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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却一字都未多说,便走到佛堂中去。一袭华服的凌苏卢正站在其中,姿容美好,映得整个大殿似乎都亮堂了起来。
凌苏卢委托阿寒去邛崃派,是他私人的要求,为表诚意,甚至屈尊亲自来这破旧的古刹中。他估摸着向风可能正在教训阿寒,当然教训到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就不在他所能理解的范畴了。
阿寒听得凌苏卢所言之后,知晓定然是云子义嘱托,她很聪明地没有多问,只是垂首道:“侬明白了,侬即刻便出发。有劳小王爷。”她心里对向风是又恨又怕,只想赶紧离开此处。
待凌苏卢走后,两人气氛一时尴尬。向风嗫嚅着想道歉,又想要帮着阿寒把手腕接回去。阿寒冷声冷语道:“义父之名,禽兽行径,就是在泉下也羞见侬父母。从此侬和你毫不相干。”她走到廊下,对着破旧的柱子,将绵软无力的手抵上去,用力一推,将骨头接了回去。她把衣带重新系好,看也不看向风一眼,就走出去了。
陈炽回到凌府后,急着去洗自己的血衣,却见水桶空空如也,他那件外衣晾在庭院中,上面的血迹还能隐隐看出,不过不明显便是了。他暗骂一句不好,叫来管事问:“我外出之际,有谁来过这里?”
那管事说:“小娘子来过一回,见着少爷的衣物泡在桶里,还叫贴身丫鬟给少爷洗了。”
“该死!”陈炽低低骂了一声。凌仙衣这愚蠢的婆娘,定然是撞破那衣服上有血迹的。她要是聪明,不说还罢,就怕是她跟人说了……
当下他也不再耽搁,直接去找了凌仙衣。
凌仙衣正独个儿在房中百无聊赖,听得陈炽来了,很是高兴,让丫环撑了帘幕就亲自出来迎,一口一个“陈炽哥哥”,颇为亲热。陈炽压着心中厌恶,装作不经意地说:“卿实在有心,将我的衣物也洗了。”
凌仙衣羞红了一张小脸。她是心仪陈炽的,又知为人妻的,要给丈夫洗衣。虽然那衣服是她叫丫鬟去洗的,却也就好像和陈炽是夫妻一般。这样年纪的小女孩,正是酷爱扮家家酒的时候。
陈炽不以为然,冷冷道:“那衣物中好像遗漏的一件玉佩,卿可有见到?”
凌仙衣有些发慌,连忙将当时洗衣服那侍女唤过来。侍女有十七八岁,见陈炽过来,心里明白了八分,连连说:“奴婢什么都没有看见。”
“衣服上有什么吗?”陈炽问道,语调压得很低,就连不明所以的凌仙衣都感觉到莫名的恐惧。
“没有,什么都没有,小公子恕罪则个。奴家没见什么玉佩,也没见别的什么。”那侍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说。
陈炽盯了那丫鬟许久,才慢慢说:“这次且信你。记着,没下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作者君它明天就回学校了,因为不知道学校的网络中心有咩有开,所以未必能上得成网,所以明天未必能更得成。
如果明天更不成,我会争取后天双更~
、解毒
二月到了中旬,邛崃派在深山之中,也有了些春色。迎春花一开,漫山遍野明艳艳的黄。云子义这一去灌县将近半个月,还是没有带回来任何消息。陈若合急都快急死了,现在云海清用药物和自身武学压抑毒发,吊着一线生机,她怕有一天云海清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她了,也生怕云子义在灌县出了什么意外。
穿越到这个世界,她早就有了失去一切的觉悟。然而如今,她却格外珍视这个世界上的云海清。
她走进云海清的卧房,见他正倚在床头上,神志有些不甚清醒,那双眼去还是明亮的,嵌在毁容且清癯的脸上,让她知道,这人便是云海清。她所爱着的云海清。
“海清。”陈若合堆出微笑,走到床边坐下,云海清便伸手抚着她的头发,手指动作温柔得无可比拟。
“三师弟还没有回来。”他说,“我算过卦,非是大灾,你不必担心。”
陈若合知晓这是云海清在安慰她,却也不点破,将头靠在云海清的怀里,轻声说:“等你毒解了,我们便成亲。”
“我用红绸饰白马花轿,接你回家。”
“然后我们便去寻一片无人知晓的清净所在,住在那里。”
“为你,我甘心不再涉江湖。”
陈若合展颜而笑。两人还没腻歪多久,就听见云子墨在屋外叫道:“大师兄,寒娘子来了!为你解毒来了!”
