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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顾老爷却是一声朗笑,“我府里如此藏龙卧虎,当真是令老夫大开眼界啊……”
顾沉衣收了扇子,朝常歌的方向瞅了一瞅,忽拱手对顾老爷道:“表舅,这位小伍姑娘毕竟因得咱们才受了伤,不如让她先停了活计,好生在府里养养伤。如此就是外人听了,总也不会传咱们顾家虐待下人……不知表舅意下如何?”
“老夫正有此意。”
常歌一听不好,连忙摆手:“老爷多虑了,奴婢只是小伤,睡一觉就好了。”这叫什么伤?连个口子都没有。看这俩人一唱一和的,分明是图谋不轨。
“诶!你好歹是个姑娘家,年纪轻轻的,要爱惜自己身体才是。倘若出了事该怎生是好?”顾老爷倒是十分固执。
“可是我……”
“不必多说了。”他回身吩咐道,“你们几个,赶紧安排一件上好的房间给小伍姑娘治伤。还有这位小兄弟也是,不可怠慢了!”
“是,老爷。”
常歌:“……”
*
子时,明月清冷,鹧鸪低低啼叫,漏壶滴答滴答的声音颇为清亮。在床上辗转难眠,常歌拥着被子翻了个身,双目睁开来,窗外的月光格外明亮,照在桌上,隐约还能看见飘在空中的浮尘。
任她怎么想,总觉得这个顾老爷有些古怪。这热情来得未免太突然了些,若说是巴结,她的身份尚还无人知晓,从何说起。
而且这一切似乎还是冲着非墨去了,难不成,那老头子另有什么企图?
想非墨性情单直,偶尔许些事情都不能顾及全面了,若是真的要针对他,万一是害他的该怎么办?
左右想来,常歌还是觉得不妙,干脆就趁着夜里溜了为好。
管他什么采花贼,管他顾家小姐是死是活,自家的身家性命最为重要。
这般一想,常歌坐起身来欲备拿衣服来穿,却正在这个当儿,平白起了一阵阴风,外面的月轮瞬间就被云层遮住,屋内一片漆黑。
常歌轻蹙了蹙眉,忽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扭头去看窗。
窗户大开着,在不太明朗的视线之下,有一人懒懒散散坐在那儿,手把折扇轻摇,一身苏绣象牙白的衫子,青丝随风飞扬,夜里里仿若还见得他嘴角微弯,笑意浅浅。
常歌顿然生怒,抓了旁边不知是什么东西就扔了过去。
那人只稍稍一侧头,轻松避开,笑得揶揄:“常家小姐好大的火气啊……道不知谁惹了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是要同在下……花前月下么?”
“混账!”常歌厉声道,“我还没问你,你倒先质问我来了?怎么?夜里跑女儿家闺房来,是你们顾家人的作风行事么?嗯?”
她话刚出口就听到那人在笑,立即觉得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姓常的?”
顾沉衣慢条斯理地自怀里摸出一支青玉镶金的钗子来,两指把玩着,一眉挑起,看着她:
“这东西应当是常小姐的吧?不知我可有记错?”
眯眼瞧清那钗子的模样,常歌方想起是上回为保非墨救的那老伯周全才留给他的,想是这人拿着簪子往她家铺子里问过,倒是她大意了,忘了还有这一茬。
常歌抿了抿唇,不再隐瞒:“是我的又如何?怎么……我喜欢跑你家来做做工,有何不可?”
“是……当然没什么不可以。”顾沉衣拈着那支钗从窗边跳下来,径直走到她跟前,“在下不过是好奇……常大小姐不往家里过锦衣玉食的日子,怎的和一个布衣小子出来闯荡江湖,女儿家孤身一人在外还同个男子,似乎……有些不大好啊。”
“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常歌想了想,干脆就顺水推舟,勾唇笑道,“你既然那么介意,横竖我也不想待了。赶明儿我就和顾老爷子说清楚,辞了你家的工,早早走了,咱们眼不见为净。”
“常小姐这话可就不对了。”顾沉衣拿着扇柄往下巴上轻轻打了打,笑道,“家父家母同令尊也是有些交情的,如若知道我家这么待常小姐,面子上可有些说不过去……既是如此,不如我修书一封给令尊,让她也好知晓你的行踪,如何?”
