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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不会那么容易被一帮山贼占领的。”
“虽说如此,只是他们已经把苏州周围的镇都占领了,若不是赶快逃生,到时候只怕想逃也来不及的。”
她沉默了片刻。
“妹子,跟我和你嫂子一起走吧。你一个人,又带着一个孩子,总是不方便。”
“大哥谢谢你。”
“还用谢。快收拾收拾东西,我和你嫂子已经都打点好了,半夜出城。”
“我不会走的。”
“你这丫头,刚还好好的。现在又……”
“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不能走。”
王柱微怒,“你瞎说什么。这可是人命关天。你是没见过那些山贼,听说邻着的几个县,女人都被他们抢光了,在山上虐待够了就集体赶进深山。你要是被他们抓住了,你一个人,能怎么办?!”
“大哥,不会的。他们不会胡来的。”
王柱显然已经恼怒道极点,厉声道,“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走。”
“大哥,我在等他。他要是不出现,我是不会走的。”
王柱怔了半刻,又狠狠跺了跺脚,“无论如何,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走。哪怕你之后逃回来,那又是另一回事。”
“大哥,我知道你不会勉强我的。”
外面已经有车夫在催了。王柱媳妇在忙上忙下,声音不时传进房间。
几个孩子冲进来,抱住王柱的腿,不住拉扯,“爹,走吧。坐车。”
王柱皱着眉头,瞪了她半天。
王柱媳妇在外高声叫道,“相公,好了没,快走吧。隔壁大牛家都赶车走了。”
她低声道,“大哥,一直以来,谢谢你照顾我。要不是你,我可能还要有很多坎坷。这次,请你成全我。”
王柱瞪着她,眼圈慢慢红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抱着孩子,大步走出了房间。门外一阵喧闹,没过一会,便听得一声清晰的马鞭声,车轮在地上骨碌碌滚动,慢慢隐入夜间。
房间里慢慢黯了下来。周围渐渐地只剩下一片寂静。
这空无一人的夜晚,让她觉得有些胆怯。
烛火蓬地一声灭了。
四周一片黑暗。她的心跳猛地快了几倍。她忙冲下床,手忙脚乱地找蜡烛。翻找了半天,虽找到了蜡烛,又找不到火芯子了。正焦急间,却觉得一个软软的东西攀上了她的膝盖。
她一低头,却正对上小展明亮漆黑的眼珠。
小展伸出莲藕般胖乎乎的手臂,似乎努力向顺着她的腿往上爬。
她笑了一声,抱起小展。小展却立刻捧着她的脸,口水嗒嗒地重重亲了她一口。
祝花盼哭笑不得,掏出手帕擦着小展的口水,“你这孩子,从哪学来的。”
“娘。”
“知道了知道了,你一天要叫一百遍了。”
“娘。”
“呀,你这孩子真是要把这个字编成歌么?”
“小展,保护娘。”
她手一顿。小展却又搂着她的脖子,奶声奶气,“娘,不怕。”
她心里突然暖和起来。这漆黑的夜,似乎并不是那么可怕。她揪揪小展的双颊,“傻孩子,娘才不怕呢。”
小展皱起了秀气的眉,“小展,不傻。”
“你这死小孩,居然要起面子来了。”
“小展,不傻。”
“呃,先跟你洗澡吧。”
“娘,傻瓜。”
☆、山贼进城
祝花盼一瞪眼,小展却笑起来。她怒地揪着小展的脸。
小展被捏成面团,挥舞这手脚,愤怒地抗议,“娘,坏。”
“你这小子,”她一把揪起小展的脸颊,“看你还敢说我。”
“娘,欺负小人。”
“是啊,你就是小人。唯小展与小人难养也。你看看你,两个难养的,你都占全了。”
小展瞪大了眼睛,大约是察觉到祝花盼是在笑他,他咯噔了半天也憋不出什么话来,终于哇地一声哭了。
祝花盼顿时手忙脚乱,只得松了手,忙着哄小展。
哪知那小子根本是假哭,连半滴眼泪也没有。见祝花盼忙了半天,手忙脚乱,又贼兮兮地笑了。
她忙了半天,终于把小展安顿好。小展并不肯睡,半眯着眼睛,手还要拽着祝花盼的衣角。祝花盼只得坐在一旁,低哼着摇篮曲。
偶尔抬起头,窗外一片黑暗。
只是,这黑暗中,似乎也充满了淡淡的暖意。
山贼终于进城了。
进城第一天,他们便把这苏州城大部分人家搜刮一空。好几家豪门大户,为了不和山贼发生冲突,主动捧着财物道门口送予山贼。山贼倒也还有一点仅存的仁义,放过了那些富人。只是,这帮山贼对女人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欲望,几乎把看得见的女人全抓了。
