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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言梓夏隐约觉得白御风对白子卿的眼神不似一般。
白御风虽然没有一直盯着白子卿,不似白离梦那样直接地对他嘲笑,讽刺,甚至戏弄,却暗地默许白离梦的一切行为,甚至包括这次赐婚。
而白子卿不仅没有中计,甚至因祸得福,娶了她言梓夏,让白离梦愤恨万千,而白御风面上却平静无波,却因为一场宴席而横生了枝节。
似乎,这一切的背后,正有一个猎人计划着什么,不管目的如何,手段光不光明,却是一场针对白御风和白子卿的巨大阴谋。
白浪诧然的看着言梓夏,不解她的疑问从何而来,眼底闪过一抹疼惜,轻缓道:“弟妹,嫁给七弟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不仅要面对世俗人的言语,更要面对自己以后的生活,也许会很艰辛,却还是要一个人扛着,真是辛苦弟妹了。”
言梓夏一愣,抬眸看着那细致的丹凤眼,嘴角抹过一丝似有若无的无奈,看来三王爷白浪是坚信白子卿是个傻子了,而且,十分疼爱这个七弟。
窗外的竹子被雨滴打得东倒西歪,不过片刻,却又笔直坚挺,可谓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就像某个人。
李安眸光微微晃动,闪过一丝的不措,却旋即消散了。
言梓夏和白浪一直盯着窗外的雨,李安安静地垂首,不再回答她的问题。
正文 第009章:银色不明物3
雨后的天空一碧如洗,清澈湛蓝,反射着太阳的微光,盈盈闪闪。
窗边矮榻上,一抹清浅的影儿缩着身子,淡绿色的裙摆绣着干枝梅花,淡淡的粉色还未及绽放,却透着含羞带涩的味道,轻轻垂落在榻边上,遮着脚边的同色绣花鞋。
这鞋子很大,不似裹过脚儿的样子,却也不及成年男子的手掌那么长。
言梓夏捧着书册,却愣愣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院子墙垣下一丛不知名的白花正开得正好。
“春草,大夫说王爷什么时候能醒?”她突然出声,竟惊得身边看她出神的春草一愣。
“呃,王妃,大夫说约莫午时就能醒来了。”春草急声应着,脸颊微微有些潮红,刚刚竟看王妃看得出神,那如远黛的眉,山般挺直的鼻梁,红润盈泽的唇,竟像画里走出了的仙子。
言梓夏却并未注意到春草的出神,眼神却还放在墙垣处的小白色碎花。
“春草,那儿是种的什么花?”她用手里的书卷遥遥指了一下,便要着春草顺着视线看去。
春草踮着脚尖而越过言梓夏的头,那墨色长发松松挽着,发间的白玉簪竟比墙角里那细碎的白花还要抢眼。
“回王妃,那白色的花儿名叫水栀子,是王爷喜欢的花儿。”春草如实道,隐约又想说些什么,便借着水栀子又悠悠地开口,“那是王爷及冠之时移来的花儿,却不想一场大病,失去了引以为傲的一切,也失去了自己喜欢的白色花儿。”
言梓夏微愣,随即回神,细目盯着春草好一会儿,似乎想要看透什么。
“那场大病反反复复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恢复,却不想脑袋也被烧坏了。”春草递过上好的碧螺春,言梓夏看着袅袅茶香,竟浑然未觉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他怎么就生病了呢?”她不解,一个结结实实的男人,怎会如此轻易地发烧感冒。
“这个奴婢就不太清楚了,只听说是及冠之时,王爷莫名其妙淋了一夜的雨,而后便是一病不起了,一直昏昏沉沉,醒来便如现在这样了。”
白子卿生病的状态十分不好看,神色黯然,身体也迅速憔悴,越发变得形销骨立了。
“你是在担心王爷吗?”言梓夏回眸,眸子沾湿了雾水一般,带着微微的寒意。
春草似知道自己说得太多了,虽然这透露的信息对言梓夏而言有着特别且特殊的用意,却隐隐透着别有居心,这是当主子的所不喜欢的。
“春草知错了。”她垂手低应,眸光闪动,被长睫掩饰了去。
言梓夏起身,柔顺墨色长发微微晃动,在春草眼前一闪而过,带着一缕似有若无的清香,似是那水栀子的味道,那墙垣的水栀子的清香竟传得如此之远吗!
“起身吧,看看王爷的药熬好了没有?”言梓夏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似乎对于刚刚的谈话并不在意,心底却淡然地有些发冷,这个小丫鬟是想告诉她什么吗?
