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没有多想,只微微一偏手,钗子便由着手心滑落,直直坠入山下,万丈高远。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是来表示终于把这段剧情写完了,可以长舒一口气……= = 这里接到通知,本文完结之后会倒V,所以等养肥的亲【估计没几个= = 要注意VIP时间啊,不然V了就看不了了……55555我再也不写传统武侠了……(╯‵□′)╯︵┴─┴容我再罗嗦一章……表拍我
☆、多年以后【一】
咸平五年,初春时节,塞外小镇。
屋外的东风还不住在吹,沙尘漫天而起,估计等天亮起床看的时候,外面的小桌上又会蒙一层沙子。
常歌自窝在床上剪窗花,虽是已入春了,但北方早间仍旧是冷得很,春寒料峭,防不胜防,兴许一早睡醒就又得了什么大病小病。
“小常姐!我大姑姑腿又疼得很了,你得空给她瞅瞅么?”
邻家的男娃娃往她屋前敲门,几下之后发现门尚未关紧,不由就走了进去。这间房舍并不大,除了前厅便就是里间的小屋,他掀开帘子,正瞧得常歌盖着被子,在床上不亦乐乎的剪窗纸。那地上乱七八糟的散着些碎纸。
“祐子来啦。”常歌把剪刀放下,对着招手笑,“你瞧瞧我刚剪的,鲤鱼戏水,正好给你二娘带去好么?”
“你又忙这些有的没的……”祐子不觉摇头叹气,一脸正经地指着她道,“顾大哥再过几日就要来看你了,要是那时候知道你病没好,还不唠叨死你呢?”
“不过是小病,我早就大好了。”常歌满不在乎地穿鞋子下床,收拾一地的狼藉。祐子见状,忙把床边的外袍取来披在她身上。
“谢谢了。”常歌回头对他笑了一笑,似乎是才想起来,“对了,你来这里找我,可有甚么事么?”
“是啦。”祐子点点头,“我大姑姑说她腿疼,我本来想找你过去给她看看的,不过外面好像还冷得很,怕你又病了,要不你晚点过去?”
“腿疼?还是她那条左腿吗?”常歌一面弯下腰,把纸屑捡起来,折叠好往篮子里放。
“对对对,就是那条腿。”
常歌想也没多想,脱口就随意道:“叫她买三钱的小茴香,炒了用布包好,往脚上敷一敷,凉了再换,把这几天冷天气熬过去就好了。”
“好的好的,多谢你啦,我先回去同她说。”祐子领了命,自是兴冲冲准备地往回跑。
这偏远的小镇子上靠谱的大夫并不多,以往镇子里的人若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咬牙忍住,因得都不懂医术,如若到换季时候,总能病倒一大片的人。可幸五年前常歌往镇上住下了,这情况便才好了许多。
他年纪尚小,大人间说话偶尔也只能偷听一些,只说这位姓常的姑娘是从大城里头来的,好像是为了躲仇家才留在此处,起初几天还瞧她似会些拳脚功夫,但近来已经许久没见她用过了。至于其他更为详细的,他就不太清楚。
看起来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又并不曾摆过什么架子,邻里相处得倒也算融洽。
不过这许多年过去了,却也从不见她提起自己的婚事,明明已经过了二十,在镇上同龄的女子连娃娃都有了,她似也不着急。
开门时,迎头就撞上一个人,祐子揉了揉额,刚要抱怨,不想待见得那人相貌便瞬间化作满脸欣喜,道:
“顾……”
“嘘——”顾沉衣别有深意地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继而又指了指屋内。祐子很善解人意地挑了挑眉,用口型对他说道。
“她在屋里,醒着的。”
他唇角微扬,笑着点点头,一手负在背后,慢条斯理地推门进屋,阳光正照过来,祐子看得分明,他腰间的那把玉折扇晶莹剔透,连扇坠儿都是奢侈得令人发指。
多有钱的主儿啊,他偶尔也有些捉摸不透,这常姑娘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屋内比及外面更要暖上几分,炉子正腾腾冒着热气。记得好像从前年起,她就开始畏寒了,冬季变得越发难熬,有时即便床边备了三个暖炉她却仍不住叫冷。那一年的病,落下的病根实在太麻烦了……
混合着淡淡药香的房间,宁静得有些安逸,这镇上的人不多,往往白天也不会有多热闹。
顾沉衣才踏进里间房,入目就见常歌怀抱着手炉,低头专心致志地在绣帕子。
帘子没有拉开,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她屋里却仍是暗暗的,还特地点了油灯,有些许傍晚的感觉。
这些年,她渐渐养成如此的一个习惯,不喜出门,也不喜见阳光,就只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一遍又一遍的绣花,画画,写字,剪窗花……
“又不拉帘子?”他带了点打趣的语气,笑道,“这么着对眼睛可不好。”
常歌闻得他声音方才抬起头来,自武功全失后,她听觉已不如往日般灵敏,连他进屋这么久都未曾觉察。
“这个月怎么提前就跑过来了?”她一边放下手里的针线,一边走到桌前去替他倒茶。
顾沉衣走到窗边,不由分说就哗啦啦把帘子撩起,外面刺目的阳光瞬间照射进来,温煦柔绵。
常歌略有不悦地抬手遮了一遮,心头虽不满,但嘴上还是没有吭声。
“这边的货说是要我来亲自看一看。”顾沉衣向她解释,撩袍落了座,捻起茶杯来小饮一口。
常歌只顾摆弄着手边的活计,“关外的生意,有这么好做吗?”
