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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萧明睿摇头,“柳太医是最好的医师,之前皇上重病,也经常让柳太医去照看,现在皇上又病了,柳太医也是守在皇上床头。大皇子怎可能因为对二皇子的不满就对柳太医下手?何况,他还是郭御使的女婿。”
原来如此,柳河安还想好了后招。
难怪,以他的医术,应该也早已看出二皇子没几日好活,不想好后招,不可能那么淡定。
知道柳河安没事,林小烛也稍微放心了一点,虽然她并不喜欢柳河安,但知道柳河安的事情之后,也是真心希望柳河安能报仇雪恨。
就这么又过了小半个月,萧明睿其间数次表示了对大皇子健康的担忧,据他说大皇子脸色越来越难看,人也越来越瘦,宫内太医都看了,只说是大皇子太过疲劳,且天气入冬,寒气入体。
前几日,大皇子泡澡时竟然睡着,且因他早将下人给遣开,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早已经自己出来,没人敢打扰他。
还是大半夜大皇子自己被冻醒,醒来发现水早已冰凉,大皇子自己亦浑身乏力,只喊了几声,把宫人喊进来,就又昏迷了过去。
眼下似乎染上了严重的风寒,昏迷不醒。
林小烛听的啧啧称奇,一边也忍不住道:“公公,你知道的事情还真多……”
萧明睿:“……”
萧明睿道:“现在皇上和大皇子都病重,只能让三皇子及太傅代为处理,我也要跟着监督,所以才会知道的这么相信。”
林小烛道:“那……大皇子会不会……”
她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明显——会不会染上肺痨?
答案是肯定的。
第二天,大皇子就染上了肺痨,柳河安被派去给大皇子治疗,而此前,大皇子一直是没让柳河安给自己诊病过的。
柳太医则表示大皇子的肺痨十分严重,情况不容乐观,但还是按照以前给二皇子治疗的方法,给大皇子开了药方,大皇子的亲信还特意搜寻来当初二皇子的药方,两相对比发现没什么不同,才肯相信柳太医。
林小烛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心里隐隐有种预感。
果然,大皇子染上肺痨的第四天,大清早忽然精神很好,还起身处理了政务,萧明睿颇为高兴,说柳太医不愧是神医。
然后当天下午,宫内就传来了大皇子的死讯。
他是午睡的时候死的,跟二皇子一样,死状安详,一睡不起。
一查死因,是因为呼吸不畅——肺痨未好却外出,被寒风所吹,肺痨再次加重,而因为疲劳,午觉睡得太沉,被子又压得太过厚重,加上一旁的熏香是帮助睡眠的,大皇子睡的太熟,意识也太模糊,被被子一压,竟然无法呼吸,而后死亡。
大皇子的全部宫人都被判处死刑,柳太医则安然无恙。
前后不过半个月,二皇子大皇子先后死去,震惊朝野,全国为之哀悼。
然而事情还没完,二皇子和大皇子死了,对百姓和臣子来说只是比较震惊和遗憾,而对皇上来说,自己精心培育的两个儿子忽然就死了,皇上本来就岌岌可危的身体再度受重创,知道消息的当天便咳了一地的血,接着,暴毙而亡。
于是,死亡人数由二变为三,且死的还是皇上。
这下是真正的举国震惊,万民哀恸了。
三个能主事的男子都死去,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就在一些隐藏势力蠢蠢欲动之时,以萧尚书、郭御使、张太傅等人为首的臣子当即决定拥三皇子为新帝,三人则辅佐新帝,帮其一同处理政务,直到三皇子有足够的能力自己判断。
同时因为要守丧,新帝的登基仪式只能从简,正式登基仪式,则需要在三十三日之后,才能准备,而正式的登基大典,文武百官必须到场,刚被派去边塞没多久的萧痕东,也被紧急召回,只留下副将继续待在边塞。
林小烛目瞪口呆,也对苏湘湘甚为叹服。
难道说苏湘湘早就料到这件事?
