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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婚的麻烦,还会被大家夸会玩,何苦去找正经人家的女孩儿。李知远又不傻。而且李知远还因为被萧明陷害嫖倡的事又羞又恼呢,估计他是连勾栏都不去耍的,英华觉得他干不出来诗词传情这种风骚的事情。
李知远来得很快,估计使女去喊他时透露了一些消息,他进来也不瞧半截戳地下的梅十五娘,先跟英华对行礼问过好,才问他母亲叫他来有何事。
陈夫人也不提玉佩的事,弹一弹手上那张纸,问他:“这是你抄的吧,什么时候抄的,抄了多少?都给了谁?”
李知远瞅一眼,老老实实答:“是儿子抄的。儿子捡到同窗一个小册子,大家一起抄着玩,我抄了有二三十张吧。时候太久,是给谁还是丢了我忘了。”
“你!”陈夫人真想抡板子。儿子不是一向机灵吗?明明英华就在边上站着,就不晓得说几句让人家安心的话,这话说出来也不怕英华恼他!
李知远是在打马虎眼,陈夫人看不出来,英华却是看得出来的,她心里确实有点不大舒服,觉得便是有什么隐情,此时也当直白说出。
看到李知远进来,梅十五娘就伏到那个匣儿上哭,趁着李知远认帐的机会,她就抬起身体,轻声道:“慎之,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莫要装了,还是老实认了罢。”
李知远惊奇地看她,陈夫人皱眉看她。英华挑眉看她。大家都盯着梅十五娘,梅十五娘把翻倒的匣儿翻过来,把本来压在最底下的一件衣裳抓起来,红着脸送到陈夫人面前,咬着牙说:“十五娘当年年幼无知,和慎之有了……有了夫妻之实。这是那日慎之的衣裳,上面还有十五娘的……”十五娘把衣裳掷出去,重又伏到地上哇声大哭。
那件衣裳在匣中珍藏数年,确是一件男式外袍,下摆处绣着的松枝白鹤活灵活现,跟厅堂里摆着的那架屏风上的绣的松鹤一模一样。英华顺着陈夫人的视线也看绣屏,这件衣裳八成是沈姐给李知远做的。梅十五娘现在哭的涕泪纵横,还带着满腹的痛苦和悲伤,伤心并不像是假的。
英华自己也住过校,玉佩和字纸这类的小物件丢了是不大容易找,但是外衣这种挡眼的东西,不是睡觉没人会脱下来,脱下来马上就有管家使女接过去,洗晒晾收都是有数的,丢了马上会发现。李知远的衣裳,若不是他自己脱下来的,怎么可能会到梅小姐手里?而且,梅小姐还说有了夫妻之实,这话能是随便说的吗?英华看着伤心欲绝的梅小姐,茫然了。
陈夫人皱眉看看伏在地上失声痛哭的梅小姐,再看看不肯再笑的英华,又看看明显搞不清情况的儿子,沉默了一会,才道:“远儿,你送英华到你妹子那里去坐一会。”
李知远眉头紧皱,犹豫了一小会,对英华说:“英华妹妹,我送你到芳歌那里去罢。”
英华没作声,抬步先走。李知远赶紧跟上,出了陈夫人那院,他就三步并做两步,和英华并肩说话,苦笑道:“东西是我的。如果梅家小姐真跟人那什么了,肯定不是我,那种缺德事,我干不出来。”
英华站住脚,定定的看李知远的眼睛。李知远坦然面对英华,露出苦笑,“我去查。”
英华微笑,“我信你。”
“英华妹妹!”李知远苦笑立刻变做甜笑。
“杭州沈家那事,你能信我,此事,我自是能信你。”英华轻轻握住李知远的手,笑了,“我也不去芳歌那里,此事越少人知越好,我先带着侄儿回家去。你先去查罢。”
英华到家没一会,李知府就被陈夫人请回去了,柳三娘也从府城来家,老两口关上院门,问英华怎么回事。英华一五一十说知,王翰林和柳三娘都惊呆了。
柳三娘反应快,马上回神,问:“李知远那厮背着人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133退亲还是不退亲?
“没有!”英华的声音有点虚。
“真没有?”柳三娘的声音拨高了一分。
“背着人拉过两次手。”英华低头。
当着丈母娘的面都蹭马骑过了;拉手什么也的平常;柳三娘皱起的眉头慢慢展开;带着两三分笑意问女儿:“这事儿;爹娘看你的意思。”
王翰林很紧张地看着女儿;一脸“女儿,我们听你的”表情。
英华思量了一下;轻声道:“女儿觉得李知远做不出来那种缺德事儿;他又不傻。”
李知远不只不傻,心地也好,旧年就因为一句话的缘故儿;还掏私房钱买药来着。这样的人确实是不像做那种事的人。柳三娘把头点一点,又问:“李知远他自己怎么说?”
