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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富贵得寸进尺地哀求:“珠老板,可不可以现在就带我去见他?”
秀儿气死了,敢情她说了半天,这张富贵还是认为“柯公子”有重大嫌疑。秀儿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周文俊,张富贵会对“柯公子”有这么深的成见,多半是周文俊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吧,。
如果这个周文俊也退房走了,秀儿会毫不迟疑地认为他才是真正的嫌犯。可他现在还在,就似乎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了。
可是,张娇娇除了觊觎帖木儿,还跟周文俊打得火热,那天秀儿亲眼看见他们俩从街头走过,那亲密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
忽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这会不会恰好是周文俊的诡计,故意在帖木儿退房走的那天,把娇娇弄到哪里先藏起来,然后等他南下的时侯再一起带走?
可是不对呀,他刚才还兴高采烈地说要跟戏班一起走。如果他要带娇娇走,就应该刻意避开认识的人才对。
那么,有没有可能,提出跟戏班一起走,也是他的烟幕弹之一?这样别人怎么都不会怀疑他了,娇娇失踪后他还在客栈,离开通州南下的时侯又有很多人同行,大家都可以给他作证,他是一个人走的。
想到这里,秀儿突然眼睛一亮,但她只是向客栈四周打量了一会,没再说什么。
让秀儿意外的是,自进门后就一直沉默的十一这会儿突然开口说:“秀儿,既然张老板想去见见柯公子,你就带他去一下嘛。他女儿不见了,心里着急。再说,去见一见,当面说清楚,柯公子也可以洗去嫌疑。”
秀儿呆住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竟然还在推波助澜!就因为她对他隐瞒了“柯公子”的事,他不满加不甘,所以急于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柯公子的背景?
第五折(第二十一场) 同行
就在秀儿进退维谷、左右为难的时侯,客栈门口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尤其是张富贵,激动地扑上前想要抓住他的手。只因为有个黑熊一样的人伸手挡住了,才没有“得逞”,但嘴里依然很急切地说:“柯公子,你可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帖木儿脸上并没有出现惊讶之色,反而很平静地问:“我刚已经听人说了,令爱什么时侯离家的?”
张富贵叹气道:“就是不知道啊,反正公子退房后她就不见了。我以为她回家了,或出去玩了,也没去在意,当时店里忙,也顾不上想别的。直到晚上回家歇宿,拙荆问我,女儿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呀,这才发现女儿不见了,慌着去到处打听。”
乌恩其不客气地搬了一把椅子,隔开十一,让他家主子紧挨着秀儿坐下。秀儿几番想开口纠正张富贵的话,什么叫“公子退房后她就不见了”?那不是明摆着怀疑他吗?但看帖木儿依然神色自然地跟张富贵聊天,询问一些具体细节,也就没有吭声。
十一看帖木儿横插在他和秀儿中间,脸色难看极了。菊香见状,狠狠地瞪了乌恩其一眼,跑去搬来一把藤椅,放在十一身后说:“秀儿,你不是说你昨晚唱通宵腿都站软了的?过来坐这个吧,这个坐着舒服些。”
秀儿无奈地换了位子,都什么时侯了啊,这两个无聊的小跟班,还在抢着替主子吃隔壁飞醋。
帖木儿了解了基本情况后,就问张富贵:“那报官了没有呢?”
这样一说。不单周文俊瞬间变了脸色,就连张富贵都表情复杂地说:“公子的意思是,应该报官?”
