了这么大订单,抱抱应该的。”周锐将她搂在怀中,却被骆伽狠狠掐住胳膊:“你这猪头,总想那么多。”
“上述厂家明天上午九点,签署合同,谢谢大家参与,期望再次见面。”张大强放下麦克风,带着专家小组退出会场,招投标终于落幕。
骆伽轻轻亲了周锐额头,拉他坐下,雷励行还在等待消息。周锐打开笔记本电脑,用无线网卡连接上网,打开电子邮件,噼里啪啦敲起键盘:
雷先生:
北京通管局智能交通二期工程刚刚宣布招投标结果,我们赢取核心设备招标,三十二节点的深蓝将进入中国市场。智能交通二期工程覆盖北京市的十四区两县,将服务于北京市未来五年内增长到五百万辆机动车的需求,缓解交通拥堵,挽回罚款损失,避免恶性交通事故,协助交警减少路面工作时间,将起到关键的作用。
最后,谢谢您的支持和指导,没有您,我们不可能赢得这个胜利。
交通能源事业部 客户经理 骆伽
售前工程师 周锐
邮件直接发给雷励行,绕开中国区的周晓群,抄送给美国总部的技术支持团队,那边现在是早上七点多,还没有上班。骆伽看看手表:“啊,我的演出,快回去换晚礼服。”
“伽伽,来不及了,我们直接去吧。”以北京的交通状况,拐到骆伽家里,再去亚运村,晚会肯定结束。
“我穿这个去晚会?”骆伽日思夜想的晚礼服是斜肩长裙,左肩金色的扣子,搭配碧绿的手镯。她要出尽风头,压倒甘怡。如果只是晚会,周锐倒不在乎迟到,可是周晓群要宣布组织架构,雷励行危在旦夕。
骆伽进入副驾驶位置,恳求周锐:“求你,我不能穿着套装去晚会,至少让我穿上裙子,可以吗?”
她为了晚会准备了一个冬天,周锐看着她的眼睛,于心不忍,向车窗外张望,看见一家美特斯·邦威:“好,我们去买裙子。”
骆伽听说购物,兴奋地跳下车:怎么能是美特斯·邦威?!她皱着眉头进了店,没有一件衣服入眼:“哎呀,不行,裙子太像学生了,和我的皮鞋也不搭。”
“人好看,穿什么都好。”周锐看着骆伽脸色挑选了一件连衣裙,把骆伽推进更衣室,付钱回来时,在外面转圈催促:“伽伽,要快些了。”
骆伽终于穿着白色连衣裙出来,对着镜子皱眉头,颜色不搭,鞋子不配,腰身偏粗,处处不满意:“还是回家吧,我们在新加坡一起挑的晚礼服,而且我这么披头散发,怎么上场唱歌?”
“伽伽,唱歌肯定是赶不上了。”周锐拉她强行离开。骆伽是没有范儿毋宁死的性格,甩开周锐说:“不行,这样去,我一年都抬不起头。”
固执的周锐做了销售,学会变通,夸奖骆伽:“说真话,你穿什么都好看,很‘老徐’的感觉。”
是吗?骆伽贴近镜子,她喜欢徐静蕾,周锐拍对了地方,继续拍:“伽伽,你穿着打扮达到剑人阶段了,你就是时尚,时尚就是你,一木一草在你手上都是神兵利刃”
“神兵利刃?”骆伽很少听见周锐夸奖,故意让他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