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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金呀什么我都谈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租个连排房子,租金可以便宜些,还能互相照应。”
话音未落,两位郡主中的一个已经咣当一声摔下茶杯说:“把这家店给我砸了!”
掌柜的魂飞魄散。赶紧撇下十一,过去打躬作揖地哀求。郡主说:“要我不砸店也行,你把那两个人拿扫帚撵出去。本郡主在的地方。有他们说话打岔的份吗?不识规矩地汉人奴才,本来就该杀。杀一儆百,其它的人就不敢对蒙古人不敬了。”
秀儿到这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十一平日养尊处优惯了,可能还真没把什么蒙古郡主放在眼里。周掌柜和周小姐又不敢怠慢他,生怕气走了老主顾。一去二来,就惹怒了这两位跋扈地郡主。这下好了,看十一怎么收拾这危局吧,秀儿也不敢轻易开口,暗暗地捏着一把冷汗。
只见十一不慌不忙地走过去说:“既然是郡主,就是受过良好家教的,一般地人情世故总该懂吧。这家店明明是我先来的,还没挑好,两位就进来了。我们为了表示对郡主的尊敬。已经避到里面去了,但郡主连我们在里面说话都不准,那我只好走了。都是店里的客人。掌柜的看我要走,自然要过来打声招呼。他是店家。客人最大,谁都得罪不起。难道为了两位郡主来。他就把所有地客人都得罪光了,两位郡主能包圆他的生意吗?”
蒙古郡主大概一辈子没被汉人这样抢白过,一下子楞住了,十一这才从容弯腰行礼道:“两位郡主慢慢挑,我们就先告退了。郡主人美,穿什么都好看,既然来了,就多买两匹料子吧,到时候穿出去就更美了,只怕整个大都无人能及。”
说罢,拉着秀儿不紧不慢地走出店子,直到上了马车,店里也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带刀侍卫追出来为难他们。
菊香在外面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见他们上车,急忙跟上去拉上车门就叫车夫快跑,嘴里咋呼着:“天那,少爷,你总算出来了。我在外面听见那两个蒙古女人要砸店,都快急死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回去找老爷了。”
十一斜了他一眼表示强烈的鄙视:“你就不会进去帮我打呀,等你回家喊来老爷,我已经成了蒙古人的刀下亡魂了。”
菊香呐呐地说:“人家身子弱,进去只会帮倒忙。”
秀儿笑道:“菊香,不用担心,你家少爷虽然不会武功,但舌功好啊,那三存不烂之舌一祭出,管他郡主公主还是牛鬼蛇神,立刻晕乎乎,软趴趴,什么都不计较啦。你听,现在那店里还是安安静静的,两位郡主还在回味他刚才的话呢。”
菊香还没回话,十一已经暧昧无比地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舌功好啊,嗯?”
“什么?”秀儿一时还没听明白,仔细回头想了想,没说什么啊,怎么他又这么一副色相了?
菊香不忍地摇着头说:“少爷,你省省吧,秀儿是好人家的女孩,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什么都不懂,你别把你在勾栏院的那一套拿出来了好不好?小心吓着她了。”
这回十一从善如流,连忙应允道:“对对,这回我地小书童倒是有劝谏之功,秀儿,不好意思啊,我有时候说话口无遮拦,你别计较才好。”
“就是,她还小,你别把她带坏了。”主仆俩一问一答,说得正正经经的,笑容却越来越暧昧。
秀儿的眼珠子在他们俩之间转来转去,转了半天,待终于明白他刚刚地某句话是什么意思时,气得俏脸飞红,杏眼圆睁。可又不知道该什么还击,一时七窍生烟,只能朝前面大喊:“停车!我要下车!”
“秀儿,开玩笑的啦,别气别气,我道歉,道歉。”
“我要是再跟你们坐在一起,我就是猪!“你当然不是猪啦,哪有这么漂亮地猪。”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要下车!”
“好啦好啦,我再好好写部戏,还让你当女主角,再给你置一副行头,把你捧成天下最红地红角,好不好?”
“谁稀罕!”