帖木儿点头道:“是啊。既然你自己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那就只有报官了。动用官府的力量,总比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强些。”
张富贵此时对“柯公子”地疑虑已经差不多消失了,一个眼神如此坦荡,态度如此自然,而且开口就叫他去报官的人。不可能是拐带他女儿的嫌疑犯。
让秀儿没想到地是,他跟柯公子要女儿的念头是断了,但马上又冒出了新地企望:“听珠老板说,公子家世背景相当了得,这里的亲戚也很有地位,那府尹大人公子是否认识?能不能求公子帮忙引荐一下?不然我一个平头百姓,又不是人命案,怕衙役们不肯上心,找两天没消息就搁下了。报了也白报。”
秀儿忍不住说:“张老板,我没跟你说柯公子的亲戚很有地位啊,我只知道他搬到亲戚家去了。至于那亲戚是干什么的,有没有地位。我可没打听过。”张富贵病急乱投医她可以理解。但不能随便加油添醋拿她做筏子啊,要是帖木儿误会她在外面乱吹乱说就糟了。
张富贵讪讪地笑着说:“我是看柯公子仪表非凡。他的亲戚肯定也不是一般地人家,所以,就这样一说的。”
秀儿歉疚地看着帖木儿,他千万不要误会了才好,帖木儿给了她一抹安抚的笑容,然后对张富贵说:“我可以帮你跟府尹说一说,让他给你专门立案,仔细勘察,尤其是码头那边,要好好盘问。你也别太担心了,至少,现在不是还没坏消息传来吗?有时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对对。”张富贵直点头,柯公子这话算是说到他心坎上去了,今天他一直提心吊胆的,心怀隐隐怀着恐惧,就怕哪里突然传来消息,比如,发现了女尸什么的。
听到帖木儿这样说,秀儿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他明明是最怕暴露身份的人,却为了别人的事不惜去找他根本就不想见的本家府尹。
这时十一开口道:“我也认识一些人,也托他们帮你打听打听。”
张富贵连连道谢:“多谢二位公子帮忙。”
在说话地过程中,秀儿一直注意观察周文俊的表情,她越来越相信,这个人有重大嫌疑。她装着不经意地向后面走去,由于在座的都是男人,自然不好过问,还以为她如厕去了。其实秀儿只是走到后面,拉着一个小伙计问了一会儿话。
出来后,看谈也谈得差不多了,就没再坐下,直接跟张富贵告辞出门了。
出门地时候秀儿犯愁了,帖木儿这会儿来,肯定是要接她过去吃饭的…………虽然现在离吃中饭地时间还早。她不能撇下他不管,那十一怎么办呢?他也是好心送他过来地呀,也不能不理。
三个人带着几个尾巴走出门,其中两只小尾巴还互相瞪眼,做着各种骂人的手势,秀儿心事重重,十一脸色阴沉。帖木儿左右看了看,然后笑着对秀儿说:“如果你中午没空地话,我就回去跟我父母说一下。没事的,他们明天才回大都,你晚上再去也可以。”
“不,说好了中午去的,怎么能临时反悔呢,你先上车等我一会儿,好吗?”一来,她不忍帖木儿为难,二来,得罪了窝阔台可不是好玩的。
“好”,帖木儿轻轻点了点头,就朝他的马车走过去。
秀儿正要转身跟十一解释,他已经一言不发地走掉了。
秀儿尴尬地站在原地,看来十一这里,她恐怕注定要得罪了。他的性子,是决不肯落于人后的,可她心里的天平早已向帖木儿这边倾斜,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就只把十一定位在朋友上。而朋友,是不需要时时腻在一起的。
帖木儿看她那么快就上了车,了然地问了一句:“关公子生气了?”
秀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走了,说他还有事。他本来送我过来之后就要走的,只因为张富贵找上来了,才停留了一会儿。”
“嗯,那我们走吧。”
马车开动了,看着已经绝尘而去的另一辆马车,秀儿心里暗暗叹息。她不得不承认,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有些惆怅的,毕竟,无论在生活中,还是在她成为知名女伶的过程中,十一都给予了她极大的帮助。看他落寞地离去,她也愧疚不安,觉得对不起他。
可是,感恩和私许终身是两码事,再大的恩情,也不能拿自己这个人和自己一生的幸福做代价。十一没有她,不过失落一阵子,他红颜知己那么多,不说十八春、倚红楼的姑娘,单是大福庄的三小姐,看那架势,就跟他关系非浅。她不过是他现有的以及可能会有的众多女人之
那么帖木儿呢?如果没有她,帖木儿会如何?
其实也不会怎样,他会入山继续修行,这对于他来说,也许是更好的选择呢。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帖木儿在山里闭关清修,从此跟她天各一方,她心里就会隐隐作痛,觉得哪怕是在想像中,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你,为什么会这么早就过来了?”她低着头问。
“哦,我早上起来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过来了。”他也低着头答。
“昨天我没去,你父母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知道你很忙。”
秀儿不好意思地笑了,这话要说出去会笑掉人大牙的,当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