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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颔首点头:“是。”
苏卿颇感奇怪:“那你还在院子里到处走动?你耳边可有听见别的声音吗?或是遇见别的什么人?”
非墨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的确什么也没听见。”
“哦?……可真是古怪。嘶……”苏卿拈着一缕发丝挽了几圈,又问他,“你确定是在中骨钉之后?在此前有没有别的异样之处?”
“要说异样……”非墨抓了抓耳根,迟疑道,“好像当时还起了阵浓雾,别的倒没什么。”
“浓雾?”苏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听到这里,常歌却觉得此间描述愈发像是在荒石村那一晚她所碰到的境况,犹记得那时候也是一阵雾气吹来,继而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待她醒来却是在非墨背上。
因得路上所发生的事情太多,原本是想将此事禀明几位师父,结果反是忘记了。难不成,这两者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她想罢便扯了非墨衣袖问道:“说起来,我似乎也有过与你一样的经历。你还记不记得那日咱们在那个村子里时发生的事情?”
非墨想了想,“你是说……夜里你我溜出村长的府邸,在街上撞见他和某个神秘人对话吗?”
苏卿在那对面挑眉喝茶,笑得格外欢乐,“看来在我们见面之前,你们二位的小秘密还不少啊……”
常歌白了他一眼,想起方才之事,虽并无哪处有不妥,但总觉得像是被人摆了一道,“干你什么事啊?我们在谈正经的……别老想那些有的没的。”
“咳咳……是是是,正经事要紧。”苏卿也不在意地转着茶杯浅笑,“对师兄说话得客气点啊,越发没大没小了。”
非墨简单把在荒石村里的事讲与苏卿听,而后,常歌亦将那日晚的所见所闻简明扼要说了一遍,毕竟如此离奇之事,她也极想知晓原委。
“原来是这样。”非墨剑眉微凛,沉吟道,“难怪当时你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后来又毫无征兆的醒了。看样子,是这场雾的原因。”
苏卿追问:“小伍昏倒之后,你没去把她脉,没看她情况如何么?”
非墨为难地摇了摇头:“……我并不会把脉。”后者听罢,无奈地抚了抚额,又听他解释道:“而且那时着实混乱,我还来不及细想,便就看见好些村民提着刀剑杀过来。我只以为她是受了风寒,所以并未太过在意。”
苏卿甚是理解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那她隔了多久才醒过来的?”
“好像……不到半个时辰。”
“这么快?”常歌愕然,“你可是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的。”
非墨自自然然地伸手替她理了理乱发,笑道:“所以我才说我没有骗你啊。”
“……”
常歌微有些脸红地捧着茶杯,低头猛喝茶。
苏卿见状,已有些见怪不怪,只两指夹着一枚骨钉,在眼前晃了晃,沉声道:
“若我猜得不错,那雾里肯定被人施了一种叫做失魂香的迷药。”
常歌不解的看着他:“失魂香?我怎么从未听师父提起过?”
苏卿颔了颔首,解释道:“我也只是在一本古书上看见过记载。这种迷药自西域楼兰传入中土,原是用作审讯犯人的,后来也被人用在谋杀仇家之上。
听说这种迷药只要一旦闻到,整个人就会陷入梦境里,任旁人如何唤也无法醒来。人体无呼吸,无脉搏,且渐渐呈现已死之状,如若十二时辰之内不醒过来的话,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那就奇怪了。”常歌放下茶杯来,不明道,“我明明是同非墨一起的,为何当起雾之时他晕倒了,而我却安然无恙?”
“我想……应该是这种药对同一人只能生效一次罢?”苏卿也有些拿不准,“毕竟我也只是看了空城师叔的那些杂书,并不很了解。对这种药知晓最多的也只有红药师伯和空城师叔二人了……不如,我写封信去问问?”
常歌低低“嘁”了一声,不看好地摆了摆手指,“都什么时候了,问这个有用么?与其在意这迷药,不如想想怎么去对付那个什么鬼。”
“对了,萧师弟。”听她这么一说,苏卿倒想起什么来,“你在幻境中是怎么醒过来的?”
非墨先是一愣,随即抓着耳根冥思苦想,“……也没有特别的,我就走着走着,忽然醒来了。”
“忽然醒来?”苏卿弯着嘴角一笑,“依我看,那个所谓的女鬼害人,恐怕和这个迷药脱不了关系。那些人既是都无一生还,要么是被这药害死的,要么就是被下药人杀了的。”
他摸了摸下巴,琢磨道,“不过嘛……小伍的幻境之中曾出现过一只野猫,还苏醒得比你快。姑且可以认定是那药效并不明显,可你的幻境里什么也没有,莫名其妙就醒了……会不会是有什么人暗中相助?”
