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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应尧回京一趟,不仅身体清瘦了些,他自己还觉得心情变得坏透了,一直缓过劲来,另外,某些症状更重了,前两天他在外头应酬便觉着了,今日更加明确了:他见着擦厚粉、抹艳唇的人就心里不舒服,比如现在,他看着坐在面前小心殷勤的苏小夏就是,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开口说道:“以后在家可以随意些,不用擦这么些粉。”
只这一句,便叫苏小夏呆上了,好半天才牵出一丝笑来。
作者有话要说:
VIP章节 23第22章
那天应尧很快吃完早饭就出了门,苏小夏苦苦等了三四天,都再也没见着应尧进来看过她,也不曾叫人唤她去说话,心里各种想头乱冒,叫红芳去打听,红芳打听回来只说少爷天天在府外应酬,少有回家,苏小夏心里才平静些。再过几天,实在不放心,便在这天午后,来找闻樱说话。
这两天闻樱都没怎么出门,苏小夏进屋时却被房间内样子着实吓了一大跳。屋子跟遭了贼一般,到处是衣服碎片,丢的桌上,椅上,床上,榻上到处都是,桌上还有细细的烧成了黑炭条的小木棍,还有些黄硬粗糙的毛边纸,上面划着乱七八糟的条条线线,苏小夏仔细再看看,那些衣服却不是被随便剪碎的,都是沿着线缝仔细拆开的,拆成了一块块打开了放在地上。
这是在干什么?苏小夏四处仔细的瞧,却没瞧着闻樱的人,不都说她没出门么,难道这房子另有出口处到别的地方去?
有细小声音响起,她循声望去,不免一笑,原来闻樱背对着她靠着床腿坐在地上,头上一根木棍别着所有头发,散下了几丝,将脑袋衬得毛茸茸的,嘴里咬着一根烧了一半的树枝,正望着手中纸的东西不知费力在琢磨着什么,苏小夏凑过去一看,却看出了大概是个衣裳的样子,周边写着密麻的蚯蚓一样的东西,便伸手过去牵扯出来,问道:“你做什么呢?”
闻樱抬头,脸上还带着见迷蒙,呆呆了一下,才笑道:“你怎么来了,我在学做衣服呢,可是脑子太笨,这么些天了,还不敢真下剪在布料上裁,你会么?”
苏小夏笑说:“无端学这个做什么?便是真是将布料子裁坏了,难道应公子还这么小气,骂了你不成?”她说完就不免细细留神闻樱的反应,她想知道,应尧对她有多大方,比没比得了自己。
闻樱无奈摇头,只说道:“就是怕糟蹋了东西。”
苏小夏拿开她手上的东西,拉着她去坐下,说道:“好了,怎么这么个邋遢样子,想给应公子做身衣服?”
闻樱抬头张口“啊”了一声,回过神了忙说道:“不是!我就想着现在有时间,也找得到人教,就先学学,要不以后过日子什么都要请人做或找人买,不太现实。”
苏小夏惊问:“你说什么?自己过日子?是应公子跟你说过的,他要让你单立门户过日子?”
闻樱嗤笑了下,摇头说道:“不是。是我自己在想办法。我跟他完全不是一路人,我不可能一直在这院子里呆着,早晚得想法子出去。”其实我跟你也不是一路人啊!
苏小夏笑着点她的鼻子道:“瞧瞧,真真是个小气性子,这还是在说气话呢,你是在怪应公子这些日子冷了你,就说这些子话来,回头我告诉他去。”
闻樱叹气,她有那个意思么,脑中却万头千绪,不知抓那一头先跟她说,只得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你可千万别去。”闻樱自己都不敢轻举妄动,自己这边厢想着要出府不要紧,若是提醒了他将自己卖给了龌龊老色鬼可如何是好?
苏小夏却笃定应尧会在家里过中秋,因为应青茵小姐早就先遣了书信回来,说要回宜州了。
果然第二天下午应尧就过来了,叫她跟管家一起备着节中秋的事宜,顺便也说了小姐会回来,叫她备家女孩家爱吃爱玩的。
应尧说完想是要走,被苏小夏拉住,语气怨嗔:“公子难得回来,陪我一同吃了晚饭再走。”应尧本要拒绝,只停了一下,偏又点了点头。
等摆饭的时间里,苏小夏问道:“公子可是有意要放闻姑娘出去?”
应尧本来差点忘了这事,经她一提,想了起来,心里有些不高兴了,道:“她跟你说的?”
