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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语气,好像心里有什么打算。常歌虽是无奈却也只得作罢,慢条斯理地跟在他们后面,非墨盯着她的背影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方走到她身边解释道:
“苏师兄他是想去寺中查探情况,毕竟我们贸然往林子里闯也是有些走险……”
常歌略有不悦地哼了一声,打断他:“要你解释?我又不是不明白。”
非墨却也不恼,只对着她浅浅弯起嘴角,唇边笑意甚浓。常歌被他这么一笑反而浑身不自在起来,她皱着眉别过脸嘀咕道:
“有、有什么好笑的?”
非墨摇着头微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能不像以前那样不同我说话,心里好受多了。”
蓦然听到他说这句话,常歌颇有些不是滋味地垂头盯着地上,亦不知自己到底该怎么回答怎么开口。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人,骂也不是,好好说也不是,什么法子都使过了,他还是这样……
“小伍?”看她走神许久,非墨方抬手在眼前挥了挥。
常歌回神过来,不满道:“干什么?”
他挠了挠耳根,微有些尴尬:“你昨天的伤……还疼不疼?”
“哼,现在知道问了?”常歌也没看他,只抬步往前走。想昨天那凌乱场面,不得不说到底最丢脸的那个还是她。
“换做是你,要被嗑两下,你试试还疼不疼?……”
正说着,却见他伸手过来,轻轻往她后脑伤处抚摸,面上表情凝重,眉峰微蹙,像是很烦恼的样子,低声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
细碎的阳光透过竹林缝隙照在他身上,如羽的眉下,一双眸子怔怔在看她,如墨般的瞳中清清楚楚能映着她自己的身形。
“你……”常歌好久才反应过来,忙挣开他的手,满脸通红地往后退,愠怒道,“谁许你碰我了?!”
非墨笑得有恃无恐,很自然道:“怕你再摔。”
“……”常歌想也不想就脱口道,“要你多心,我什么时候还摔过了?”
他眸中顿时暗了一下,随即就沉下声音来:“方才不是就摔了么?……姓顾的还扶你了。”
“我……”常歌无力反驳,抬眼时,瞅着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方掩饰性地咳了一下,“我那是意外。”
后者直接无视她这句话,仍旧压着声音:“你说过不喜欢他的……”
常歌几欲发火:“这两者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不远处的苏卿闻得后面说话声音,回头唤着常歌道:
“小伍,不要老欺负萧师弟。”
“我?!……”常歌跺了跺脚,“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苏卿“啧啧”出声,摆了摆手指,叹道:“你看你看,就你说话声音最大,语气这么凶,还说不欺负人家?”
这么一说,似乎她真有些站不住脚,常歌瞪了瞪他,认命地闭嘴没说话。
非墨咬着唇浅笑,继而朝苏卿看了一眼,后者也恰好看向这边,二人很有默契的相视点头。
……
*
少言山虽陡,好在山路并不难走,几人随着那老和尚行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瞧见前面立了一座寺庙,寺门古朴庄重,规模宏大,红墙绿瓦,檐牙高啄。透过大门,隐约可见那里面摆着的一大铜香炉,烟气缭绕,当真是佛门清净之地。
几个小和尚正在院中打扫落叶,看得不笑和尚带了几位客人前来,忙放下扫帚,恭敬跑来行礼。
“师父。”
“嗯。”不笑和尚微一颔首,抬掌指着旁边苏卿一行人,道:“去给这几位施主安排客房。”
“还是东院的那几间么?”小和尚开口问。
他随意点头:“就那几间罢。”
顾沉衣听得明白,却也不点明,只玩笑道:“看样子,大师寺中,近来客人不少啊。”
不笑和尚波澜不惊地屈身施礼,语气里丝毫无异样。
“不过是些来上香的香客罢了,与以往并无甚差别。”
“哦?是吗?”顾沉衣懒懒地扬起眉来,对面的苏卿朝他点头示意。
