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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子瑗一方面心中还是有些气恼的,但一看到李主任的眼神,那是一种犹豫不定,但却期冀的神情,看来这事情的根源不是出在李主任身上,而现在李主任只是想要履行他的职责。
“李主任,我相信时学妹的,李主任刚才说是有举报信,那举报信呢?”沈凡一抓一个准,不是有举报信么?要是他来查看一番,恐怕就应该知道了罢。
但李主任哪那么容易就拿出来,便道:“举报信何等重要,哪能随便拿出来。”
沈凡还想要再说,却被时子瑗的话打断:“沈学长,这举报信是重要,李主任既然有困难就不用了,何必让李主任难做。”
她可是个明理的人,很明理。
李主任一愣,他没想到时子瑗会帮着他说话,随即扯出一丝笑意,“时子瑗同学说的是。”
他话还没落音,时子瑗转而继续道:“但是如若我证明了,那么…为了让那么陷害我的人不再陷害我,我希望李主任能够拿出那封举报信。”
她话是说希望,其实没给李主任留后路,若是李主任到时候不拿出来,那就是他在包庇,而他是不可能这样做的,所以,这李主任是势必要拿出来的。
李主任哪知道时子瑗还有那么一招,心里暗道:真是个一点都不愿意吃亏的丫头,还给他下套子。不过这样一来,他却是愈发的相信了时子瑗的话了。
时子瑗话落也不曾再说什么,便拿起了手机,走到一边的角落,她现在不能打给陆羽,沐云才刚走,但是又被她刚才打发到离清华大学较远要开饭店的地方去了,所以现在她只能是打电话给言桓。
而沈凡和欧阳翎、还有李主任三人却没有再说话,保持着寂静。
其实沈凡和欧阳翎都在想着,时子瑗这会是要打给谁,而且那照片里出现的三个男的,其中有一个是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难道那个人真如时子瑗所说的是她认的哥哥?
正当他们都疑惑不解的时候,时子瑗已经打完了电话,幸而今天言桓在,而且还在离这清华大学的不远处,顿时她感觉,当时给言桓找房,找在离着近的地方其实也是有好处的,就像现在,她一个电话,等会言桓就应该过来了。
其实时子瑗还是不了解言桓的,人家言桓何时那么自觉过,这都快晚上了还待在住处,他早就不在住处了,此刻的他被人拉着、扯着在一家快到市中心的酒店,就要吃饭了呢。
但是即使是这样又如何呢?时子瑗的一个电话,他立刻就推了,何况一听到时子瑗被冤枉,那开车的速度那是更加的快速了。
待时子瑗走了过来,许是李主任觉得只他一个人坐着不太好,“你们都各自找了椅子坐吧,都站了那么久了。”
他们都不是什么有‘自虐’倾向的主,李主任话刚落音,就各自找了椅子坐下了。
一时无话,时子瑗现下倒是有心情观赏起这办公室来了。
这办公室里无一不显现出这里的淡雅,正对门墙壁上挂着几幅水墨画,而左边是一柜子,柜子里放置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右边一块却是各种奖状,有什么优秀教师,一等奖,上面写的可都是李主任的名字,其实这会她心中还不知,以后却是知道了这就是李主任的名字。
“时学妹,你现在看的那副山水水墨画是阿翎在大一的时候话的,那个时候他用了这副画,可是硬生生的把前任的会长给压下了。”沈凡看时子瑗仔细的看着那副前两年欧阳翎的画,倒是很有耐心的解释一番。
时子瑗首先反应的是:这个沈凡倒是轻车熟路,这个办公室看来他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而妾李主任和他也是熟悉的吧。
接着她便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转头看向沈凡,淡淡道:“原来是欧阳学长的墨笔,还不错。”
其实她对这画没什么考究,但是对这画里面的毛笔字倒是有些吃惊,俗话说‘一个人写的字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性’,但是这画如若是欧阳翎画的,那字也应该是他提的,那字颇有一股‘气势磅礴、傲然于天’的感觉,这和她认识的欧阳翎真是有所不同,虽然同样是‘傲’,但一种是‘高傲自大’,一种却是‘高洁傲气’,完完全全不同的境界,难道她竟是看错了欧阳翎?