“嗯。这丫头,前些天老往厨房里跑,这几天又天天躲在屋子里学做衣服,我才问她,她是说要出府了,得学会过日子,只是我没听公子你说起过这事,所以才想起来一问。”
应尧不做声,苏小夏接着说道:“要说她本来是与童公子两相情悦的,我倒不知她怎么又一转头被公子接回了府上。只是看她那样仔细打算的样了,好像还是心有所属的。”
苏小夏偷偷瞧了应尧,见他面色实在不好了,便不再作声,心里又一丝高兴又一丝悲凉伤感,只好起身叫人去催饭菜。
因了应尧面色吓人,苏小夏也不敢作声,两人沉默着吃完饭,直到应尧离开,苏小夏都不敢再说话。
应青茵早间回来时,应尧不在家,等他深夜回来时,却被纪南楼告知,你那大小姐不好了,大发了一顿脾气后,睡了快一天了,应尧便问纪南楼怎么回事。
纪南楼摇头说:“不知道,回来见你不在,高兴欢快去了童府,回来天就变了。”
应尧皱眉吩咐道:“你去把她的随身丫头们叫来,我问问看怎么回事。”
纪南楼很快去了,不一会带了个丫头进来,应尧朝纪南楼道:“你出去吧。”纪南楼本不愿意,可是也没办法,谁叫他应大少爷不肯呢。
应尧本来是怕内有难堪隐情,当着纪南楼面说出来,有碍应青茵的名声,不想待那丫头将话说话,连自己都怒得抑制不住,抬脚就往观睛苑来。
那是闻樱正在做了一些子点心,给小雨和兰花送了些,剩了自己一盘,正泡了一壶茶沏了一杯给自己,正准备要吃,突然听见门外一人急乱冲动的脚步声,忙扭回了头看,便见应尧
黑着脸怒气冲冲而来,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应尧已到了她的面前,一手捏紧她的下巴抬起,低头看她,眼内的怒火聚集乱跳,像是要变身喷火娃般,偏又哑着声音:“你倒是真好本事,啊?”
闻樱奋力推开他没能成功,便只能在他手上勉强张开:“你又发什么疯?”
应尧看着她双眼无辜睁着朝自己理论,本来在路上消散些的火气便又炽烈烘燃了起来,呼呼两下便将他烧得脑子混混沌沌的一阵阵的痛,本以为她多少会心虚一些,或者开口求他一两句,倒没想到她还是这个态度,他都想不出该如何对付这个女人,这个低贱又不自知还妄想试图辖制自己的女人,他都想敲开这女人脑子看看,她究竟怎么想的,敢得罪他!应尧就那样抓着闻樱,扯着闻樱颈子伸着要撕开般的难受,他却没有动作,他这辈子,便是最恨他父亲和后母的时候,都只是离得远远,不将那两人放在眼里,他不知道该如何对付面前这个女人才能平息他这时候胸腔内毫无章法乱撞着的怒气,气得狠了便手上用力,将她狠狠推开去,冷冷地说:“你想嫁给童今非,下辈子!”
闻樱身子飞撞在墙上,又坠回地上,巨痛叫她蜷着身子半天不能动弹,满身倘着冷汗……
纪南楼一晌午找不到应尧的人,只听下人说少爷出府了,看上去生了大气,没敢问去向。
等到第二早上才见应尧回府。青黑着一张脸,嘴唇都显得有些暗哑无光,双眼半合半睁,见不着先前那般清冷摄人心魄的光芒,衣服也没换,还是昨天那套,他开口说话,看他面色就是怒的,又像是虚浮烦躁,可是声音又有些疲倦了一辈子般:“你最近长本事了,我叫你慢慢寻,可你倒好,将我的话忘都脑后了。”
纪南楼见他这样,不敢贸然开口,轻轻笑着,温和地说:“老大,我这不是琢磨不透你的心思么?我说卖给我了吧,我这么怜香惜玉的,你不肯。卖给曾老头您老又舍不得,叫我慢慢寻。莫不是你俩整天打打闹闹的打情骂俏,拿我消遣的吧?。”
应尧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这一眼,叫他停了絮叨:“您老给句实话,是要怎么地?”
“再也不要叫我见着就好。”
“那正好,前两天你回来前,我就稍稍打听了下,倒是可以卖给那个城东玉林桥头那个周老爷。他住得偏边,又为人酸腐,不意与咱们这样的商人往来,心肠倒是那种烂好人,只是家里有个夜叉,不过应该问题不大,那闻姑娘到你面前都没怎么争风吃醋,过去了想来也不会惹事。”
“你倒替她想得周全。”
纪南楼有些意外他那一直警醒精力充足不似常人的老板现在有了些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