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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向秦玉楼微微福了一福:“麻烦师傅了。”
十一道:“那我们这就走了,没什么好收拾的,最多,你再加件衣服,等会过湖的时候有风。”
秀儿笑嗔:“我至于那么弱吗?风都怕了。”
第八折(第七场) 打擂(四)
上了葛岭,凭记忆走到葛仙居,还好玉函没有出去云游。
听了秀儿的恳求,他二话没说,领着他们走到一间小屋子里,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出一个小白瓷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如碧玉般晶莹剔透的药丸。
有了上次的经历,秀儿和十一对他的医术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也不问他是啥药,直接就丢到嘴里,然后惊呼道:“好清凉啊,而且满口余香,真是好药,里面是不是有薄荷的?”
“是啊,含在嘴里让药性慢慢挥发,你的嗓子就会好起来的。”
“要含在嘴里?可我已经吞下去了啊。”秀儿不好意思地说。
玉函的脾气就跟帖木儿一样好,依然很温和地笑着说:“也怪我,没事先跟你交代,我以为润嗓子的药要含在嘴里是不用交代的。”说完,他又拿出一颗给秀儿,秀儿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可爱的小瓶子:“我最近嗓子老是不好,你能不能多给我几颗?”要是连瓶子一起给就更好了,当然这话她不敢说。
玉函很大方地又倒出几颗,想了想说:“就这样给你,你也不好拿回去,索性连瓶子给你吧。”
秀儿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后,又开始得寸进尺;“师兄,你上次给我提神的那个药,能不能再给我一颗?我今天着了风寒,头好昏,怕到时候上了台唱得有气无力的。”至于为什么开口就喊人家师兄,也许是听帖木儿这么喊的缘故吧。
玉函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一声“师兄”,只是说:“上次不是还剩了半颗吗?那药性子烈,女孩子不宜多服的。”
“上次的药是帖……我是说,初潭……分的,剩下的半颗我也不知道他放到哪儿去了。”秀儿偷偷吐了吐舌,差点说出帖木儿的名字地,还好话到口边打住了。这里的人。除了叫帖木儿“初潭”外,可否知道他的本名?
玉函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又从一个瓶子里倒出一颗药给秀儿。秀儿接过来,刚想揭开手里的小白瓶子,玉函就盯着她的手问:“你要干嘛?”
“放进去啊。”这么简单的动作,还用问?
玉函摸出一张纸递给她,轻轻地责备道:“胡来。药怎么能乱放呢?尤其药跟药不能混放,要串地。”
秀儿笑着点头:“也是啊,菜跟菜都不能混装,放一起串味了,就不好吃了。”
玉函告诉她:“这可不是串味那么简单。弄不好会影响药效的。还有,你要想你的嗓子早点好,要少说话,多喝水。”
“是”,秀儿赶紧听话闭嘴。
这时。一直站在一边不吭声的十一突然开口说:“我有几个药方子,不知道是炼药的时候火候不对还是份量不对,总也练不成。不知可否请教小道长?”
小道长?听听这称呼别扭地,好像他比人家大了很多似的,玉函一看就二十多岁了啊。
还好玉函不计较,仍然笑容可掬地说:“请教不敢,你可以拿出来大家一起研究一下。”
十一却不拿,而是有点尴尬地看着秀儿:“呃,秀儿,你先到外面等等我好不好?”
秀儿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能有什么好药方?无非就是那种的。他也不想想,玉函是世外之人,练多少药也练不到那种头上去啊。
但她也不好当面说什么,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等十一终于从玉函的炼药室出来。已经快到吃中饭的时候了。两个人一起往山下走,秀儿忍不住问:“十一。你家地药方多半是那种的,玉函是个道士,他对这个也有研究吗?”
