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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现代,每到中秋附近,朝廷台都会直播钱塘江大潮,引得她被误导,以为钱塘江每年只有一次潮,这几日来了临安,才知道,钱塘江每日都会有好几次潮起潮落。
思及此,宋青殊有些怔忪,她有多久没有想起现代的事情了?
赶紧打住,不再去想,宋青殊心知,想了也不过是徒劳,倒还白白伤神,还不如把当下的事情给处理了。
只是,即使是看向当下情况,宋青殊又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放眼而望,四下里并无船只,更无人烟,甚至连半点渔火也无。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独自在野外过夜,好吧如果勉强算上凶兽张无忌的话……
……总觉得情况更加糟糕了。
雨后的柴火潮湿,宋青殊废了很大力气才生火成功,忙完后,她抱臂坐在一边,盯着跳跃的火舌发呆,手死死攥着手臂的布帛,指尖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很冷吗?”张无忌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下一刻,微凉的布帛笼上来,蒙头盖住了她。
宋青殊这才回过神,只听得张无忌稳步走到自己对面,他沉声道:“运气还算好,至少有鱼吃。”
宋青殊努力想要把头挣出来,只是张无忌这件外衫上各种补丁,几乎就是拼接起来的布,真计较起来,衣服都算不上,费了好大力气,这才摘下这个补丁衣,披在身上。
但是下一刻,宋青殊恨不得把衣服重新盖回去。
只见得暖橙火光下,对方上身皮肤像是她前几天吃过的被浇了芡汁的东坡肉,泛着诱人的光泽。
“……无忌师兄。”宋青殊木着脸道,“即使入春了,晚上还是很冷的,你还是把上衣穿上吧。”
这么说着,宋青殊心里还是忍不住感慨。
张无忌看着瘦削,没想到身材意外的好啊……那喉结,那锁骨,那肌肉线条,那人鱼线,那裤裆……等,等等!
打住打住。所以说果然以后她必须和杨嫣保持距离了喂!
脸上发烫,眼中微微发亮,宋青殊心里故作姿态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镇定看着张无忌慢条斯理把鱼一条条串上木条,这才拿了衣服穿上。
宋青殊道:“你……你刚刚下江了?”他给她的衣服没有温度,仔细瞧他头发,似乎还是凭着内力刚刚烘干的。
张无忌低低“嗯”了一声,自他背着的袋子中拿出匕首,去鳞,片开,处理内脏,动作娴熟。
宋青殊道:“钱塘江每年卷走多少人,你……”说到这里,她脸上有些发白。
张无忌听了她这话,忍不住扬起嘴角来。这些年,她果然还是没变,担忧他的安危,为此甚至连最热衷的晚餐都不在意了。
张无忌却不知道还有后话,只是宋青殊没敢说下去。“你死了,我肯定找不到回去的路啊。”
他又拿出适才在林中找到的香草佐料,均匀洒上,道:“你吃东西更重要些。”
宋青殊:“……”吃饱了好送我上路?
好吧,以无忌师兄的性子,要灭口早就在刚刚杀掉那些人后就灭了她了,她实在不该这么揣测对方可能的善意的。
只是一把善意这个词和凶兽张无忌联系起来,她就越想越惊悚啊!
宋青殊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五年不见,这人怎么转性子了?宋青殊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小时候还对自己恶声恶气,好像自己欠了他五百万,理所当然压迫欺负她的。
明明之前看到他残虐的灭掉树下那些人后,她是很害怕的。只是现在心里莫名平静下来了。
宋青殊忽然开口:“无忌师兄,你变了。”
张无忌目光还死死盯着烤鱼,他道:“哪里变了?”话里居然带了笑意。
宋青殊道:“我也很奇怪……刚刚看到你对他们那般,觉得你比以前还要可怕了些,我应该是很害怕的,虽然之后我确实有一点怕。”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语无伦次,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继续道,“你适才以为我冷,其实我是接受不来那样……”到了这里,她有点词穷,又想,自己这样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她也不是他的谁,根本就没资格置喙他的行事。
张无忌似乎是漫不经心听着,只是在她说完后把鱼递给她了。
“吃吧。”他说。
宋青殊接过,有些不太好意思,好像是刚刚说完对方坏话,就收了对方恩惠一般,张无忌却不以为意,又继续烤起下一条来。
宋青殊张了张嘴,想要开口问他对她态度的变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乖乖吃起鱼来。
结果刚刚吃完,面前又出现了一条烤鱼。
宋青殊连忙摇头:“你只捉了两条吧?我已经饱……了……”只是声音在见着张无忌一脸“你的饭量我还不知道”的表情后越来越小了。
张无忌直接到了她身边坐下,捉了她的手把鱼塞给她,淡淡道:“我不吃肉。”
“你加入明教了?”宋青殊震惊脸。太快了吧!