常歌不以为然地摇头:“暗中相助从何说起?说不定他也是药效不明显呢?”
“我倒不这么看。”苏卿把玩了大半天的骨钉扔到她手里,指着道,“你可以看看这个……这几枚暗器上都淬了毒。”
“淬毒?”常歌吃了一惊,忙拉着非墨过来,替他把脉。
“诶,你先别急……”苏卿安抚她道,“先看看是什么毒再说不迟。”
常歌只得拿了那骨钉在鼻下轻嗅,随即就讶然出声:“是……是南天竹调制的毒?”她刚一道完,就慌忙道:“那赶紧找解药啊!”
“的确是南天竹的毒药不错,而且我白日往寺里到处走,发现花园深处也种了不少这种毒草,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之处么?加上听那几个村民所说,不笑大师对闹鬼之事态度淡然,我恐怕……”苏卿这一边尚说得欢快,却不想常歌压根没听进去,只一味帮非墨把脉,又仔细观他脸色,最后索性干脆褪了外衫看他背后的伤势。
“小、小伍……”苏卿嘴角微抽,“师兄的意思……呃,恐怕这毒并非是要害他性命。”
常歌方才停下动作来,莫名地回头看他:“这话怎么说?”
苏卿站起身,慢悠悠道:“你想想看,这暗器为何早不投晚不投,偏偏要等起雾的时候再投出来?”
非墨闻言,穿好衣服,道:“师兄的意思是……这南天竹的毒能解失魂香?”
“不错,就是这个理。”苏卿靠在桌前,偏头细想,“至于这使暗器的人……”
还没等他继续往下说,常歌皱眉沉思,忽觉不对劲。
“那个姓顾的呢?……以往你们行事,不都带着他的吗?”
苏卿脸色微变,像是才想起来:“不好。顾兄可能处境不妙!”
非墨和常歌皆不明其意地对视了一眼,遂问道:“顾沉衣他怎么了?”
苏卿一把抄起床边的佩剑,一面往门外走,急急道:
“哎,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总之,我让他今天夜里往林子中去探一探,最开始并没料到会有迷药这么一招。倘若他也中了对方的迷香,现下恐怕凶多吉少,我得马上去救他。”
非墨听完二话不说也拿上剑往外走,没走几步,又回头对常歌道:
“你留下。”
“不行,我也要去。”常歌往包袱里抽出双刀来,对他颔首示意,“你们先走,我往花园摘点南天竹就跟上来。”
非墨拗不过她,只好道:“小心点。”
“嗯,我知道。”
*
夜里的失雾林比及白天更多了几分鬼气,但雾却一如既往的浓重。头顶的云渐渐散开,淡月显出,照在林间,地上的竹影时动时静,沙沙而响,诡异可怖。
常歌紧跟在非墨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头看着前面的路,这走了不知多久,却觉得周围的景物好像一直没变,总感觉是在原地踏步似的。
苏卿走在最前,手持着剑,精神注意着四周动静。常歌眼尖,瞧得那不远处的地上横摆了些东西,她出声问道:
“那是什么?”
闻得她这一句,几人都加快了些脚步。
走得近了,方发现那是两具半腐的尸首,白骨森森露出,还能瞧见其中指拇长的蛆虫,令人不由犯恶心,非墨看得此景,忙回头伸手将常歌双眼遮住,轻声道:
“是死人,别看。”
他手上微凉,刚到唇边的问话不觉咽了回去,常歌顺从地应下:“嗯。”
苏卿自行无视他们两人的交谈,只拿了长剑翻看那具尸体,看着应当死了有几日了。从死者身穿的衣服看来,恐怕就是附近的村民。
虽说这尸首已经腐化变色,但明显看得出他们的右手手腕上皆被人划了长长的一条口子,至于别的伤口,如今还看不出来。
这么说来,那个传说中吃人肉的女鬼当真是存在的……不过就是不晓得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了。
前面一阵阴风袭来,随即带来一股浓雾。苏卿愕然一惊,大声道:
“是失魂香!”
作者有话要说:顾沉衣:猪一样的队友。非墨表示,他已经攻略成功了……妹纸在手,天下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