第一天,便装了一车女人回他们的大本营。据说装运的时候,一个山贼认为,应先把金银财宝运回去,女人随便选几个就行,用不着把三十多个女人全运回山庄,免得让女人占地方。接着那帮人就吵了起来,最后是一个首领样的人生气吼了几声。那帮鲁莽的有人亲耳听见山贼在那争吵,究竟是用这车来运送金银财宝还是女人,最后其中的一个小头目似乎发怒了,山贼才将那帮哭哭啼啼的女人赶上了车。
那天之后,所有的女人都躲起来。然而山贼似乎下定决心,要将这苏州城的所有女人都抓起来,每一天,都把从各个地窖小巷子里找到的女人运送回他们的大本营。
祝花盼在地窖里躲了十多天,有无数次都听见山贼的脚步声在自己头顶咚咚地响来响去。每一次侥幸躲过,都庆幸好久。只是,她带进来的食物已经不多了。有一些,也开始腐坏。她将那些变质的都切开,选出看起来还比较洁净的食物,弄碎了喂给小展吃。小展也不哭闹,就用那细细的牙咬着僵硬无味的食物。
山贼依旧没有离开,而且上面的跑动声越来越频繁。她还能撑得住,然而小展终于病了。起初还是低烧,然而水和食物都不是那么洁净,小展又得不到有效治疗。他病得越来越严重,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额头火烧一般烫手。
祝花盼心急如焚,终于决定在晚上偷偷出去弄一点食物。
她偷偷地推开地窖门,头上一片昏暗。她慢慢地爬出地窖,房间里已经是一篇狼藉。桌椅翻到在地,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她顾不得这些,冲进厨房,只是厨房里的本就没有什么,现在更是空无一物。
她出了门,街道上空无一人。她挨家挨户进去找吃的。找了十多家,都一无所获。她有些泄气地出门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咚咚的马蹄声。
她心里一惊,忙打开门,往房间里躲。看看空荡的四周,她又往床下躲去。
那马蹄声在门外戛然而止。
她陡然紧张起来,若是他们推开门,太轻易便能发现她。她祈祷着,然而门还是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几双粗壮的靴子踱入房间。
一个尖利的声音道,“娘的,这么大晚上,还要老子出来找女人,真是撞了邪了。”
“你少发牢骚了,你已经连着几次逃了好几次差。要不是大当家地看你立了几次功,不然非罚你不可。”
“哼!刚才老子明明看见有个女人,怎么现在不见了?”
“说不定躲起来了。你往床下看看。”
她的心陡然提起来。额角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一双鞋子越走越近,她只觉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你凭什么命令老子?!你怎么不看?!”
“我是说,我去后面找找。”
“你爱找不找。反正我觉得大当家在这事上是有点不正常了。”
另一个人不说话了。
那尖利嗓音大步出门而去。另一人在房内巡视了片刻,终于也出门而去。
待到那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才从床底爬出来,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那两人的马栓在门外的木廊上,显然是去巡视周围一片了。她刚要大步往回跑,却突然瞥见那马上的袋子。她微微顿了顿,便上前拽下了那袋子,里面放着一个水囊,还有干爽的干粮。她心中大喜,忙绕到另一只马前,刚要解下那袋子,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回头,便被人扭住了手。
那彪形大汉怒道,“亏老子善心发作,故意装瞎子当看不见你,要放你一条生路,你竟惹到老子头上来了?!”
祝花盼道,“我儿子都快要被你害死了,你还说什么放我一条生路?!”
大汉蹙着眉,“你儿子是何人,多大年纪?”
“一岁半。”
大汉的脸有点扭曲,“老子再怎么毒辣,也不至于去为难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重逢
祝花盼道,“你们这样天天抓人,我们能不躲着吗?!要不是吃的和水都不新鲜,我儿子能生病么?”
大汉严肃起来,手也放松了些,“真的?”
“我会咒我儿子么?”
大汉沉默了片刻,“那你走吧。”
祝花盼活动着手腕,“那你能不能把这些干粮送给我,我们真的没吃的了。”
大汉扬起眉头,“你要求还不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