“还行,同沈家联手后,几乎没什么太大阻碍,连中原那边也……”想起以往中原势力皆是被常家掌控,他忽的就住了口,小心翼翼看她脸色。
常歌原本对商场上的事就不很懂,方才不过找话说而已,看他突然停住,头也没抬就问。
“中原那边怎么了?”
“……没什么。”顾沉衣瞥着她单薄的身子和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
离开那笙歌按乐,画桥流水的地方,到底令她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大漠的风沙把她刮得越发脆弱,一年又一年,她体质愈渐糟糕起来,偶尔连一场风寒几乎都能要了性命……
“要不要尝点小吃?”瞧不惯她老是鼓捣那些针线,顾沉衣索性把她手里的篮子提到一边去,做主的把包袱里的一盒糕点拿出来,摆在方才的地方。
“是潘楼的新样式。”他简单解释了一句,打开盒盖,里面排列着些许精致可爱的点心,每一个都小巧玲珑,清香阵阵。
常歌抿了抿唇,亦未说什么,脸上看不出有何情绪,只默默伸手来拿了一个在嘴里咬……
“如何?”不等她吃下,顾沉衣就迫不及待的要问。
“……”常歌终于抬起双眼来看他,淡淡笑了一笑,“……挺好的。”
浅薄的日光映照在她脸上,窗花的阴影珊珊移动,暗里的容颜下,那眸子里的神色凉得没有温度,被懵懂的睫毛遮着,多年前飞扬的色彩不知几时被磨得不剩一点痕迹……
五年来,他都是这么瞧过去的,按理说,他心里多多少少该得到满足,但夜深人静时却总觉好像也有些许的遗憾呢……
“下次给你带点别的来好了。还有什么想吃的么?”
“其实。”她复垂下眼睑,慢慢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手不自觉又把他拿走的篮子提了回来,接着剪东西。
“什么?”
“……其实不用如此破费的。”常歌把线穿好,对着针脚比了一比,好像不对,她又拆了重穿。
“我在这里,随便吃点什么都好,你每个月要从汴梁过来太过麻烦了。”
“没关系。”这句话她也不止说过一遍,顾沉衣回复得理所当然,“我有生意要做,也不光是为了看你。”
“哦。”听得已经腻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常歌亦波澜不惊地这么回了一句,再没言语。
即便阳光如何灿烂,她的脸依旧白得不正常,没有血色,缺乏人气,死人一样,看着有些可怖。窗外辽阔的天空,大雕展翅飞翔,滑行了很远的距离才在他视野里消失。
“天气挺好的。”顾沉衣有意无意的开口。
“出去走走吧?嗯?”
常歌绣了一针,回头瞧了瞧绣样,并不很上心,“不想去。”
“老关着有什么好的。”顾沉衣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来,往她脸颊上拂过,“别不是邻家的大婶没做好吃的与你?我等会可得去问她一问……”
常歌皱着眉,不着痕迹地避开,认真道:“不要去问。他们对我很好,饭菜每次都叫祐子送来。”
“我说笑而已,别太正经了。”顾沉衣收手回来,也不尴尬,像是顺便往她那堆画纸里拨了拨。
“下月回来,我再带点墨吧,你的纸是不是又不够用了?”
“还好。”常歌忽是想到什么,歪头看他,“你若是得空,去汴梁西街的‘千衣铺’买点好些的布料来行不行?他们那里的料子最好。”
“‘千衣铺’?”他颦眉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