“那也正好,既是来了,我也捐些香油钱好了。”他自怀中摸出几叠银票来,笑着递过去,“还望大师笑纳。”
“阿弥陀佛……”不笑和尚念叨了一句,旁边的小和尚赶紧识相的跑来接住。他方又道:
“顾少爷一片诚心,老衲在此谢过。”
“大师不必客气,只是些小钱,不足挂齿。”
横竖哪里都有有钱人,常歌自知自己银两不多,眼瞧顾沉衣出手这么阔绰,她不由摇头,这样也好,不用她再花钱了。
不笑和尚至始至终都未正眼看过苏卿他们几人,只一直垂眸静静而立,方才那小和尚气喘吁吁跑来回话。
“师父,客房都准备好了。”
他对着顾沉衣鞠了一躬,道:“阿弥陀佛……几位是先去房间看看,还是往寺中转一转?我寺后院有一处梅林,风景并不比那失雾林差。”
“多谢大师了。”常歌拱手作揖,继而对着那小和尚笑道,“小师父,劳烦你带路,我想先回房休息。”
非墨回头朝苏卿看了看,后者对他打了个手势,他微愣一瞬,忙转身跟上常歌。
看着他们二人走远,苏卿方才对着不笑和尚抱拳道:“那我们两个就在寺中闲逛闲逛好了,望大师不要见怪才好。”
“阿弥陀佛,施主请便。”
安龙寺乃有着天下第一寺的美誉,且不说是因得此寺庙年代久远,积攒不少人气,据闻当年太祖“先南后北”举兵统一天下时,也曾在此寺中住过一段时间。
后来待太宗即位,便重修此寺,将整个寺庙扩建一番,且建的宏伟威严,金碧辉煌。由此固然能看出它在朝廷中的地位,时至今日,虽不似当初那般受官家重视,但也闻名天下。
就说在江湖之中,安龙寺的“九天掌”也是让人闻风丧胆。
不过如今看得这里里外外清净的模样,很难与“天下第一”这个美名联系起来。恐怕闹鬼一事的确不是谣言那么简单。
犹自思索了半天,苏卿抬头正准备与顾沉衣商量一番,却见他目光仍朝着常歌二人方才离去之处看着,神情古怪。
他略有不解地摸了摸下巴,后来又猛地意识到什么,满脸堆笑地用手肘去捅他。
“都看呆了啊,顾大少爷?”
顾沉衣身形一僵,回神过来,表情尴尬地握拳在唇下轻咳,“在下只是观这寺里建筑独特,气势宏伟……呃,而且草木也养的生机勃勃,一时有些感慨罢了。”
苏卿当然不信他,只叹笑着摇头:
“其实,苏某一直很好奇……顾大少爷对我们小伍到底是怀着怎样的情感呢?”
“怎么?”顾沉衣调笑着扬起嘴角,“难道苏大侠也想帮我‘撮合撮合’?在下可不是那位傻头傻脑的萧公子啊。况且……”他似有些苦笑般展开扇子来晃了晃,“常姑娘只有一个。”
“顾大少爷多虑了。”苏卿也陪着他一块儿笑,“苏某与顾大少爷萍水相逢,一面之交,犯不着这么多事,来管您的终身大事。而且……顾大少爷这般聪明,量来是不需要苏某‘从旁指点’。我还是多关心关心我那位小师弟比较好。”
“若我说……”顾沉衣偏头看他,收了笑颜,正色道,“我是把她当作我顾家的大少奶奶,苏大侠当如何?”
苏卿从容不迫地回他:“那顾大少爷可得自行努力了,在下爱莫能助。”
顾沉衣听罢,合拢扇子朗声而笑。
“苏大侠可真是个有趣之人。”
苏卿对他作揖,抿唇而笑,“彼此彼此。”
*
更深露重,夜风凋碧树,寺外高山几重,寒烟万点,如泼浓墨。
常歌盯着桌上摇摆不定地烛光,默默出神,窗外一阵风起,吹得帘幕不断飞卷,下午睡得很饱,现在她了无睡意,晚饭也没吃上几口,心里倒是闷得慌,却不知是怎么的。
她起身把蜡烛吹灭,索性推门出去走走散心。
眼下时候倒晚不晚的,寺里的和尚大多也都休息了,常歌一个人沿着回廊漫无目的的走,前面正有两个端着托盘的小和尚一边说笑一边朝这边行来。
“那位少侠的剑法当真不错。”
旁边那小和尚点头应道:“就是不知他懂不懂拳法,我倒想去同他讨教几招呢。”
“嘘——师父不是不让咱们私斗么?小心你又挨罚了。”
“不斗就不斗。等会我去找他聊一聊,看看他还会点别的什么功夫不。”
另一个赶紧拉住他:“诶,也带上我啊。”
“先得把茶水给师父送去啊,磨磨蹭蹭的,惹得师父不高兴了怎么办?”
……
常歌回头暗自忖度,这两个小和尚说说笑笑已经走远,从他们口中听得的那人,倒有些像是非墨……
她本欲绕道走,可不知怎么的,又很想过去看看他。脑中正不断纠结,哪想不觉中已经走到前院来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月光浅浅淡淡,如水流银,非墨正靠在旁边的栏杆上,坐着休息,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