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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接下来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胡思乱想了,她已经被骑着白马跑过来的赵航一手拽到了自己的马背上:“霜儿啊呜呜呜呜呜呜呜,你可算回来了呜呜呜呜………”
赵航本就个子高,还骑着一匹比队伍里其他的马马头高出一尺的巨型白马,人高马大这个词用在这个人马组合上十分合适,偏他不下马,直接把严霜拽到怀里一通哭。赵宁非常怀疑,赵航这通哭,五里地之内的人都能看个清清楚楚……
不过赵宁很快就没心情鄙视赵航了,因为严青也带着大队人马呼啸而至了。严青看看依然搂着女儿哭的女婿,嘴角抽了抽,扭脸看赵宁,然后,他柔声道:“幸好你们都没事儿……”
赵宁顿时败退,红着眼圈一脸病娇模样的严青杀伤力太强了!赵宁以手掩面道:“别看我了,我半个月没正经洗脸,现在在你面前特别自卑。”
严霜也发现自己的爹到了,她从赵航的怀里挣出来,跳下马,一头扎到也才跳下马的严青怀里:“阿爹啊啊呜呜呜呜……”
一通鸡飞狗跳之后,众人总算回了营地。赵宁跟严霜二话不说直冲浴室而去,半个月不洗澡什么的实在太痛苦了。
而其格木则去给阿克申安排了休息的地方,疲惫的不止是赵宁跟严霜,实际上阿克申也是相当累的,虽然他的身体很壮,可他要带路,还要照顾两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的疲惫。
严青跟赵航也知道他们都太累了,所以也没着急多问,直到第二天,赵宁严霜睡足了,这才问了她们这些天的情况,然后又让人把阿克申请来相见。严青跟赵航对阿克申都十分感激,这要是只凭这赵宁跟严霜,还有那个只能勉强确认个纬度的六分仪,她俩能平安回来的可能太小了!
听说阿克申一家人孤零零地在草原上住在,赵航便热情洋溢地邀请他带了家人过来定居,阿克申没有推辞,但说要在附近看看情况,于是严青便让其格木给阿克申做向导,带他到周围的聚居点看看。至于谢礼什么的,赵航跟严青都没有提,大恩不言谢,多少黄金才能换回严霜的命?更不要说还有一位大宋的公主呢!如果阿克申肯把家搬到这里,他们大可以为他家准备最宽畅的房子,最大的院子,最好的种羊……这些比拿了直接拿了金银财宝去“感谢”的好。如果他不愿意带家人过来定居,那再想别的感谢方式。
其格木对这样的安排蛮开心的,自从巴根兄弟离去,她的过去似乎也随之死掉了。而现在,有一个不在乎他是白林喜的女儿的故人出现在她眼前,这让她无比的欣喜。她快乐地带着阿克申在周边的小村落里游逛着,像个快乐的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去云中府的人很快就会回来了,这次大概能带一千只羊过来。阿克申哥哥,你快搬到这边吧!我帮你留上十只羊啊!这种羊很好的,割下来的草也肯吃的,不像咱们养的那种,专吃草根。”其格木说着说着,脸红了:“哎呀,看我,哪里用得到我操心呢?公主一定会给你家准备很多很多羊,很大很大的房子的!”
阿克申静静地听着其木格说着,然后轻声说:“其木格,你是个好姑娘。”
其木格莫名其妙地被发了张好人卡,十分的莫名,她抬起头来,正看到一队骑兵在阵子中间的路上呼啦啦地跑过,哭边的居民们作鸟兽散。她的心情顿时坏了起来,除了她那个爹,再没有谁这么讨人嫌了!她咬着嘴唇看着白林喜那只光头从他面前冲过去,心情顿时变糟了。然而紧接着便发生了让她心情更坏的事情,白林喜跑出去了几十仗,忽然又转了个头跑了回来,他飞快地跑到其木格面前,皱着眉头看看阿克申,然后冲其木格道:“你要嫁什么人我不管,但若要跟蒙古人在一起,就给我滚回草原去!”
其木格冷笑道:“这话说的有意思,我是贞静公主身边的女官,我去哪里怎么就轮到你管了?”
白林喜阴鹜的眼神从阿克申身上扫过,冷声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身边这个小子的脑袋割下来喂狼?”
