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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受累了。”不管怎样,只求大哥您快点,我真的真地等不及了。
帖木儿小心翼翼地抱起秀儿,经过窗口的时候秀儿才发现,他们被软禁的地方,虽然装饰不多,好像刻意从简,但还是看得出建材地考究和装修的精致,每一样家俱,每一个摆设,都是珍奇之物,就连那个香炉,好像都是玉地。还有,他们被软禁地地方很大,不是一间房子,而是一整套房子,四周窗子上都雕着富有异族气息的花纹,耳朵里传来地,则好像是市井声,市井声?
秀儿终于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难怪最开始见到那窗子时,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这里就是让人们好奇不已,一直想揭开其神秘面纱的地方:“这里就是四海楼的四楼,没有楼梯可通的四楼,对不对?”
“对”,帖木儿轻描淡写地回答,然后用手肘推开一扇门说:“我们到了。我先把你放在马子上,然后我出门,等你好了,再喊我进来好吗?”
“这里就是你家的,呃,更衣室?”秀儿纳闷地看着房间的摆设,明明比一般人家新媳妇住的新房还讲究啊,壁上贴着五彩祥云贴纸,墙角的香炉里香烟袅袅,放手纸的架子金灿灿的,旁边还有个金漆箱笼,里面不知道盛着什么东西。
“这里就是,我放你下去了哦。”帖木儿一面说,一面很小心把她放在一个软软的锦缎包裹的圆凳上。放好后,帖木儿用手揭开那圆“凳子”的后半边,原来这就是马桶。秀儿好笑地想:一个马桶也讲究成这样,有必要吗?再高级,也是用来嘘嘘和嗯嗯的。
揭开马桶盖后,帖木儿站在秀儿面前问:“剩下的,你自己行吗?”
“还有裤带,也要麻烦你解开”,秀儿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嗡嗡着。
“啊?”帖木儿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以为你们汉人都穿开裆裤呢。”
说到裤子,其实在蒙古人入侵之前,宋人的确是流行穿开裆膝裤的,再在开档裤外面加襦裙或长袍,同样能起到遮盖作用。主要是皇宫和大户人家的女人喜欢穿这种裤子,因为这样方便男主人随时临幸,流行到民间,就是开档裤盛行了。但蒙古人是马上民族,穿开档裤骑马多有不便,也容易擦坏某些不能擦坏的东西,故而裤子多设计为满裆。到了大元,民风随上层风俗走,慢慢都习惯穿满档裤了。满档裤什么都好,就是比开档裤麻烦,每次如厕必须先解裤带。
一个未婚女孩的裤带让一个男人解,这自然是不合礼数不合规矩不合老百姓的善良愿望的,总之什么都不合就对了。但咱们中国人是最聪明的民族,还发明了一个词叫“事急从权”,就是甭管什么规矩礼数,事情紧急起来是啥都可以不顾的。而现在就是紧急状态,所谓的“人有三急”,秀儿就是处在其中一急,故而只能“从权”了。
于是,就见两个脸上都可以煎鸡蛋的人挤在一起,女人倚在男人怀中,男人的手慢慢往女人的衣服里伸去,向下,再向下,向里,再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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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来客人了,俺得去接待,这一章暂时写到这里吧。
还有不知哪位同学又给了俺一张推荐票。我说同学,想叫俺明天也3更就直说咩。
第四折(第四场) 暗室(三)
终于解放了自己后,秀儿坐在那新房一样的“更衣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恍惚状态。因为,自从醒过来后,发生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太超乎想象,比她唱的戏本还更戏剧化。
要在这之前,如果一个陌生的男人说要抱她如厕,要亲手为她解裤带,她会毫不客气地奉上一巴掌外加两个字:“禽兽”,可如今,这居然还是她自己求来的!
人在特定的环境下,只能选择让自己受伤害最小的方式,就比如现在,她只能求他解裤带,再羞羞答答,也比弄脏裤子好………那时候就不是解裤带,而是要换裤子了。而即使是这样惊人的“大工程”,也只有眼前这位性别为“男”的家伙可以任其劳。
所以秀儿有得选择吗?答案是没有。
窝阔台这一招狠啊,绝啊,说明那人不仅是一身蛮力的杀人魔王,还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所以他能以武将身份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位置。将相本是两个不同的行当,基本上隔行如隔山,能打通这二者,又是将又是相的恐怕不多。窝阔台年届七十还处在权力的巅峰,绝不仅仅靠他是所谓的国舅。
就比如这次的事吧,他不仅把他们两个人孤男寡女关在一起,还让秀儿彻底失去行为能力。即使帖木儿禀着修真精神不沾惹她,可是秀儿起床要抱,吃饭要喂,上厕所要人解裤带。这样一整套服务做下来,就算两个人依然是冰清玉洁,可那关系。还说得清吗?