常歌脱口就道:“你敢!”说完,却又觉得多此一举,冷冷一笑,她爹多久没有管过她的死活了,写不写书信又如何,“你若是要写,那就写了便是,左右我爹爹也不会管的,我还是照样走我的路。”
顾沉衣耸了耸肩:“常小姐,能不能不要同在下这么生分……三句话两句带冲的,似乎我没招惹你吧?”
“生分?”常歌白了他一眼,“怎么,我们很熟么?”退一万步讲,就凭他上回领着一帮狗奴才欺行霸市的,想也不是什么好鸟。
听得这话,他也并不恼,拱手作了个揖:“在下顾沉衣,敢问常小姐芳名?”
“废话,你既知道这钗子是我的,岂非有不知道我名字的道理?”
顾沉衣没奈何地轻叹了口气,径直在她床边坐下,有模有样玩着手里的钗。常歌瞅准时机,伸手过去要夺,怎料他偏身一闪就避了开来,甚是玩笑。
“混账,这钗子是我的!”
“我知道啊……可你不是送人了么?如今,我把它买了来,也就算是我的。常小姐令尊也是生意人,总不会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常歌咬了咬牙,瞪他:“现下话也说完了,你要问的也问得差不多了,该是时候走人了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觉得有伤风化么?”
“还有一件事。”顾沉衣将钗子收在怀里,步骤慢慢地,像是故意让她看清楚一般,常歌狠狠剜了他一眼,却见他俯□来,低低问道:
“不知那位同行的萧少侠是个什么来头……”
不想他话后半句还未道完,耳畔急急几道掌风袭来,顾沉衣扬眉微怔,随即脚步一转,险险避开,眼前似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光芒刺目。待得平静下来时,他方才抬眼。
脖颈上,剑尖逼得正紧,对面那人一身玄青色劲装,剑眉微凝,一双星目隐隐含怒。
作者有话要说:我………………X= =|||小顾一出场就奠定了注定是个悲剧无人爱的炮灰男配啊喂——这人设未免也崩得太厉害了,我似乎隐隐嗅到一股色狼的味道,这是要闹哪样啊,哦漏……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采花淫贼【三】
料不到几日未见,他身法竟精进到如此地步,顾沉衣心上虽惊讶,表面倒半点不显露,只笑着用扇柄将他的剑身轻轻挪开几分。
“萧少侠……好重的杀气啊。”
非墨眉头微拧,剑锋偏转又抵上他咽喉,沉声道:“你来这里作甚么?”
顾沉衣摊手耸肩,颇为无奈的模样:“在下不过是来看看常姑娘可否睡得好,正巧见她并未睡下,故而来找她小谈了一番。萧少侠这么紧张作甚?”
常歌偏头看向非墨,道:“别听他胡说八道,分明是他擅自闯进来的。谁要同他小谈了。”
听罢她所言,非墨脸色愈加不善,顾沉衣反而是有恃无恐地笑笑。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我家,我随处走走,也无甚不妥吧?倒是萧少侠你……自己可要当心一点了。”
“你此话何意?”
“没什么意思。”顾沉衣,移走他的剑,反而走近他,倾身附到他耳边,笑道,“小心你自己的剑,万一被人偷了去,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非墨脸色变了变,正欲问个清楚,顾沉衣却背过身,扬手摆了摆,轻笑着步出门去。
“我看,这人没安好心。”常歌搂着被衾,往床边挪了挪,眼瞧着顾沉衣甚是好心的替她掩上门,心头多有不快。“干脆过几日,咱们就找个借口走了罢?这顾家一家人都阴阳怪气的。”
非墨点点头,这才将剑收回鞘里,复坐到床沿上,仔细看她:“你还好么?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常歌顺口就摇头答道:“没有……”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这话不对,她没好气,“什么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自是一头雾水,莫名未懂:“呃?”想了一想,然后就笑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瞬间觉得自己方才的话太过不妥,常歌脸上发烫,幸而夜里光线暗淡,倒也瞧不出来,她咬了咬下唇,岔开话题。
“对了,你怎么也大半夜不睡?”
“睡不着,就到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剑。顺便把明天要劈的柴劈了。”非墨站起身来,走至桌前,自顾倒了一杯茶。
借着月光能瞧见他脸颊的汗水,想是练了许久,闻得声音才过来的。
常歌笑道:“这回多谢你了。”
“……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他转过头来,微微一笑,“我等会去门口替你守着,你好好睡一觉。”
常歌愣了一下:“你不睡么?”
“我……睡不着。”他伸手挠了挠头,自己倒觉得奇怪,“这几日不知是怎么了,一到晚上总觉得胸腔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