简直是神机妙算……
萧痕东要回来,郑沁自然是欢喜不已,但萧明睿却没太多心思管这些,毕竟他现在和郭御使、张太傅一起帮三皇子处理政务——说是帮三皇子一起处理政务,实则就是他们三个在做,而且朝中反对的声音也不是没有,无非是怕这三人架空三皇子。
所以他们还必须事事都三人讨论,不能有任何偏颇,然后再给小小的三皇子用各种办法说明,努力让他理解,然后再看三皇子自己的意思——可三皇子才五岁,老实说,真没什么自己的想法。
萧痕东能回来,萧明睿自然是高兴的,但却是不可能像郑沁一样欢喜鼓舞,就差准备鞭炮迎接萧痕东了。
林小烛倒是想,萧痕东估计是很不肯回来的,挞挞族没有完全被赶走,萧痕东忽然被召回,想必十分憋屈,但这种情况不可能不回来,不回来就是对新帝不尊,对新帝不尊嘛……
从京城传消息去边塞,再从边塞赶来,一共也花了快一个月。
萧痕东回来的时候,正好是凌晨,林小烛刚准备睡下,就听见外面传来喧闹之声,林小烛心里一跳,猛然有了一种特殊的感应,她起身,把衣服穿好,几乎是飞奔出去。
然后她就看见了两个月没见的萧痕东。
萧痕东盔甲脱了一半,风尘仆仆的,脸上还带着一点灰。
两个月没见,他黑了,看起来也更加沉稳了,郑沁显然也是刚刚从屋里出来的,衣服虽然都披好了,头发却是凌乱的,她半哭半笑道:“痕东,我可怜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林小烛看着萧痕东,本来还有一丝柔情的,结果听到郑沁这句话,顿时哭笑不得,差点喷笑出来,什么心思都没了。
萧明睿也起来了,站在一旁,显得比较沉稳,只问了一句:“痕东,没受伤吧?”
萧痕东摇了摇头:“只有一些小伤,不碍事。”
郑沁紧张万分:“受伤了?!在哪里,在哪里?!”
萧痕东:“娘,都说了是小伤……”
他声音忽然顿住,因为他看到了站在一旁没过去的林小烛。
萧痕东顿时就呆了,呆呆的看着林小烛,也不说话,就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林小烛也被逗笑了,上前几步,道:“痕东,你回来了。”
萧痕东:“小,小烛……”
郑沁:“…………”
果然都说,养儿子那就是帮另一个女人养的!
萧明睿也笑了,拉了拉郑沁,道:“夫人,你让痕东和小烛聊聊吧,人家小夫妻,刚成亲痕东就走了。”
郑沁道:“那,我也要跟我儿子聊聊啊!”
萧明睿道:“你看痕东没什么事安心不就行了?其他的明早再说嘛,哎,我明天还要早起呢……”
郑沁道:“好吧好吧……哎,痕东啊,你好好休息啊!小烛,好好伺候痕东,知道吗!”
林小烛:“……”
萧痕东:“……”
萧明睿哭笑不得地把郑沁给拉走了,只留下萧痕东与林小烛,林小烛道:“行了,还傻看我干嘛,外面天冷,先进屋吧……看你身上脏兮兮的……”
她回头,道:“小朱小碧,去准备热水。”
小朱小碧领命,赶紧去准备了,因为知道萧痕东大概也就这几日回来,所以家中热水和食物都基本一直准备着,所需时间也不会太少。
萧痕东傻笑着跟着林小烛回了房间,林小烛替他解盔甲,脱外衣,全程没说什么,萧痕东的目光则随着林小烛的动作而游走。
等脱掉外衣,小朱小碧也把热水送来了,林小烛让她们两人去休息,然后让萧痕东先洗头,接着去屏风后面泡澡。
林小烛坐在桌边,望着烛火发呆,一边等萧痕东泡澡,偶尔叮嘱两句让他洗干净点,萧痕东便十分羞涩地应了。
等萧痕东洗完头洗完澡,换上干净衣裳,林小烛都几乎要睡着了。
萧痕东的头发湿漉漉的,看起来真像意外掉进水里的大狗熊,林小烛暗笑不已,拿了干毛巾替他擦头发,顺碧帮他按揉脑袋。
萧痕东终于开口了,道:“小烛,你怎么变得这么温柔……”
林小烛眯了眯眼,手上力道加重了一些:“变得?我以前不温柔吗?!”
萧痕东:“不是……是你越来越温柔了……”
林小烛忍笑,道:“行了,你刚回来,一路上很累吧?我不温柔一些,难不成还对你拳打脚踢你才开心?”
“呃……”萧痕东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小烛,你真好。”
又是这句话……
林小烛也扬了扬嘴角,没有说话。
等萧痕东头发差不多干了之后,林小烛也不让他睡,怕他湿着头发睡觉会染风寒,萧痕东其实在塞外经常这样,也没什么大碍,但不敢告诉林小烛,只能应了,按照林小烛的吩咐坐在床边,不敢入睡。
林小烛脱了外衣,窝在萧痕东怀里,捏了捏他的肚子:“肉又硬了不少……”
萧痕东:“……”
忽然被媳妇儿调戏的狗熊有些不知所措,最后道:“……嗯。”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