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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郭舒炎对蒋曦薇的眷顾显而易见,他几乎是日日陪在蒋曦薇身边,还在宫里下了明旨,有谁惊扰了皇后或者惹到了皇后就直接废为庶人。太后知道这是在变相跟自己和蒋南林抗议,但是也不能再多管了。
在那之后,贤妃和兰妃都多多少少能感觉到,蒋曦薇变了一些,虽然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厚,但是对待旁人却又多出了一丝防备与冷淡,而且还有了一丝狠意。
之后郭舒炎出巡的事情让她们更是始料未及,原本众人都以为郭舒炎不会带任何一个嫔妃,谁承想郭舒炎居然会带着权妃出行,一下子众人看权妃的眼光都是五味杂陈,原来皇上对她还是十分宠爱的,居然这么快就原谅了她兄长对皇后的不敬。
正当众人觉得皇后颜面尽失的时候,蒋曦薇正安坐与未央宫和贤妃几人悠闲的说着话。郭舒炎带权妃出行事情是她给郭舒炎出的主意,既然郭舒炎已经决定用权妃来安抚百济,那么就让这份宠爱进行到底吧,至少在打消伯父对自己的忌惮的同时也将矛头统统指向了权妃,自己这时候受些委屈是无所谓的。
只是有时候蒋曦薇会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腹,里面的这个孩子能在自己身边的时间也许只有这短短的十个月。一想到这儿,她的心中就总是充满了一丝悲哀的情绪。
让她更难过的事情还在后面,白太医已经尽了一切努力为郗氏诊治,只是郗氏多年来因为长子走失幼女夭折两件事一直郁郁不乐,加上长房的刻意刁难,她的身子一直是病仄仄的,这次被吴姨娘重创,几乎已经是将元气耗尽了。
上京城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雪花很快就盖住了道路,可白太医仍旧是冒雪赶到凤邸,决定看一看郗氏今日的状况。从仆人们开门时那种情绪中他可以看出,郗氏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蒋南天下朝之后早早回到府中陪伴妻子,可是如今的郗氏已经是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多了。蒋孝文亲自将白太医引到正房之后,满目通红的立在门口,看着病榻之上的母亲。她这段时间所遭受的打击不比父亲小,好好的未婚妻被人害了性命,而母亲也是时日无多了。他明白家里所要承受压力,却从来没想过要以自己的家人为代价。自己高中榜首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但是此时都已经被即将到来的丧母之痛给盖过了
到了下午,郗氏竟然难得的醒了过来,蒋南天见到此景是又喜又悲,云罗这个样子只怕也是回光返照了,但仍是强打笑容,陪着郗氏说话。
“仔细一想,阿恪也已经没了许多年,他留下的那个儿子我怎么记得跟孝文一样,也中了状元呢!”虽然能开口说话,但是郗氏说话已经开始有气无力了。
“是中了状元,后来皇上让他去外面历练了,他过得很不错。这么多年咱们的关系隐瞒的极好,没有人会因为他是你的侄子而忌惮他的。”
“那就好,那就好。”郗氏连连说道,“可是夫君,这么些年我在梦里梦见过兮月,梦见过爹娘,可就是没有梦见过阿恪!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了。夫君,你知道吗?这几天里我一直在做梦,好像又是我嫁给你那几年,那时候你还是被外放出京的状元,心高气傲的,可是我就喜欢你那个样子。”
此时郗氏已经被扶了起来,软软的依靠在蒋南天的怀中,她也看不见蒋南林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花,蒋南天强忍着泪意说道,“我也记得,那时候你脾气泼辣的很,谁都不怕,薇儿的性子就像你,那年第一次骑马就敢躲开旁人自己在旷野里跑,和你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如今薇儿在宫里也是步履维艰……南天,好好帮她,好好帮她。”郗氏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有仆从请了蒋孝文过来,见到母亲模样也知道是差不多了,便静静侍立与床边,听着母亲对自己的殷殷嘱咐。
最后,郗氏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似乎快要没有力气了,蒋南林思之再三方对蒋孝文说道,“白太医在外间,你去请他进来。”蒋孝文虽然不解父亲的用意,但仍是将白太医给请了过来。
