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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此次专程造访护矿队,用意很简单。先要弄清楚外星人是否跟其他两家势力搭上关系,除此之外,吴也希望趁机热络一下双方已显降温的战友情谊。不同于势力主要盘踞在松嫩平原和大青山的护矿队,与桃花源近在咫尺的洪流公司始终是潜在的威胁。巩固与护矿队之间的联盟关系,绝对有助于缓解桃花源需要承受的外部压力。况且论及综合实力,控制着数以万计幸存的护矿队跟洪流公司两家是各有千秋。
若非当初护矿队被先下手为强的雇佣兵们打了个措手不及,硬碰硬的话也未见得就会吃那么大亏。
可是经过停战后这段时间的休养生息,护矿队的腰杆子又逐渐硬朗起来,因此桃花源这个实力不强的盟友,作用已趋于淡化。好在主事的王超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起码现在他还没因为桃花源的作用大不如前就动了过河拆桥的念头,招待吴的礼数称得上是十分周道。
吴来回扫视了一圈王超的这间办公室,开口笑道:
“呵呵呵呵,多日不见,王师傅您这里真是焕然一新哪!”
外观简洁流畅的真皮沙,生机勃勃的绿色盆栽植物,沉稳厚重的实木办公桌,举凡是一般办公室应有的陈设一应俱全自不待言。在这个房间的一角,沙袋、石锁、石球等各式习武所需的器械和靠墙架子上的十八般兵器一字排开,更是令吴这位武术爱好艳羡不已。纵然是在如今这个核战后的物资匮乏时期,护矿队作为一大势力,要满足领导的那点个人爱好仍属轻而易举的事情。换言之,王超的这种享受甚至都称不上奢侈,仅是题中应有之意而已。
寒暄了两句之后,王超不愿意再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地说道:
“吴老弟,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一趟远道而来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上一回到王超这里来拜访,吴是在蝗灾之后为了借粮应急,结果却是很叫人窝火。非但没能如愿借到粮食,反而被王超趁机狠狠压价坑了一把。对于这件事情吴自然不会轻易忘却,听到王超再度提及,他的脸色立时阴沉下来。尽管念起旧怨,吴心中不忿,但客人再不高兴也不好在主人家里闹起来,那也未免太没有礼数了。
于是,吴调节着呼吸节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尽量平和地说道:
“哦,那倒不是,我这次来是想探望一下王师傅,顺便谢谢你上次伸出援手的事情。”
说到援手时,吴有意加了重音,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抗议行为吧!闻听吴此言,王超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哎呀,老弟。咱们俩是各自站一边,你为你的人盘算,我为我的人计较,帮你那是人情,不帮是本分,不至于让你一直记恨我到现在吧?”
换位思考是能令人跳出迷局的良方,听王超如此说来,似乎是有几分道理。吴也觉得有些意气用事了,不高兴也犯不着搁在嘴上泄不是?有本事的,等将来人家求你,再把场子找回来呀!想到了这里,吴自嘲地一笑,说道:
“行了,行了,算我小气还不行吗?这件事到此为止,咱们说件正经事,王师傅想要钢材吗?”
闻听此言,王超刚端起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随即,他放下茶杯,瞪大了双眼望着吴,追问说道:
“你……你说什么,竟然炼出钢来了?”
第二卷 新生
第八十三章 敲山震虎(1)
大青山附近地区有着丰富的铁矿资源蕴藏,护矿队原些负责保护矿山的武装力量私下纠集起来形成的地下势力。(…在目前阶段,护矿队所掌握的冶铁技术,仍然停留在上个世纪大炼钢铁时期的低水平上。早在战前时期,国内的钢铁工业就基本完成了产业升级换代,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摆弄两下的。尤其是在东北的钢铁企业,多半是那种产能相对很大的正轨钢厂,技术相当复杂,不像那些没多少技术含量,靠兜售地条钢赚黑心钱的小作坊,因此护矿队目下既找不到合格的技术人员和资料,也没有现成的厂房和设备。
眼下护矿队采取炼钢的方式是,先用土法将煤炭炼成焦炭,然后再用焦炭为燃料炼出质量徘徊在生铁、钢和熟铁之间的铁水,让一群大老粗白手起家做到这个地步,其实很不容易了。
尽管这些小作坊出品的原料经过后期的筛选和技术处理等手段改良,也能获得一定数量的中碳钢和高碳钢,但是要做到准确地控制钢铁产品质量,绝对是一件遥遥无期的事情。故此,当王超乍一听到吴前来兜售钢材,他甚至误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完全没道理呀!难道说一个根本没有铁矿和煤矿的割据势力,居然会二到不惜血本研究炼钢技术?虽然也不能说是绝对不可能,但这样的事情也未免太滑稽了些吧!