十一朝她一瞪:“谁告诉你我家只有那种药啊,开医馆的,什么病人来了都要能治,什么药都要会配。只不过,我最喜欢研制那种药而已。”
“我就是说你呀,拜托,我从没质疑过你爹,还有你家医馆在大都地名气好不好?我就是看药方是从你口袋里掏出来的,我才说是那种药方嘛,人家玉函是个六根清净的道士,你拉着他研究这个,作孽哦。”
十一笑不可抑:“谁说道士就六根清净了?你的帖木儿六根清净吗?我告诉你,道士才是研制春药,讲究各种房中术的高手!还有,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他凑近秀儿的耳朵说:“我爹就是靠这起家的。”
“什么?你爹地医术是跟道士学的?”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的内幕啊,确实是“天大的秘密”,拿到大都去说不定可以卖钱滴。
十一点头道:“我爹早年入山修道,在茅山住了十年,二十岁上山,三十岁才下山。下山的时候,我爷爷开地那小医馆早就残破不堪,都快关门了。我爹就是靠治疗不孕不育,兼卖春药,才把医馆救起来的。”
“难怪呢,我记得我爹讲过,你爷爷地医馆本来半死不活的,谁知传到你爹手里,没几年就声名大嘈,你爹也被皇上招进太医院,后来还连生几级做了三品院使。大家都不知道你爹是从哪里学的医术和炼药术,原来他当过道士!那他的师傅也是难得的高人了。”
多年的悬疑一朝得到解答,秀儿很是兴奋,恨不得马上回大都去告诉爹。
十一比她更兴奋,眉飞色舞地说:“刚我跟玉函说起这个,结果你猜怎样?”“怎样?”
“我爹的师傅和他的师祖居然是师兄弟,都是一个师傅传下来的,就不知道他师祖后来怎么跑到杭州来了。真要论起辈分来,他应该喊我爹一声师叔呢。”
秀儿不由得感叹:“天下真小,想不到你跟玉函都能扯上关系。”
十一调侃道:“这下我跟尊贵的克列公子也能扯上关系了,不过是九曲十八弯,要八杆子才勉强打得着的关系。”
第八折(第八场) 打擂(五)
还别说,玉函的药真的很灵,秀儿含着他给的“碧玉丸”才一个时辰,声音便明显好转。她也不再多说话,不含药的时候就抱着白开水喝,下午还扎扎实实地睡了一觉。
等醒来时,发现伤风症状明显好转,嗓子也好了许多。
戏班的人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早早地吃过晚饭,再含上一颗“碧玉丸”,就该朝戏场开拔了。
出门的时候,十一长了个心眼,把黄花拉到一边悄悄商量了一番,然后黄花便独自出门了。
十一回头告诉秀儿:“我让他去巷口叫辆车进来,我陪你先坐车过去。”
秀儿不解了:“为什么我们要先坐车过去?”
十一神秘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很快黄花叫来了一辆骡车,十一和秀儿坐车悄悄进了后台。
化妆的时候,秀儿看着手里的胭脂盒,纳闷地问:“十一,你是不是怀疑对方会在路上搞鬼?”比如拦截啊什么的,不过那样就太明显了,谢吟月不至于那么嚣张吧。
十一给她端来一杯水,在她身边坐下说:“搞不搞鬼我不知道,我只想做一个试验。”
“啥试验?”
“先保密。”
得,打哑谜还打上瘾了,秀儿瞅了他一眼,决定专心化妆,不再搭理他。有一种人,别人对某事越是有兴趣他越是吊胃口。
过了好半天戏班的人才陆陆续续进来了,因为他们是步行,所以慢了许多。其实,如果不是赶时间的话,从洛阳街过来根本没必要叫车的,秀儿平时也都是跟她们一起走过来的。
黄花和秦玉楼是最后进来的。他们径直走到十一面前,黄花一脸佩服地说:“十一少爷真是神人,果然不出你所料!”
秦玉楼则一个劲地摇头叹息:“都说北方人耿直,南方人狡猾,我一直不信,觉得哪里的人都一样,北方有狡猾的。南方也有耿直地。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南方人真的很下作。”
秀儿吃惊地看着他们:“怎么啦?”
到底在路上遇到什么事了?竟让他们如此义愤填膺,以致于开始搞地域攻击了。
解语花一向嘴快,不等其他人发话,竹筒倒豆子般地把他们在路上的遭遇给秀儿说了一遍。
原来。他们在路上遇到了几个“热心戏迷”走上前来攀谈,先盛赞珠帘秀的演技,表示很想认识她本人,若能跟她说上一句话,将引为平生幸事。可是他们在队伍中看了又看。找了又找,最后失望地说:“怎么没看到珠老板呢?”
黄花告诉他们,珠帘秀感了风寒。正在家请医服药,还不知道今晚能不能上场呢。他们表现得比戏班的人还着急,直问那怎么办?秦玉楼就说,实在不行,只好让别人替了,反正戏肯定是有看的,擂台赛肯定是要打下去的。他们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