“好好好,秀儿不稀罕,我稀罕,行了吧。”
第三折(第五场)同台
日月如梭,转眼就到了七月十五,也就是十一的亲娘十一姨太的三十六岁生日。三十六岁是本命年,也算是个大日子,再说介位太太又是帮关家传递香火的大功臣,她的生日关老爷一向很重视的。
要说十一姨太在关府的地位,也就仅次于大太太了。其他的太太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至少表面上是一团和气,就算嫉妒也不敢表露吧,谁叫人家肚子争气呢?关老爷说是一碗水端平,个个太太都是手心里的宝,但这世上,哪里有绝对的公平?连老天爷都不公平了,不然,何以单叫她怀上儿子,其他太太急得心里长草了肚子里也不见动静呢?
秦玉楼一大早就引着戏班的人马来到了关府。因为锦辉院那边是夜场,就连曹娥秀和白花他们都跟来了。关老爷这人喜欢热闹,也一向豪爽大方,戏班的人来贺寿,不仅可以混到一顿好吃的,还有赏钱领。再说,大伙儿也想看看新戏。虽然排练的时候他们也看过,但排练归排练,真搬到戏台上整本演出又是另一回事,那感觉完全不一样的。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理由:一个戏班如果同时排两场新戏,两边肯定是暗地里较着劲的,都怕被对方比下去。尤其是老人,更怕被新人后来居上。曹娥秀和白花也跟来,这个理由只怕占了主要因素,若说只是想要赏钱、酒水,还不如出去陪陪客呢,像他们这样的红角,只要肯。想请他们唱曲吃饭的人多的是。
关老爷欢欢喜喜地出来见客,乐得合不上嘴。以前他过生日的时候儿子还只是串戏,想不到这回竟然要出演他自己亲笔写地戏。虽说文人在本朝的地位已经被贬低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但那只是官方说法,真在民间。才子还是受人尊敬地。他关苇航唯一的儿子,在一般人眼里只知道吃喝玩乐地儿子,原来不是草包,竟是少年天才!才十七岁就能写出戏本,而且让大都首屈一指的戏班正式排练演出。这是何等的荣耀!
才名,对穷光蛋来说也许只是累赘,只是笑话,因为活脱脱地验证了“百无一用是书生”的理论。但对于本身就有千万家财的富家公子来说,那可就是锦上添花地好东西了。尽管对关家的医馆和药铺的生意并无多大助益,可是长脸啊。钱关老爷多的是,还真不稀罕,他稀罕的是钱买不到的东西。
因为是十一亲笔撰写,又亲自出演男主角。所以关府今天客人特别多。秀儿在戏台一侧看到地下那黑压压的人群时,简直怀疑关老爷是不是大发江湖贴,把丐帮之类的也请来凑热闹了。只是事先要求他们洗干净了脸,这会儿看不出来。
当看到自己的父亲朱惟君也在下面坐着时。秀儿心里一阵愧疚。因为这段时间排戏忙。也因为上次地事件,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敢回去看他们了。见父亲的眼睛一直盯着戏台。秀儿打起帘子向父亲招了招手,谁知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吓得秀儿赶紧放下帘子,走到后面坐着等开场。
“秀儿,妆化好了?我看看。”翠荷秀笑着走了过来。
“翠荷姐,……”现在每次面对翠荷秀,秀儿都会有些不好意思。自进戏班后,她对自己诸多照顾。原来秀儿也有意让她出演王瑞兰地,可十一坚持要她出演,翠荷秀只落到了一个瑞兰之母的角色,想来真是委屈了她。只是这些话也真地不好说,说出来还怕有人认为她是做作呢。好处你都占了,好人你也想当。
不过秦玉楼也有说过,真要下乡地话,光带一出戏肯定不行的,至少还要另外排几出,越多越好。这样,每到一个地方,起码可以演几天不重复地。戏多,新戏里面翠荷秀演配角,其他戏里她还可以演演主角。
翠荷秀的样子却很开心,还帮秀儿理了理头上的璎珞。
“翠荷姐姐,你这么年轻,却要演我的娘。”秀儿终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那有什么,唱戏的,什么角色都要能演,我很高兴有了一个演娘的机会,以前还没演过呢。”
看到翠荷秀真的不介意,秀儿这才放下了一颗忐忑不安的
再过一会儿,戏就开锣了。秀儿和翠荷秀,还有杨显之赶紧披挂上场。
戏台上已经摆上了酒桌酒杯,这一幕是王家的饯行酒。秀儿站起来为杨显之把盏,口里叮嘱道:“父亲年纪大了,鞍马上要小心点。”
杨显之点头,背过身去偷偷垂泪,秀儿唱道:“卷地狂风吹塞沙,映日疏林啼暮鸦。满满的捧流霞,相留得半霎,咫尺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