“他说不是他,他会去查。别的什么都没说。我和他说我信他;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连芳歌都没见,直接来家了。”英华轻轻叹了一口气,梅十五娘闹出这个事来,只要她任性一点点,王李梅三家的情份就没有了,哪怕事后查出来这事跟李知远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她嫁不嫁李知远都是个为难事。所以,哪怕她心里也有很多话想要问李知远,她都忍住了一句没有问。
英华不但平静,而且明说她是相信李知远的,这个姿态摆出来王翰林夫妻二人都松了一口气。做爹的就先道:“慎之是个老实孩子,这事让李家自己去查罢。咱们等结果就是。我相信结果不会让英华失望的。”他站起来冲妻女点点头,笑一笑就走出去了。
英华送父亲出门回来,柳三娘已经笑脸变冷脸,说:“你去梅家和你姐夫说,叫他去李家接妹子,再把你姐姐喊来家。”
英华被她支使出去了,她调兵遣将悄悄去泉州查旧事,又叫老田妈背着人去套梅家下人的话。过了一会瑶华和英华手拉手进来,还笑问:“娘,喊我来是为何事?”
英华显然什么都没跟瑶华说。柳三娘暗自为女儿的懂事叹一口气,对英华摆摆手,道:“你带两个侄子去耍,好好两个干净小人叫你带出门,带来家两个泥猴,你带人给他们洗澡去。”英华答应着去了。
柳三娘便和瑶华说:“你小姑子当着英华的面,在李知远家闹事儿。英华的意思是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瑶华满面惊诧。
“一头是你小姑子,一头是你妹妹,若是让你晓得倒是让你为难了。”柳三娘笑一笑道:“所以我只叫四郎去李家接人,特为把你喊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事李家要问你,你就说我的,我不要你为难,什么都没和你说。梅四郎要和你商量什么,你也拿我这个话回他。”
“娘……?”瑶华莫名,试探着问:“怎么和李家扯上关系了?”
“我不和你说缘故。”柳三娘叹息再叹息,“这事没查清楚之前,你什么也别问。英华情愿不声张,也是怕你在梅家难做人。你和梅四郎都生了三个孩儿了,跟公婆也处的好,不能因为此事坏了你和梅四郎的情份。你妹子还没有嫁,万事好商量。”柳氏朝椅背上一靠,挥手道:“你回家去罢,该怎么对梅家人还怎么对梅家人。这事估计你不问,梅四郎也不好意思对你说。”
梅四郎被丈母娘喊去李家接人,一路上还在想:妹子不是好好在家吗?怎么跑李家去了?到了李家,他也没马上见到妹子,被李知府请到书房。李知府也不只是长辈亲戚,给他看过文章改过策问,也有半师之谊。他走进书房,跟李知府行过礼,李知府没让他坐,他也只能站着。就是站着他还莫名其妙呢。
李知府晾了梅四郎半天,看他这个样子晓得他是真不知情的,才道:“你妹子呢,当着我们家儿媳妇英华的面,和知远的母亲说了一些话。英华被她吓着了,先回去了。她在我夫人面前哭的很厉害,我喊你来也是叮嘱你一声,你就是有话问她,也要慢慢问她,莫吓着她。你去看看你妹子罢,她在二门内的小花厅里。”
小花厅门外守着几个面相稳重的媳妇,小花厅里,陈夫人守在一边,梅十五娘半靠在榻上,两只眼睛又红又肿,声音都哭哑了,看到哥哥来,歇下来吸了两口气又哭。
陈夫人看梅十五娘哭总有一个多时辰,哭的人累,她看的也累。好容易人家哥哥来了,她忙道:“梅四郎,你自家问你妹子罢。有什么话你们兄妹自家说,我到隔壁回避一下。”
大家都是怎么了?丈母娘一句话也没有把他喊来接人就够奇怪的了,李大人先晾了他半天,说的那套话,很明显是意在言外。到陈夫人这里吧,叫他自家问妹子还要先回避。他妹子到底干了什么事事儿?
梅四郎拱手送陈夫人离开,把摊在榻上还哭着的妹子扶起来,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哥哥居然不知道,王英华回家果然没有闹,梅十五娘停了一下,才哑着嗓子泣道:“哥哥,是在泉州时,妹子无知,不该被李知远引诱,被他……被他……”梅十五娘把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