白太医一整日都侯在凤邸,一进屋门见到此情此景便知道了一切,再看蒋南天的神色,眼中似乎希冀着什么,“贱内说了,这么多年幼弟从未入梦,想来已是遗憾了。”
白太医身子一震,缓步上前,有些不合规矩的在郗氏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郗氏的眼睛倏然瞪大,但是面上却露出了笑容,之后她便带着笑意阖上了双眼,离开了丈夫与儿子。
蒋孝文来不及探究白太医究竟对母亲说了什么,他只是伏在床边嚎啕大哭。蒋南天闭上双眼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他刚刚听见,白太医低声说了一句,“姐姐,我是阿恪。”
☆、冬雪有时尽(上)
郗氏病亡的消息让蒋曦薇一直紧绷着的弦彻底断裂,所有嫔妃都知道,怀着身孕的皇后娘娘病倒了。 在郭舒炎带着权妃出巡的日子里,未央宫的宫门是紧闭的,只有贤妃几个人才能偶尔进去看一看蒋曦薇。
不过她们所见到的情景也并不乐观,蒋曦薇的状态一直都不好,为母亲所穿的素服配上她苍白的脸色很让人害怕。
就连一向乐观的兰妃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甚至在和贤妃一同走出椒房殿的时候也难得的一脸忧色,“娘娘一直这个样子可如何是好,皇上和权妃就快要从边境回来了,到时候权妃必将风头更胜,娘娘只怕会承受不住。”
贤妃则显得更为忧心忡忡,“不光是这个,这样下去娘娘的身子也快熬不住了。”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要我说,母亲去世固然让娘娘伤心,但是要将娘娘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交给蒋婕妤抚养只怕才是让娘娘最难接受的事情。外人眼里娘娘和蒋婕妤是堂姐妹,但是咱们姐妹谁不知道蒋氏两房其实关系并不好,娘娘只怕是被他们给摆了一道。”兰妃见四下无人便悄声对贤妃说道,“我怎么听说,这事儿是蒋婕妤怂恿太后做的呢。”
贤妃面上神色一紧,“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天丝梅出去给我要东西,不小心碰见了蒋婕妤身边的宫女,偷听到了一句半句。这事情姐姐知道就罢了,千万别让娘娘知道。”
“只怕也瞒不住。”贤妃正说着,忽然看见望月带着佑弘从宫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大堆宫女仆妇。望月见到二人上前行了一礼,问候道,“给贤母妃请安!给兰母妃请安!”
“快起来了,这大冷天的怎么还跑到外面去了,也不怕冻着。”贤妃温言道。
望月和贤妃二日素日都是相熟的,请了安之后便也不再那么拘束,脸上也露出了小孩子的神情,“还不是弘儿叫着要去看母后,我说母后身子不好不能打扰,又实在耐不住他闹腾就跟着他去上林苑跑了一通,真是烦人精!”她说着说着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贤母妃,您是从母后那里出来的吗?母后这两日身子好了没有?瑜楚姑姑总是不让我们去看母后。”
贤妃知道蒋曦薇是不想让自己这个样子吓到了孩子,安慰望月道,“你母后的精神头不是很好,等过两日好了你就能去看她了,你跟佑弘都乖乖的,别去吵着了她。我们这也该走了,明日再来。”
望月恭敬行了礼,目送着二人离去之后才领着佑弘往偏殿去。可是一看到椒房殿大门佑弘就哭着闹着不肯走了,非要进去看看蒋曦薇不可。直到最后,跟着的宫女是在拗不过,只能去椒房殿里通报了一声,到底是让佑弘和望月进去了。
一进内殿,佑弘就三步两步爬到了蒋曦薇的身边,非要赖着不肯下来,瑜楚她们唯恐吵到了蒋曦薇,但是看蒋曦薇的神情竟是难得的露出了笑容。瑜楚将她扶起来斜倚着竟也能坐一会儿了。
“母后正在养病,你别吵到了母后。”望月马上就要七岁了,说话做事已经有了一丝长公主的模样,佑弘对这个姐姐也是言听计从,乖乖的下来了。但是小嘴却仍是一撇一撇的,“母后快点好起来,好陪着弘儿玩,姐姐天天训我,祉儿又不能跟我玩。”
“好,母后一定快点好。”蒋曦薇挤出一丝笑容,见到望月立在佑弘身后,伸出手来轻声道,“望月,过来。”
从进殿开始,望月就一直想跟母后好好亲热一番,但是碍着弟弟在那里一番胡搅蛮缠自己就不好意思了。此时被蒋曦薇呼唤,脸上不由也多了三分笑容。
“这几日可苦了母后的望月,还要陪着弘儿胡闹是不是。你今天出去跑了一圈,回去记得让小厨房给你用姜丝煮点东西出来,你从小就怕冷。”蒋曦薇伸手握住望月的小手,轻轻揉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