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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心中大骂,死莲花占他便宜,这时候来冒充他老子!但这故事他却没听过,只得黑着脸问:“什么金龟负日的故事?”
李莲花语气十分和蔼地道:“《山海经·大荒东经》有云:‘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就是说,海里有棵大树,树上有许多太阳,一个太阳沉下来了,另一个太阳才升出去,来来回回,都是乌鸦背着太阳……这就是‘金乌负日’的传说。《淮南子·精神篇》中说‘日中有陵乌’……”
方多病忍无可忍,暴怒道:“我平生最恨有人在本公子面前掉书袋——”
李莲花慢吞吞地道:“我只不过想说古人都说太阳里面有只鸟而已……”
方多病怒道:“那又如何?”
李莲花道:“也不如何,所谓‘陵鸟’,就是有三只脚的鸟,有些人说它是乌鸦,有些人说不是。”
方多病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他突然醒悟,“这是个‘日’字?”
李莲花道:“你果然聪明得很。”
“那这个一把斧头滴血的又是什么字?”方多病被李莲花当了一回儿子,心里悻悻。
“这不是个‘刀’字,就是‘刃’字,杀人的意思。”李莲花歉然道,“这个字最是好认,”他用鸡骨在墙上画了一个,“你跟着我写一遍,先画一横,再画一撇,再一捺,再一小撇,再点一点……”
方多病跟着他画了一个“戌”字出来,目瞪口呆。
李莲花微笑道:“像不像?”
方多病看了看那图画,再看看那“戌”字,勉强道:“有点像,但这图上有两滴血。”
李莲花在“戌”字上大大地画了个圈,笑嘻嘻地道:“这又如何?”
方多病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字,半晌大叫一声,“咸!”
李莲花点头,“这是一个‘咸’字。咸字从‘戌’,为战斧之形,最早的时候,就是杀人的意思。”
方多病喃喃地道:“他妈的,这也能给你想出来……不过这绣花的人,好端端的字不写,却专门编造些歪门邪道的字,却是什么用意?”
李莲花微笑道:“用意自然是她只想让某些人看懂。”
方多病道:“不管是谁,这人肯定不是魏清愁,魏清愁肯定没懂,否则他不会杀人割皮,把这八个字描了去,不也就八个破字而已。”李莲花微微一笑,方多病又问:“那这个两个小人是什么?”
李莲花在墙上再画一个,“这字再明白不过,两个人,两个车轮子,会是什么?”
方多病道:“什么两个人两个车轮子?”
李莲花叹了口气,十分具有耐心地道:“有人、有车轮子的东西,是什么?”
方多病道:“车?马车?”
李莲花道:“若是没有马只有人呢?”
方多病道:“辇车。”
李莲花瞪眼指着那图画,“这不就是了?两个人,两个车轮子,一辆车。”
方多病尚未领悟,呆了半天,突然醒悟,“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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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看他那模样,又叹了口气,“不错,辇。”
方多病喃喃地念,“……华山下,咸日辇……这没有意思啊,哪有什么意思?”
他怀疑地看着李莲花,“你有没有解错?”
李莲花不理他,用鸡骨敲了敲墙壁,“剩下两个字,我想了很久。”
方多病悻悻道:“原来你也会想很久。”
李莲花道:“这个像个瓶子的东西,再古怪没有了,我就没想通那是什么玩意儿,一直到我突然明白最后这个字是什么。”他将画了出来,“这是个旗杆,上面系着飘带,古时用以测试风向,其中挂着一个用旗杆影子指示时间的圭表盘,太阳的影子指到哪里,就是哪个时辰,这东西叫作圭表测影。”
方多病听得满脸迷茫,“哦。”
李莲花这回是真的很同情地看着他,“所以圭表测影的竿子所插的地方,是很讲究的,这个字是个‘中’字,表示一个特定的地点。”
方多病仍旧满脸迷茫,“哦……”
李莲花道:“古文的‘中’字,在‘中’的一竖上下都有两点,想必是不会错的。”
方多病极其不信地看着他,半晌道:“如此说来,这七个字就是‘华山下,咸日辇中’。那我们快去华山看个究竟。”
李莲花道:“但这里是瑞州,离华山有七百多里,如果秘密真在华山,这女人和魏清愁跑到瑞州来做什么?”
方多病道:“这个我怎么知道?”