床上的白子卿面色白皙而安详,若是那白色太过惨淡,言梓夏会以为他只是在睡觉,就像以前的每个夜晚,他睡得昏沉,而言梓夏却睁着大眼睛瞧他。
“傻瓜?怎么能够如此是时候地挡住了射向白御风的银色冰镖呢?”只是,白浪疼惜白子卿的遭遇,自是对他深信不疑,而李安是沉默的,虽然他一直在查勘此事。
这一只银色冰镖到底是在试探什么呢?
白子卿恍恍惚惚觉得胸口疼,好看的眉头紧紧拧着,似乎扰了他的清梦一般。
言梓夏陷入自己的沉思里,并未在意。
空气里带着似有若无的栀子香,带着莫名的安详和压抑在阴暗角落的波谲云诡气息。
“唔——”一声呻。吟突然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言梓夏愣愣回神,却瞧见床上紧皱着眉头,额角有丝冷汗,脸色越发白透的白子卿,睁着迷惘的勾人的眼睛看着她,那层水雾越发浓重了,带着一丝丝凉意。
“水,水——”似乎,此刻的白子卿出于生理需求,你能发出这个音节。
言梓夏接过春草递过的白瓷杯,迅速抬眸扫了她一眼,而是转向白子卿身边,稍稍扶起他的头,将水灌入口中。
一杯水入肚,干涸的状态得到缓解,白子卿呻。吟越发大声了。
“言言,言言,疼——”
言梓夏不禁有些气急败坏,真有那么疼吗?该死的听着还真是刺耳,不如昏死了清净。
这样一想,这傻王爷还真像是傻子了!
“像?”言梓夏一愣,她竟然已经开始怀疑了吗?
低眸看着白子卿,他显得那么无辜而可怜,眼睛溢满了水汽,似乎一眨眼就能够坠落下晶莹的水珠,握着她的手带着执着和坚持,似乎那样能够转移疼痛,似乎那样他便不会难受了。
言梓夏又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药碗,轻声说:“喝药吧,喝了药就不疼了。”语气稍稍有些僵硬,就连刚刚进门李安亦是一愣。
白子卿看着安安,更是委屈的不行,“唔,安安,疼——”
李安上前,半扶起白子卿,肃严的面色微微有些动容,低沉地缓缓开口,“王爷,王妃说得对,您先把药吃了,吃了药就不疼了。”
白子卿一会儿瞧瞧李安,又一会儿瞧瞧言梓夏,再看看那药碗,犹豫不决。
有段时间,白子卿几乎天天吃药的,他自然知道药的苦味,自然害怕那苦味的,所以才会犹豫着,左右瞧着,却都是满脸坚持的神情。
白子卿想要乖乖接过碗,却被言梓夏挡住了,只见她舀了一勺,轻轻吹凉,再送入他口中。
言梓夏也诧异自己的行为,只是看着白子卿那双如水的眸子,不知为何,那冷硬的心竟然有些松动了,带着许久的青涩和甘冽的味道。
半倚着床边的白子卿也突然绽放了大大的笑脸,脸颊微微带着一丝可疑的红晕,却因为脸色苍白而看得并不清晰,让那张着的嘴巴却显露无意。
他似乎十分高兴,因为言梓夏的动作十分高兴,因为并不在意药的苦味了。
正文 第010章:银色不明物4
时间打眼而过,一晃便是数日。
白子卿变得更加乖顺了,每日接受言梓夏的照顾,却天真地傻乐着,对于外事不闻不问,对于身边的一切亦是逆来顺受的样子,病也很快的好了。
言梓夏也变了些,蔫蔫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给忘记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这一天一天的消逝着,竟然连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也忽略已久了呢,哪天是不是该去做一下。
这夜,吃罢晚饭后,白子卿乖乖地休息,然后便不知不觉地睡熟了。
言梓夏睡着,矮榻早已被李安悄换成了一张红木大床,寝室够大,床被屏风隔着,外面看不出丝毫的不妥,一直到大半夜,被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给扰醒了!
此时,房间里还亮着两盏烛火,是言梓夏让留下的,生怕晚上白子卿醒来会碰着摔着的。
她走过和白子卿的床间隔着的屏风,却看见床上空无一人,摸了下那带着些许温度的被窝床铺,显然白子卿刚刚离开不久。
言梓夏起身,走到外室,桌上还摆放着小餐点,那是她要求的,就怕自己醒来会饿。
夜晚,风微微吹动着后院的树叶,发出轻微的声响,言梓夏竟了无睡意。
这会儿,白子卿去了哪里呢?若是如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