窝阔台这一招,不仅算计了秀儿,也把自己的儿子算计进去了。你要修行是吧。不近女色是吧,即使把你跟一个女人关在一起你也不动如山是吧。可她是个没有行为能力的人,你能眼睁睁地看她渴死,饿死,被尿憋死?越是慈悲为怀,越是看不下去。
而这样的亲密接触。贴身服侍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便永远说不清道不明了。
帖木儿这次可算是栽到自己老爹手里了。他本是一心修行地孩子,就因为偶一动念,喜欢看一个女伶的戏,想把她请到家里演几场,就被自己的老爹大做文章,弄成了这种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地尴尬局面。
帖木儿如此,秀儿更是如此,
因为秀儿是女人。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这样亲密之后,除了嫁给这个人,还能嫁给谁?《烈女传》里还有手臂被男人碰到就把那条手臂砍掉的贞烈女子呢。那可是妇女地楷模。
如厕事件后,接下来免不了又有喂水事件。喂饭事件。擦嘴事件,然后又如厕。又……几个轮回下来,两个人也由原来的脸上可以煎鸡蛋到恢复正常脸色,帖木儿不再笨手笨脚,秀儿不再扭扭捏捏。
第二天早上起来,秀儿的手可以动了,只是胳膊依然抬不起来。为这,两个人还高兴了一番,因为这说明帖木儿的推断是对的,秀儿被下地药,的确是可以自解的,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这天帖木儿给秀儿喂饭的时候,秀儿看着窗外说:“也不知道我家里人怎样了。”到这会儿,无论戏班还是家里肯定都已经知道她失踪了吧。
帖木儿想了想说:“等会送饭碗回去的时候,我在里面留张纸条,让他们去通知你家的人。”
“你说他们会吗?”秀儿苦笑,会顾及人家的死活,会怕人家的父母担心就不会把她掳来关禁闭了。
“我跟他们说,他们会。”帖木儿一本正经地表示。
秀儿不客气地横了他一眼:“得了,他们要真听你的,你也不会被关在这里了。”
见帖木儿眼神黯了一下,秀儿又不忍,毕竟,他也是“受害者”。于是赶紧找话问他:“你见不到人,那这饭菜呀开水呀是怎么上来地呢?”
帖木儿做了一个摇轱辘的动作说:“这楼里有专供上菜的天井,就跟水井一样,里面装有轱辘,下面地人一拉一摇,菜就上来了。不然厨房在一楼,二楼三楼有那么多包间,有时候同时好几百个客人,难道都要人从一楼往上端菜?那还不慢死了。”
秀儿笑看着他说:“原来你对你家的生意也不是完全漠不关心嘛,还知道厨房在哪,知道楼里生意最忙地时候有多少客人。”
初见这人,只觉得他清纯优雅;再因为自己行动方便跟他多番近身接触时,又暗暗感佩这人是个地道地君子,即使两人如此亲近,也没有丝毫的猥琐之念,眼神照样温暖纯挚。现在听他说这些话,又发现他也并非完全不识人见烟火,很多事他不说,不代表他不懂,他只是懒得操心罢了。
也许是因为窝阔台太能干了,做他地儿子可以手指头都不动一下就得到天下最好的一切。连皇子都没他舒服,人家还要被逼着学这学那,还要努力争宠以分得作为皇室成员的那一杯羹呢…………除了最大的那一杯羹,也就是皇位之外,其他的好处也还是要争的,比如政治地位,封地,钱财等等。而帖木儿什么都不用争,他独苗一根,什么都是他的,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坐享一切。
所以,他修行,他淡泊,他无求。
一无所有之人是没办法无求的,即使是维持最基本的生存,也要你去求去挣。就像秀儿自己,如果爷爷和爹不败家,她现在仍然住在宽敞明亮的祖宅里呼奴使婢,她肯定也不会进戏班唱戏挣钱的。
这样一想,秀儿慢慢破除了对帖木儿的那种好奇和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