其木格上前一步挡在阿克申面前:“你还是少用你肮脏的心去想别人吧!他是公主的恩人,昨天才保护了贞静公主从草原回来……你倒是动他一个指头试试,看看到底谁的脑袋要被割下来喂狼!”
白林喜的目光稍微收敛了一下,但依然阴阳怪气:“保护公主?一个蒙古人?我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呢!”他猛地看向阿克申:“我不管你心里有什么鬼主意,想要从这里得到些什么,最好给我滚得远远地,狼崽子的眼神,我一眼就看的穿。”
其木格气的要命,正想再说什么,却听阿克申的声音响了起来:“说起来,我还真有些想要得到的东西。”阿克申笑了起来:“您觉得,我专门帮助了贞静公主,是想得到点什么呢?”他转过头,眼神掠过其木格,轻声说:“有什么东西,比把大宋的公主献给我们的大汗,能得到更多的荣光?所以我要的从来不是那些东西。”
白林喜顿时大怒,这个蒙古小子看其木格的眼神实在轻佻,他就是再直肠子也能明白他话里的潜台词。白林喜从来不把其木格当女儿看,但男人的本性在那里摆着,他不要这个女儿是一回事儿,谁敢打其木格主意却不把他放在眼里那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其木格听了阿克申的话,也愣住了,她虽然是豆蔻年华的女孩子,虽然没有什么恋爱的经验,但她也绝对不会自恋到认为阿克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跟她在一起——开什么玩笑,阿克申跟他的未婚妻德德玛的感情有多好,只要不是瞎子就一定看得到!就算现在德德玛死了,阿克申也没有爱上才重逢不到一天的其木格的道理,要知道,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其木格才九岁。既然如此,阿克申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这样的话,除了激怒白林喜之外,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等等,激怒?其木格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被劈开了一般,一个可怕的念头袭上她的心头。然而就在她这么脑筋一转的功夫,情况已经脱离了掌控。
暴怒的白林喜举起马鞭向阿克申抽来,他没有用正经的兵器,再怎么说,阿克申也救了公主,他再不满,也不会晕头到想要杀了阿克申的地步,他只是想狠狠滴教训一下这个家伙。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让步,让他再也没有机会举起他的马刀了。
阿克申的右手反手抓住了白林喜的鞭子,紧接着狠狠地朝自己的方向拽了过来,白林喜并没有多想,只是抓紧了马鞭想要把马鞭夺回来,然而阿克申却伸出了左手,趁着白林喜的身子被拽到自己方向的时候,抓住了白林喜的右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试图白林喜从马上拽下来,与此同时,他的左手松开了,然后,拔出了靴筒里的尖刀。
其木格从来没有想过,她的父亲会以这样的形式死去,就在她的面前,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那么简单的被人一刀捅进了心窝。她呆呆地站在那里,这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她甚至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她的父亲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阿爹,阿爹!!”其木格忽然发出尖利的嘶叫,她扑上前去把白林喜的脑袋抱在怀里,她伸出手试图堵住匕首留下的伤口中喷涌的鲜血,然而这一切都没有用了。白林喜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有那么一刻,其木格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他在喊自己的名字,可是想要去仔细分辨的时候,白林喜的濒死的抽搐已经彻底停止了。
“啊——”其木格抱着白林喜的尸体,对着天空大喊着,她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到底为什么而流,她甚至没有心情去管那个手拎着血淋淋的匕首站在一边的阿克申。她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问,即使不说不问,她也明白阿克申为什么要杀白林喜————这还用猜么?这草原上蒙古人对宋人的仇恨,一大半儿都是由白林喜而来。
阿克申并没有等到宋兵把他抓走,他当着其木格的面,用那把杀了白林喜的匕首割断了自己的喉咙。他只留下两句话,第一句是:“阿妈,德德玛,阿勒坦,萨仁,塔娜,我给你们报仇了!”第二句是:“其木格,对不起。”
然而其木格一点都不想要听这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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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林喜被杀消息传来的时候,赵航正在陪严霜挑选着要让阿克申带回去的礼物,严霜挑了一些半大少年少女的衣服:“阿克申是家里的老大,他的弟弟妹妹是一对双胞胎,阿克申管他们叫五弟跟六妹,中间那几个,好像都不在了,大概是因为核瘟吧?”然后,他们知道了,让阿克申失去母亲妻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