陈若合腾地一声从床上跳起来,鞋都没穿好就往外跑。谢天谢地,阿寒她总算是来了!云子义办事效率虽然慢,不过事办成了,记一等功。
然而阿寒却是独身前来邛崃派的,云子义并没有和她在一起。再看阿寒,精神状态看起来也很糟糕,跟连续熬了N天的夜一样,眼眶发黑,脸色惨白,又披头散发的,更像是鬼了。
邛崃派门人虽大多都知道阿寒,也知晓这娘子和三师兄云子义有些不一般,却很少正面见过阿寒。见阿寒来了,纷纷都跑过来看。二师兄云子墨挥手赶众人道:“统统回去!这般成何体统,也不怕吓到了人家娘子!”
待到看热闹的人都散了,云子墨才转过来对阿寒稽首道:“寒娘子,中毒者乃是鄙人师兄云海清,有劳了。只是为何不见三师弟?”
阿寒的神色冷若冰霜:“他的毒好解,令有一事不好解,事关云子义。无论如何,先让侬见中毒者。”
云子墨领着阿寒走进云海清的卧房,便退避了出去。陈若合本来也想出去的,阿寒却叫住她说:“这位姑娘,你可以留下。”
阿寒解毒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给云海清草草把完脉后,说:“难为你撑了这么久。”说罢直接从腰间解下一把匕首,对着云海清的手腕就是一刀,黑血从伤口中汩汩流出。阿寒也不怕,直接就用手去挤,一面自然而然地使唤陈若合:“端些水来。”
陈若合还以为阿寒是要用水来洗伤口,没想到阿寒掐着云海清的脖子把水往他口里灌,弄得云海清连连咳嗽,险些呛死。
陈若合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幸好阿寒没有行医执照也不专治治病,不然该治死多少人。
阿寒又从药囊中取出一些形状和颜色都很像翔的药强迫云海清吃下去。等云海清睡过去,夜幕已经落下了。阿寒拍拍手,和陈若合走到庭院中,将一个药囊交到她手中说:“再连服几日药,放些毒血就差不多了。公子根基好,毒也解得快。”
“多谢寒娘子!”陈若合如释重负,就像是沉疴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一般,她心爱的人又能恢复往常模样。这个道谢倒是真心实意的。阿寒忽然走近,看着陈若合,目光莫名其妙让陈若合有点心惊。
“寒娘子——?”
“侬有一事想要拜托你。”阿寒扯着陈若合袖子,低声央求,“侬时日无多,拜托了,拜托了。”
陈若合一脸囧样地看着阿寒。方才还是冷酷鬼畜神医,这会儿又是傲娇激萌小萝莉,角色切换略快啊……
“寒娘子请讲。”
“二月十五日,麻烦陈娘子或者什么信得过的人去灌县铁匠铺取一把镔铁剑,上面有云子义三字,这是要赠予云子义的。恐怕侬活不到那个时候,只能拜托他人代劳了。”
“活不到那个时候?”陈若合还兀自奇怪。綮琀这个名字,永晏当时是一笔带过了,只说是个异国公主之类的,最后嫁给她义父,也没有说她短命啊。
阿寒摇头惨笑了一声,撩起衣袖给陈若合看。陈若合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见阿寒的血管呈现出黑色,攀爬着她雪白纤细的手臂,像是纹坏的纹身,也像开在胳膊上诡异的花朵。
“这是……”静脉曲张吗。后半句被陈若合掐断在嗓子眼里,没有说出来。阿寒年少,不太可能会患这种病,而且静脉曲张的症状似乎也不是这样的。
“这是义父给我下的毒。”阿寒说着,虽然在笑,眼里却盈盈闪现出水光,我见犹怜,“是魇毒之术,极狠极恶的一种,虽有解法,但侬宁愿死。”
她撩起另一只手臂的袖子,也是这般:“如今已经蔓延到肩膀了。不出三日,就会蔓延到心口,那时便是侬之死期。”
“既然有解法,你为何不解?”陈若合追问道。
阿寒已经往邛崃派掌门人的书房走去了。她听得陈若合如此问,只是轻叹一声说:“同施毒人交欢,其毒自可解。侬阿寒也是祭国公主,怎可与小人行这等事。”
向风当时对她说:“綮琀,同我断绝父女关系更好,你我便能名正言顺做夫妻了。”
阿寒连头都没回,便骑马奔向邛崃派了。待到回过头再不见向风,她的泪如滚珠般从眼中滑落,止也止不住。然而她如今却用如此平和的语气同陈若合说出这事,就像是别人的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