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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随意吧。能让您放心就好。”
她挑了挑眉,同意了他的请求,然后,看着他朝盒子凑了过去,靠近后,象猎犬一样地闻了几下。忽然,他迅速直起身。
“非常抱歉,您不能动这个盒子。这不是送给您的。应该说,它是送给我的。”
他小心地端起盒子,飞快走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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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剧院经理那间清空了人的办公室里,紧急赶到的制弹专家小心地拆解开盒子,剪断引绳后,松了口气。
“将军,这是个伪装得非常巧妙的微型炸弹。引爆绳就与插在外面的那张卡片相连,一旦抽出卡片,炸弹立刻就会爆炸。幸好您刚才及早发现。倘若引发了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菲利普神色平静地命令闻讯赶来的巴黎警务局长将剧院侍者带走问话后,离开经理办公室。
剧场的表演还在继续。女高音高亢的激昂歌声穿过隔了几层的墙壁,回旋在整座建筑的每一个角落。
快步往通往二楼包厢的通道走去。一脚跨上几级楼梯的时候,他的步子停了下来。
欧也妮正站在楼梯上方的拐角处,一只手扶着楼梯,俯视着下面的他。
菲利普愣了下,随即几个大步跨了上去,最后停在了她的身前。
“您不必担心。已经没事了。”他微笑着说道,“我送您回包厢,看完这场精彩的剧目吧。”
欧也妮瞥了眼他身后通道尽头还在心惊胆战的剧院经理和步伐匆匆的警察,语气显得十分平静:“您觉得我还有心情去欣赏歌剧吗?因为您的到来,这个原本还算美妙的夜晚被破坏殆尽。您欠我一个解释。”
菲利普犹豫片刻,“是的,确实应该给您一个解释。您请跟我来。”他转身,步伐飞快地下了楼梯。欧也妮跟着他下去,来到剧院经理办公室的门口。
“我和这位小姐有事要谈。没有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他对门口的两个帝国警察下令。
“明白!将军!我会牢牢守住通道,不放任何人进来!”
警察朝他敬了个礼,响亮地回答。
桌子上的炸弹已经被清理走了。门关上后,菲利普示意欧也妮坐下。
欧也妮没有动,依然站着。
菲利普的表情和刚才截然不同。显得十分歉疚。并且,是发自内心的歉疚。
“非常抱歉,那是一个炸弹。有人想要我的命,却把您也牵扯进去了……”
他看着欧也妮,非常小心地说,仿佛生怕会吓到了她。
“是谁?谁想要您的命?”
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冷冰冰地这样问了一句。
菲利普听她这么问,苦笑,摊了摊手。
“很多。保王党、英国人,九月党人,甚至是帝国里与我持不同政见的同僚。谁都有可能。现在还无法确定。”
沉默片刻后,欧也妮望着他,轻声说道:“也就是说,倘若刚才在包厢里,你没有阻拦我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和一道,被炸弹炸得粉身碎骨了?”
“我很抱歉——”他显得既内疚,又有点焦急,情不自禁地朝她走了过去,“但是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会保护您的,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您错了,菲利普先生,”欧也妮凝视着他,慢慢说道,“难道您没有意识到,对于我来说,您其实才是最大的危险吗?不管今晚送来炸弹的人是谁,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您身边的那个人。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
“是的,是的……”
菲利普显得非常尴尬,“确实非常非常抱歉。但是,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样,我一定会更加注意去保护您的。您放心,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请您以后不要再靠近我,这就是对我的最大保护。”欧也妮说道,“我不想再经历这样一次潜在的危险。如果您真的为此感到抱歉的话,请您正视我的请求。我会非常感激您的。我的话说完了,现在,我该走了。”
欧也妮迈步朝门口走去,快要与他擦肩而过时,手腕一紧,竟然被他一把抓住。
“您还想干什么?我必须要走了!”
她用力甩了几下,发现甩不开,他反而抓得更紧,气恼地扭头责问。
“放心吧,我的人守在外面,谁也进不来!”他回答,语气有点怪异,欧也妮还没来得及弄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下一刻,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拽着,强行拖到了他的面前,跟着,后腰一紧,他的手臂就像一个铁箍似的,把她紧紧地固定在了他的胸前。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和心脏的部位,欧也妮的脸立刻涨得通红,胸口心跳加速。
“你太无礼了!立刻放开我!”