李莲花道:“但瑞州有一座玉华山……”
方多病一怔大喜,“那这女人肯定是要去玉华山了,那前面那个瓶子就是‘玉’字。”
李莲花道,“我也这么想,‘玉’字古为一种礼器,我虽然没见过,但据书上所说,和这瓶子也有些相似。”
方多病不耐地道:“总而言之,这八个字就是‘玉华山下,咸日辇中’,我们去玉华山必定错不了。”
李莲花道:“玉华山是错不了的,但什么东西在咸日辇中?”
他斜眼看方多病,“你可知‘咸日辇’又是什么东西?”
方多病一呆,李莲花微笑道:“所以你我要放松心情,好好享受一下,睡睡觉,吃吃东西,养好身心,这才能去查看玉华山下,‘咸日辇’中究竟有什么令人杀人剥皮的东西。”
方多病狠狠倒了杯酒,大灌自己一口,“能令魏清愁放着蕲春兰女婿不做、洞房花烛夜逃走的东西,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莲花也小小喝了口酒,忽道:“我若不要你下个月吃胖五斤五两,换你做件别的事……”
方多病大喜,忙道:“你要我做什么都成!”
李莲花甚悦,欣然指着白墙上被他画得油腻不堪的种种痕迹,小小打了个哈欠,“那这就交给你了,我睡了。”
他施施然脱鞋爬上床榻,想了想,伸手从桌上捞走一杯茶水,惬意喝下,才倒下闭目睡觉。
方多病目瞪口呆地看着墙上的许多油污,正要破口大骂,李莲花突地又道:“对了,明日蕲春兰问起,你要向他善加解释所谓图案之谜……”
方多病尚未说话,李莲花又道:“今天喝了多少酒?”
方多病道:“三两。”
李莲花不再作声,约莫已梦周公去也。
方多病望着墙叹气,一股怒气被李莲花漫不经心一问再问冲散,要怒也怒不起来,只得寻了块抹布,在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的好夜里,慢慢抹墙。
第二日一早,方多病装模作样向蕲春兰解释了所谓图案之谜的秘密,蕲春兰果然心悦诚服,十分仰慕,当下让展云飞带路,带领方多病和李莲花前往玉华山。
【五、咸日辇】
玉华山为瑞州最高山,号称“奇、幽、秀、险”,以各种怪石闻名天下。山上许多道观,乃是道家圣地之一。不过既然图案写明“玉华山下”,三人就在山下转悠了几圈,也未曾看见什么古怪石头,只见了遍地野草野花,开得倒是好看。
正当毫无收获,方多病要说李莲花胡说八道异想天开之际,忽听不远处有人道:“就是此处了,鱼龙牛马帮的‘咸日辇’就是在此处消失不见。”
方多病咦了一声,这人声音耳熟得很,往外一探,居然便是霍平川。只见他和傅衡阳两人紧装佩剑,正对着山脚一片草地指指点点。
听到方多病咦那一声,霍平川猛地回头,低声喝道:“什么人?”
方多病奔了出去,叫道:“霍大哥!”自从他参与了新四顾门,便把“霍大侠”称作“大哥”,新四顾门上上下下,都是他大哥或小弟。
霍平川一怔,脸现喜色,“方少。”
傅衡阳也是大出意料,略一沉吟,叫道:“李莲花!”
李莲花本不愿见到这位少年才高的军师,此时只得冲着他胡乱一笑,“不知傅军师为何在此?”
傅衡阳的目光在展云飞身上流连,口中问道:“你们又为何在此?”
展云飞简单回答。
傅衡阳微微一笑,“方少能解开绣花人皮之谜,足见聪慧,我等也是因‘咸日辇’一事远道而来。”
原来近来数月,“佛彼白石”百川院下一百八十八牢已被鱼龙牛马帮攻破第四牢,共有四十位罪徒依附鱼龙牛马帮,不知何人将消息泄露出去,江湖为之大哗。鱼龙牛马帮座下“咸日辇”近来在江湖时有出现,施用一种奇毒,中毒者出现幻觉,神志丧失,听从“咸日辇”驱使,导致江湖中人闻“咸日辇”色变,视之为洪水猛兽。傅衡阳率领新四顾门追查“咸日辇”之事,一路追踪,追到玉华山下失去“咸日辇”的踪迹,却撞见方多病一行人。
“原来‘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