在先前貌似平常的客套交谈之中,吴已然试探出护矿队并未与外星人搭上线,悬着的心算是落了地。
不同于家底很薄的桃花源,若是护矿队这样的大势力得到如此天赐良机,想必借势一飞冲天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好在没有如事先预料的那种最坏地状况出现。随着心情逐渐放松下来,吴也颇有几分兴致地与王超开起了玩笑。
这个出售钢材的话题,吴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之所以说给王超听,无非是要提醒他不要太轻视桃花源这个盟友的潜在实力。既然如愿见到王超的脸色剧变,知道敲山震虎的目的达到了,吴也就没继续下猛药,反而宽慰他说道:
“呵呵呵呵,其实我们那点钢产量不多,不过自己用不完也不能留着下崽吧!我这不就出来转转,看你们这边是不是需要。”
手段高明的骗子总结出骗人的第一要诀,告诉人们他们自己愿意相信的消息,不怕漏洞多,不怕骗术蹩脚,那些受到自身愿望蒙蔽地受骗会自行将漏洞堵上。尽管仍有几分虑,王超将信将地接受了吴的说辞,随即接口说道:
“不知道你的钢材质量怎么样?”
真别说。吴这一次推销是真来对地方了。王超确实很想弄点优质钢材。因为护矿队自行生产地钢材。品质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诚然。制造农具不需要太好地钢材。即便是护矿队地炼铁小作坊出品地那些劣货也能凑合着用。无非是农具地回炉频率高了一点。反正人力和原料都不成问题。这是无所谓地事情。可是要用这种残次品来生产武器配件。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制造枪械部件必须采取高强度地优质钢材。特别是活动机件和枪管之类地部位。绝没有将就地余地。在这种地方凑合一下就等于在玩命啊!
没有优质钢材作为原料。勉强拼凑出来地那些劣质武器还没等杀死敌人。估计就先生故障把武器使用干掉了。自杀比杀敌更高效地武器。这个笑话未免太冷了些。
吴听出王超不是在客气。当下呵呵一笑。说道:
“呵呵呵呵。这一趟我带了两块钢锭和几根螺纹钢过来。质量如何我不说。请你老兄自己看吧!”
随后。在四名手持自动步枪地彪形大汉前后簇拥之下。王超态度甚为亲热地拉着吴一同来到了他那辆越野车跟前。验看吴带来推销地钢锭和螺纹钢。
电弧炉炼出的钢锭表面泛着微微的蓝光,王超从旁边人手里接过一根铁棍,在两块钢锭上来回敲打了几下。倾听着清脆回响,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凭多年经验王超可以断定,这些钢锭里没有气泡和夹层,要说在这个时代应该是一等一的优质品了。桃花源生产的这种单块重四十公斤地钢锭,足以满足如今时代大多数终端用户的需求。况且那些动辄要耗费数万吨钢材地面子工程早都成了泛黄的回忆,以当今地生产力水平和运输能力而论,这样尺寸的钢锭已经够用了。
亲自验货完毕,王超随之眯起眼睛望着吴,说道:
“东西不错,开个价吧!”
桃花源通过星际贸易,两次
星人提供的技术设备,排除掉产量规模不计,工艺时代的任何一家大钢厂都不逊色。理论上讲,哪怕是航空母舰的甲板专用材,抑或是战列舰的炮管那样的特殊用途钢材,也完全有能力生产出来,至少在技术层面不是无法做到的。眼下最大的局限瓶颈在于,桃花源没有铁矿和煤矿,煤矿的事情还好说,电炉可以不必用焦炭,但是铁矿石就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了。
目前,大部分来自废墟的钢铁都带有高度残余辐射,相信够胆子用这种堪比贫~》材料的人肯定不多。要从棒子那边进口铁矿石和废铁,路程遥远且不说,单单价格方面也不能令人满意。于是,认真考虑了一圈,吴认为还是坐下来跟王超认真探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