而欧阳翎听沈凡这么一说,却不知为何的将视线转移到了时子瑗的面容上,心底竟想要听得时子瑗一句赞赏的话,但在听到时子瑗只淡淡的一句‘还不错’之后,他的面容蓦地一怔,心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慢慢的蔓延,竟有一股酸涩之味在四肢百骸中轮转。
沈凡听闻时子瑗的评语,倒是真心的一怔,这幅画可是欧阳翎的随意之作,但是这随意却是被公认的‘妙笔’,而时子瑗却是淡淡的一句‘还不错’评断,这不是在说,这幅画其实没怎么样。但他了解的时子瑗可不是那么一个肤浅的人,这样的评断,还有看她刚才的表情,明明是仔细的看过了这画,却是让他不解了。
正待沈凡想要追究一番之时,李主任却是问了:“时子瑗同学难道不认为这幅画乃是难得的画卷?”心里想:好歹有人看到这画的时候,都是大赞的。
时子瑗哪知她这一句话,就让他们三个人各自的思绪都转了一番,听到李主任的问,嘴角噙笑道:“其实这画我是看不懂的,我看懂的是这字,这毛笔字,若不是练个十年八年,应该是没这效果的。”
她画还真是看不懂什么,什么意境的统统不懂,但是她自小就习毛笔字,也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底了,虽然可能拿不出手,但不管怎么样也是有所作为的,何况,她一直坚持,本身就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笔形、意境。
她其实就是那么随意一说,但是在座的三个却是惊愕了不少,时子瑗是一点都不知晓欧阳翎的事迹,但是李主任和沈凡可都是清楚了,而欧阳翎确实是习这毛笔字已经有十一年诶,这幅画里的毛笔字也就是在两年前,时子瑗说的十年、八年,却是很正确的。
“真的难得了,时学妹竟一语竟中,阿翎的毛笔字可是习了十一年余了。”沈凡温和的笑了,眼底却闪过一抹深思,他突然感觉,时子瑗的身上好似一个谜一般,越靠近,就越让人有这种感觉。
时子瑗回应一笑,倒是不说话了。
她没想过她就几句话让沈凡和欧阳翎更加的注意到她,她此刻想的是:言桓现在怎么还没有来?莫不是这路上堵车了?不然依照这路程,不应该啊。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后,众人听得一声‘啪——’,时子瑗转头就看到言桓大口的呼着气就站在了门口。
言桓其实已经够快了的,一路上连红绿灯都闯了不少,那时速更是加了不止一倍,也是幸好他在英国的时候经常和一群‘纨绔子弟’飙车,车技是不错的,要不是即使再等个二十分还指不定没到呢。
时子瑗起身,快步的走到言桓的面前,看到言桓的额头布满了汗液,而且今日的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那衬衫竟被汗液染湿了,看样子这言桓是着急着过来的,时子瑗心里倒是稍稍一愧。
而另外的三个人却不似时子瑗那般镇定了,特别是欧阳翎,本来前几天被陆羽打击了一番,现在他又要被打击了,这可怜的娃。
“言哥哥,你这是从哪赶过来的?”打死她都不相信言桓是从附近过来的,瞧这一身汗,也亏了言桓愿意让一身汗就这么来了,她以前可从来没有见言桓如此…狼狈过。
言桓的脸色其实不太好看,浑身的不舒服,他从来都是清爽的,但是现在的他却是浑身被汗液粘着,而且对时子瑗的事情一着急,这脸色可就没好了。
而欧阳翎听得时子瑗叫言桓为‘哥哥’这个称呼,竟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至于为什么,时子瑗压根不想探究,而他自己却一点都不知晓这是为什么。
其实时子瑗这会称言桓为‘言哥哥’只是因为她刚才说的照片上的言桓是她的哥哥,不然她这么会就这么叫言桓,感觉好让人起鸡皮疙瘩,奇怪的是,她叫陆羽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感觉不好,反而很顺口。
言桓仔细看了看时子瑗,继而因为他个人的家教而言,他可从来就如陆羽那般不失礼数的人,转眼,他却已经拉着时子瑗走到了李主任的面前,道:“李主任,不知我们家的丫头是惹了什么事情了吗?”
态度谦和,语气柔和,还有就是完全无视沈凡和欧阳翎两人,这段数,只有陆羽才能比得上了。
李主任流转着眼珠,将言桓上上下下的看了看,一个菜二十多岁的言桓,硬是将他这一个四十多的主任给压下了气势。
“你是时子瑗同学的哥哥?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