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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爷一惊,“你说什么?!”
“若知道您杀了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九王爷满脸阴蛰,“当朝祝丞相怎么会是你父亲。她怎么会有个当妓女的女儿。”
“你也说了,丞相姓祝。我也姓祝。不信你去查查。我去年离家出走。但是他们一直在找我,只要我回家,他们一定非常高兴。若是知道我被您所杀,
侍卫松开了手,几乎用畏惧的目光看着她。
她紧攥着拳头,一字一句到,“无论如何,王爷还是不要和祝丞相树敌的好。”
九王爷冷冷地看着她,那犀利的视线似乎要将她洞穿。
“既然无事,我就不久留了。”她回身,那帮侍卫也自动让出了一条路。她打开了门,门外一片光明。
终于出来了。
“等等!”
她身子一僵,即可便被九王爷扣住了喉咙。
“你好大胆子”,九王爷冷冷地看着她,“我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九王爷若不信地话,你可以去查。”
“项城身为钦差,祝丞相定会派探子跟着他。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探子怎么会没发现你?”
祝丞相的确只是一个幌子。他们父女早已决裂。
她捏着拳头,声音被卡在喉咙中。呼吸越来越困难,胸腔中一片火辣,视线越来越模糊,几乎只剩下一片不明意义的光影。
她不想结束。
可是结果由不得她。她不应该在流水楼中荒废光阴。这么久的时间,她可以做太多事。她可以挽救这样的自己,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是事已至此,她无力改变。
也许老天在惩罚她,她虚度了太多光阴。她应该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不要自怨自艾地过日子,那样,她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快乐小幸福。
如果可以重来,她希望自己可以更勇敢。
身体已经象在火烧。眼睛自动合上了。听觉也似乎出现了幻觉。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还未来得及多想,便是一阵激烈的刀剑碰撞声,那钳制的力量终于消失,她重重摔倒在地。
迅速进入的清凉空气让她大声喘息着。她抬起头,见到一张出现在阳光中的脸庞。金色的阳光仿佛给那苍白的脸镀上一层金边。
她想说话,发出的却只是沙哑残破的音节。
那人没有看向她,只是走向九王爷,“王爷,我不能答应你的条件。”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九王爷阴沉着脸,“项城,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王爷,我想要回她。”
“兵令已经发出,你在这个时候说反悔?要知道,我现在也是可以把大军找回来的。”
“我知道您要这个女子的性命,是因为公主。我向您保证,我绝不会辜负公主。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和这个女人相见。”
“哦。你觉得你的话有可信度么?”
“我对这个女人已经死心。王爷实在无需痛下杀手。”
“那你把那个姓顾的小倌杀掉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留情。”
项城的脸色更苍白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为了杀他一个人,你不惜把流水楼烧了。这样的狠绝,真是看不出来。”
房间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祝花盼慢慢回头,“为什么?”
项城没有回答。
九王爷笑道,“那姓顾的应该是死在里面了。听说里面的人都被下了迷药。所以一个人也没有逃出来。”
项城沉默道,“这是为了抓捕两个刺客。流水楼被烧纯属失误。”
九王爷冷笑,“那你的失误还真是不一般。”
项城冷漠道,“若无其他事,下官先将这女子带走了。”
九王爷冷笑,“你若敢带她走,就不要准备再做驸马。”
项城道,“如果王爷不相信我,你可以给我下盅。以后,我自是不能违抗您的命令,更不要说是”
九王爷微露讶色。他沉默了许久,便道,“来人,把西域的巫盅拿过来。”
走出王府的时候,项城已面无血色。他没有再看她。她也扼制着心中的焦躁。
马车就停在王府外。两人上了车。小小的车厢,却仿佛比最宽阔的广场还要空旷。两人都沉默着,将对方当作空气。
突然间,马车兀地停在陆中央。马夫破口大骂,“臭疯婆子,走路长不长眼睛,找死啊?!”