她极力保持着镇定,压低声命令她放开自己。但是来自她身体的那种无法作假的紧张还是通过两人相触的肌肤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对方。
他盯着她,既没别的动作,也没放开她。但是,渐渐地,他原本紧绷的表情开始放松下来。
“您对我总是习惯发号施令,高高在上……”
他箍着她腰肢的手臂并没有丝毫放松,但声音听起来却非常温柔,也非常耐心,就像是在哄着她一样。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甚至还叹了口气,注视着她颤抖得更加厉害的一双睫毛,“但是很奇怪,我好像也习惯了您这样的态度。所以刚才您说了什么,我其实都没在意……我只知道我喜欢您,是的,我的心不会说谎,它告诉我,我喜欢您。您大概不会相信,昨天在丹枫白露,听着外交大臣冗长又啰嗦的辩论,我甚至一度出神地在想你。想起我第一次遇到您时的情景。是的,您的眼睛,那时候起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我今天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现在我只想知道,被我这样对待,您现在是什么感觉?”
“拉纳先生,我警告你,你再这样无礼,我……”
欧也妮愤怒地嚷了起来。
她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了,不止她的脸,现在,她的脖子,连同□在外的肩膀和胸脯肌肤,现在也开始泛出浅浅的粉红,整个人象是喝了酒一样。
“啊——您不说我也知道,”他继续用那种做梦般的温柔语气打断了她的威胁,“愤怒。我知道您很愤怒。您的心跳也很快……”他瞥了眼她的胸口,随即飞快挪开视线,“但是除了愤怒,现在难道您真的没有任何别的感觉吗……”
大概是太过惊怒,现在听到他这样的发问,欧也妮反而有点冷静了下来。
同时她也发现,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失控。
她决定立刻予以纠正。
长长吸了口气,等那种仿佛因为透不过气而袭来的微微晕眩感消失后,她脸上的红潮虽然还没褪去,但比起刚才,语气已经冷静了许多。
“别的感觉?您指的是什么感觉?厌恶吗?如果是这个,告诉您,您不会失望的。”
“葛朗台小姐,以前有人吻过您吗?”
他依然凝视着她,忽然柔声问了一句。
欧也妮还没反应过来,忽然眼前一黑,呼吸停滞之间,他的脸已经猝不及防地压了下来,跟着,两片温热的唇瓣就贴上了她的唇。
她挣扎了下,试图摆脱他的双唇,但后脑被他的另只手掌固定住,她无法脱离他的掌控。
一瞬间,她的脑子仿佛轰然一声炸裂。许多原本觉得已经彻底埋葬的旧日片段,忽然争先恐后地从记忆深处涌现了出来。
索缪的旧宅……昏暗的阁楼通道……那堵长满野草的旧墙下……被唤醒春心的少女毫无保留地爱上了一个来自巴黎的花花公子……她献上了自己的初吻……
原本以为,那会是个甜蜜的开端。
最后却不过证明,那其实是她用一辈子的时光也无法赎清的罪。
这一辈子,她依旧在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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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是那么柔软,她的唇是那么香软……
就和他之前曾幻想过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想用自己的热吻去证明她并不是她表现出来得那么冷冰冰毫无感情。但是从前一直没有机会。他太忙了。忙于奔波筹谋,忙于对付自己的敌人,忙于维持现有的秩序。现在终于得到机会。
老实说,这并不在他的预料之内。就在前一秒,他也没想到过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就这样发生了,对于他来说,自然而然。
他被一种极端的兴奋感给控制住了——类似那种长期受到打压,一朝突然得到爆发的快感。不满足于仅仅这样的接触,当他把怀里的身子抱得更紧,试图用自己的唇舌撬开她的唇齿,希冀她能借此与自己感同身受,体会到他此刻内心的淋漓和沸腾时,忽然,他觉到了自己面颊上的冰凉。
他很快就惊觉过来。
如同被浇了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