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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济庵的火头师傅做得一手好素斋……”陆婷姝一脸向往。
这话却令陆清宁险些笑个倒仰。她只听说过火头僧的说法,难不成尼姑也能这么称呼?不过不叫火头师傅又该叫什么呢,总不能说慈济庵的厨子不是。
至于姑奶奶的向往,恐怕也不全是对着素斋去的,更多的还是迫切需要体会广阔天地和乡野情趣吧。
在深宅大院关久了,谁不盼望着有这么个机会呢。一眨眼,她已经穿来一个月了,虽说前世受训时也曾被圈在很偏僻的院子里,一关就是好久,可那时心中明知之后有海阔天空等她啊,跟眼下哪能同日而语。
就这么向往着雀跃着,马车碌碌的行进了有小半个时辰,终于出了城。
陆清宁只觉得没了那高耸的城墙阻拦,就连空气都变了样,吸进肺里润润的叫人舒服。只可惜,这大顺朝虽不曾在历史文献里出现过,看来只是个架空王朝,女子地位依旧不高,不单单是经商就学,就算是抛头露面都不容易……
“姑母,三娘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她使劲呼吸了几口新鲜的郊野空气,终于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陆婷姝轻声一笑:“这样的三娘反倒叫姑母不适应了呢。你先叫我猜猜……是不是跟这次出府有干系啊,你是想问姑母,除了上香、去世交之家参加花会暖炉会,还有什么能当出府的理由吧?”
陆清宁咬唇摇了摇头,笑道:“姑母虽猜中了些,不过还不大一样。三娘是想问,女子成年出嫁后,不是都有自己的嫁妆产业么,可女子镇日里都在后宅,若有铺子需要打理,那该如何?”
陆婷姝轻瞟了梅妈妈一眼,梅妈妈只管装聋作哑的模样令她放了心——其实她一直都对梅妈妈挺放心的,这才低声道:“怎么,你娘已经将你的嫁妆告诉你了?这也忒早了些吧?”
“姑母!”陆清宁装作小女儿家神色,拉住陆婷姝的手摇晃着不依不饶。
若说婚后的嫁妆可以请管事打理,她是不是现在也能做些什么?
当然她如今只是个小姑娘家家,并没太多私房钱,又没有得用的人手,也许大半都得靠谢氏;可若是谢氏信任她,她也可以费些心思给谢氏和自己姐弟赚更多的钱财傍身啊……同时还能提前练练本事。
至于说到底要做什么生意,那不是现在能想的事儿;她眼下只想知道,这内宅里的女子到底是用什么路径打理生意的。
见她有些羞涩又有些迫切,陆婷姝也就不再打趣她,笑指了指梅妈妈:“姑母的陪嫁铺子和庄子,都是梅妈妈每月月中和月尾各自出府一趟替我打理的。铺子也好,庄子也罢,都有能干的管事们支应着,也都是用惯了的老人,梅妈妈除开替我传些话,便是看看账册。”
敢情还是得有得力的妈妈媳妇子来回出入传递消息,陆清宁微微有些失望。
她本以为,成了婚之后的女子便能亲自打理产业呢,原来还是和未嫁之时没什么区别。既是如此,在这种年代成婚有什么好处,不但不能自由行动,还要跟好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不过我告诉你,你可不许给姑母说漏了……连跟你母亲也不能讲。”陆婷姝拉着她与她耳语了一阵子,声音之低,就连梅妈妈也听不见她们姑侄俩到底说的什么。
只见陆清宁的眼神越来越亮,频频点头,等陆婷姝打她耳朵边离开,她又觉得有些惊讶:“姑母……这真的行得通?”