张无忌点头,接着就听见宋青殊幽幽道:“入明教就不能吃肉……难怪王难姑前辈一直不愿意回家啊。”当然,她这话不过玩笑话罢了。
最后,她认真道了声:“谢谢。”
张无忌有些错愕看了她一眼,把手中剩下的半个馒头塞进了她的嘴里。他需要的不是谢谢。
一个就目前实际关系认真道谢,一个就自己脑补情况深觉委屈。
捧着那个馒头,宋青殊觉得“张无忌简直莫名其妙”这个念头已经在心中被加粗打上了下划线。
吃饱喝足,正所谓饱暖思……睡欲。
张无忌在一边道:“你睡吧,我守着。”此处地势高些,地面倒根本不潮,铺上他的那口大袋子,完全就能睡了。
只自己睡,由着他守夜,总觉得有点罪恶感,宋青殊想了想还是道:“其实我一晚上不睡也没什么的。”
张无忌一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倒在口袋上。
“睡吧。明日还有事情。”张无忌用一种不容辩驳的口吻道。
他那时候犯了寒毒,常常就是整夜整夜不睡,对他来说不打紧。
如此一来,宋青殊也不跟他客套了。
张无忌瞅着她熟睡的样子,不由得感慨她半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实在危险。转而想到这可能是她十分信任自己,又不由得自得其乐来。
感觉像是又回到了在武当山上的日子,那时候他夜里因寒毒剧痛睡不着,就是一直盯着她,只有大伯出现才装睡一会,待到大伯离开,他就继续看着她。
张无忌看着天际升起的红日,再侧头去瞧她,朝霞映得她双颊晕红,只见得鼻息细微,两片薄薄红唇略见上翘。
他怔怔的望著她,不由得痴了。照理说,练成九阳真经后神清心定,遇到危难能沉著应付,虽然强敌当前,却也丝毫不感畏惧,只是不知道为何,此时面向她时,只觉得热血直涌上来。
他却不知,少年人情窦初开,从未亲近过女子,此刻朝阳初升,正是情欲最盛之时,何况他还练了九阳神功这种内功?
张无忌屏息,慢慢凑近,只是在即将亲到时,见得她双眉微蹙,登时停下来。
接着,就听得她喃喃道:“阿嫣……我吃不下啦……”
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最后,张无忌黑着脸拍醒了宋青殊。
此时的袁州。
“这位姑娘,”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高瘦和尚,一身白色僧衣,“你可知道……你扫祭的这墓里……是何人?”
墓前跪坐着十五六岁的少女,荆杈布裙,乡村贫女打扮,面容黝黑,脸上肌肤浮肿,凹凹凸凸,生得极是丑陋,只是一对眸子颇有神采,身材也是苗窕纤秀。她听到和尚的话,这才停下来放置祭品,侧头去看他。
“周子旺。”她轻声说,“我自是知晓的。”
“噢?你与他是甚么关系?”白衣和尚刚刚问完,便见得那姑娘垂下泪来。她虽然生得丑陋,此时落泪,倒是十分惹人怜惜。白衣和尚走近了要去安慰她,忽然她一掌挥来,那和尚当下就倒地了。
他惊道:“我与你无冤无仇,怎地你突然伤我?”更加让他惊讶的是,这个少女竟然笑了。
她这么浅浅一笑,眼睛中流露出极是狡诘的神色来,道:“我这人,最爱害人,别人不苦,怎显得我心中欢喜?”
她又瞧向那个墓碑,轻叹道:“只是我对你儿子似乎有点儿不同,用不著害他,也能教我欢喜。只要见见他,我就满足了。”
忽然,她又落下泪来:“可是我生来命苦。我自己又不好,心里想著一个人,总是放他不下。那时候他尚且不睬我,还骂我