透过帘子,可以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躺在地上。衣料依稀能看出是上好的绸缎,只是肮脏不堪,又被扯得破破烂烂。那女子□的皮肤上,都结着骇人的黑疤。
那女子猛然抬头,高喊道,“好大的火,好大的烟。好烫。救我,好烫啊。好难受。”
路人都避开了她。那女子猛然站起来,冲到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面前,“公子,救我。救我,救救我。好烫。”
男子嫌恶地一把将她推到在地。那女子又猛地站起身,冲到那人面前,“公子,救救我,我会唱歌,唱你喜欢听的小曲。公子,若是想在我这里过夜,也可以的,我跟老鸨说说,老鸨会答应的……”
路人哄笑出声。那华衣公子,恼羞成怒,一脚揣在疯子的肚子上,唾了一口。那女子还想冲上来,那男人终于怒了,顺手抄过小贩的一根扁担,重重打在那疯子身上。
疯子一边躲闪,求饶道,“公子不要生气,我给你唱小曲。”
她抬起头,对上祝花盼的视线。她的眼神一片空洞,转而又看向那个不断向她施暴的男人。
“别打我,好疼。好疼。好烫,好难受。”
祝花盼脑子轰的一声炸开,眼泪冲了出来。
那个众人唾弃的疯子,正是流水楼的头牌,紫衣。
大火毁去了她的绝世容颜,也毁去了她的冰雪聪慧。已经疯狂的她,将要面对一个真正的人间地狱。
“够了,走吧。”项城冷冷道。
“你为什么这么没有人性?”
项城冷漠道,“我说了,是我手下失误。我没想到。”
“这么大的事,你难道一点也不难过。”
“我为什么要难过。要是我一条条难过起来,你以为我还能活到今天?”
她惊愕地看着项城。
项城声音低哑,“这就是我的路。我要活下去,就不能想着过去。”
寒意从脚底窜起,“你就没有感情吗?”
“难道我为这感情付出得还不够多吗?祝花盼,即使我对不起全世界,我也对得起你。但是这一切都够了。你已经让我彻底厌倦。”
“你让我觉得可怕了。”
他们没有再说话,甚至连看彼此一眼,都觉得难以忍受。
他们都变了。她不是那个单纯娴熟琴棋书画的她。他也不是那个书生意气的风流少年。
他们坐在这车厢中。面目冰冷。
那一段孱弱的感情,终于彻底死去。
车厢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个小女孩在人群里尖叫道,“你要娶我?”
小男孩昂着头,“那当然,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她久久地注视着他们,微笑着流泪。
她现在才知道,永远是那么久,谁也无力承担。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无奈了,连着三章虐。。。。。泪。
☆、相亲
流水楼化为灰烬。无数以笑侍人的美貌女子,被熊熊烈火烧成了累累白骨。饮酒作乐左拥右抱的达官贵人也在此次大火中丧生。
流水楼的废墟旁,围了苦苦哭泣的妇人。她们的丈夫背叛了她们,可是这一切敌不上死亡的绝望。偶尔有疯狂的女子,冲进了废墟,费劲全力,也挪不动那烧焦的圆柱。
满头白发的老人颤巍巍立在旁边,指挥着短工挖掘废墟,希望找到儿子,而那些人根本没有可能尚存声息。
每一次有尸体被拖出来的时候,祝花盼都悬着心。待到有人认出了亲人,开始嚎啕大哭。她才有勇气走上前,努力辨识,然后一遍遍对自己说,那不是顾星湛。
大多数时候,尸首已经被烧焦,几乎难以辨认。只是,大部分男子的尸体,都是肥胖或干瘦,和顾星湛的体型相差甚多。
她搬出了项城所住的宅子。慢慢地,也会从街坊口中听说项城又在哪里惩治贪官,为民伸冤。她总是快步走开。而周围人,对她的妓女身份,显然有诸多忌惮。所以她的离开,倒也让那些人心里畅快不已。
她找了一份洗衣的活。是本地一家大户的洗衣工。
她一个人几乎要负责全宅的所有衣物。
从早到晚,都要蹲在地上,搓洗那永远也洗不完的衣服。只是这样的疲惫,让她平静。洗衣的女子多是中年妇人,她一个人夹在其中,微微有些刺眼。
那些人的话题,她也并不怎么插得上嘴。多是周围热闹翻天,她一个人安静地坐着。
她觉得自己已经习惯,这种一个人的生活。无论外界喧嚣吵闹,也可以安静地坐在原地,用沉默来维持自己卑微的尊严。面对繁重的劳动,她也不觉得厌烦。
她始终相信,顾星湛没有死。
日子流水一般过去了。
项城离开了。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并不知道。
只是有一天,见一同洗衣的女工在那叹气,“唉,钦差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