她怎么觉得这跟做梦一样?陆婷姝给她出的主意,她也不是没想过,可等真有人告诉她可以那么做了,她倒有些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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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何苦来哉
陆婷姝眯了眯眼,方才道:“那就要看你到底想不想做生意了。你若真是那么想做,便先将你身边的人都调。教好,否则你提早做了只是害你自己,赔钱事小,甚至还会影响今后的婚嫁。”
陆清宁凝重的点了点头,她明白陆婷姝说的道理,那便是欲速而不达。
她身边的几个丫头在屋里伺候伺候还行,可却没有一个是能替她打理生意的料,就算有,那也是姑娘家,出府不会比她容易半分,至多只能叫几人学学识字看帐,捎带替她保守秘密而已。
至于说影响婚嫁,那便是说她自己了,若是哪里行动不慎影响了名声,婚嫁当然也就大生波折。
既是如此,陆婷姝的“那个”主意也远远不能称之为主意,最最要紧的还是听从后面几句,抓紧调。教身边人并完善自身最重要了。
若她做得够好,最迟明年便能开始赚钱行动,若她成长得太过缓慢,至少也能积累些经验,以便成人之后也能亲手打理自己的那份财产。
想透了这些,陆清宁便对陆婷姝绽开一个很真诚的微笑:“三娘明白了,多谢姑母教诲。”
她始终不敢太过相信,陆婷姝这么帮她只是为了不叫她重蹈覆辙,或被老太太太调。教的上不得台面,或被老太太胡乱安排了婚事;今日她却终于百分百相信了,陆婷姝还真是这么想的。
因为陆婷姝根本便不是寻常女子,方才在她耳畔说的那几句话,讲得便是陆婷姝自己过去的经商经历。
陆婷姝的生母去世后,几位老爷尚不成才,老太爷根本没精力照顾这个唯一的女儿,只顾忙活着陆家的各项生意;谁知继室老太太却对这个女儿屡次下手,老太爷不得不将陆婷姝打扮成男孩儿带在身边行走。
就是这种经历,使得陆婷姝有一得也有一失。一得是她在老太爷身边跟随着,学会了做生意的同时也开阔了眼界;一失便是老太太包氏趁着父女俩经常不在家,随意给她安排了一桩看似不错实则要命的婚事。
这桩婚事当时看起来很是门当户对,陆婷姝的前夫也很是一表人才,可是那人的身体——便是陆婷姝三年无出以致和离的缘故。
当然这个缘故直到陆婷姝和离归家后,那一家上下也是抵死不认,可那人又迫不及待的娶了继室进门,至今好久依然膝下空虚,房里的妾室也不曾有哪个是开过怀的。
如果一样的事情摆在陆清宁眼前,她也是宁愿学姑母选择外出经商,毕竟那是为了保护性命。婚姻算什么东西,如果命都被恶毒的继母搞没了半条,还能有什么好婚姻等着?
如今陆婷姝虽是和离归家了,老太太包氏却难以再跟她对阵——在外面经商几年磨练出的性格和经验,老太太这种内宅妇人哪是对手。陆婷姝又有大笔银钱傍身,打垮老太太之后找个好人再嫁,也是一样幸福。
“这老太太……到底为何要如此做呢?她如今要地位有地位,要亲生儿子也有,咱们陆家又不缺她的衣食,她这是何苦来的?”陆清宁终于把这个忍了很久的问题问出了口,她也是瞧着陆婷姝并不忌讳与她讲这些了。
陆婷姝却苦笑着摇头:“你个小孩子家家,莫问这么多了,听多了会脏了耳朵脏了心。你只需知道,她除开不恨四老爷那一家,姓陆的便没有一个不招她恨的就成了,甚至连陆氏族人,她都恨到骨子里去了。”
陆清宁只得垂了头不再作声。马车已经缓缓驶入林荫道,道路渐行渐窄也渐渐有了坡度,时不时还有愈来愈浓郁的花草气息传来,看来是要上山了。
许是看她有些可怜兮兮的,又或是看她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担心她愁肠百结,陆婷姝终于低声说了一句:“当年……包氏夭折过一个孩儿,若不然,你爹便是二老爷了。”
陆清宁也不知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声吓到了,还是这话的内容太过骇人,头依然垂着,迟迟不答言。
陆婷姝忙揽住她的肩柔声安慰:“你瞧瞧你瞧瞧,你还是太小了不是,这些话本不该说给你听的,等过个一年半载的再教你也不迟。”
其实陆清宁还真是先被这赤。裸。裸的内宅斗争吓了一跳,又被自己过去的想法惊了心……
她本以为野史就是野史,小说就是小说,原来现实的古代生活还真是这样?看来她真是小瞧了这古代人的“智慧”了!高估自己,小瞧对手,可是要命的错误!
即便是在现代,她也是少数的、手上沾过鲜血的人,自以为心性再坚定狠戾不过了;结果才一听到莫名死去几个婴儿便吓了一跳,这还是她陆清宁么?
先是在心头“诋毁”了自己一番,陆清宁旋即又拧起了眉头——被陆婷姝这么一学说,先老太太还真是……怎么说呢,够糊涂?本该给小妾们提前服用避子汤的事儿不做,反倒等不该出生的生出来再弄死,还真是本末倒置了!
转念又想到自家房头那两个比陆文渊大上好几岁的庶子,她那眉头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